“我手臂上的纹身…之前就是这样的。但我一直没有想明白它为何出现。”
    赵炎看着《巫术之书》上卡珊德拉当年亲自手绘的图案,仔细回忆片刻,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反正我记得当时被教廷的两位圣殿骑士盯上,进了山里和他们打了一架,结果刚把人打死自己就莫名其妙去了那边,然后手上也出现了这个。”
    他看两人都是望过来,耸肩道:“其他线索我也不知道了,你继续说。”
    卡珊德拉点点头,继续开始解释她当初的经历——发现石板之后,卡珊德拉意识到这东西不同寻常,而充满敌意的教廷队伍一见她是女巫,便主动出手,结果自然是被这位强悍的议长当场摆平。
    之后她截获了石板准备继续搜寻,可是到了半路就发生了意外…
    “当时是在一处村庄,我想着找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结果石板能量反应突然非常剧烈,同时外面也开始刮风下雨——我感觉这东西好像要爆炸似的,就赶紧出去控制它朝天空扔,结果刚一飞上去,就有很多雷击中了它。”
    卡珊德拉说着表情变得很奇怪:“然后我就莫名其妙飘起来了,朝天空之上飞——怎么说呢,这过程根本不受控制,我想向下飞行都无法做到。”
    “之后呢?”
    “嗯…我在天空之上,看到了一段台阶。”
    卡珊德拉说到这里,赵炎便明白当初自己猜的没错:“所以你走过了九级台阶?”
    “啊?你怎么知道是九级?”
    议长大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赵炎,旁边安娜感觉自己跟听神话一样,睁大眼睛不敢吭声。
    “天梯有九级,颜霜走过。”
    话音落下,卡珊德拉和安娜同时扭头望向了不远处的颜霜,后者翘着二郎腿,身体微微后仰,正姿态轻松的听着那些掌门做出承诺。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走了一步就被雷劈了个半死,想退又退不了,索性跑着往上走,然后——就不记得了。”
    卡珊德拉说完吐了吐舌头。
    这回轮到赵炎瞪眼了:“你也太莽了吧?”
    “反正…醒过来的时候就在那边了。”
    她说着继续翻了翻《巫术之书》,后面是空白,显然这书没有被带到那个位面,但魔杖、戒指和白色法袍却是一齐带过去了。
    “那你很可能只走了一半?”
    卡珊德拉吐了吐舌头,她自己显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就记得浑身都不受控制的抽搐,用巫术挡也挡不住多少…呼,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想了不想了。”
    去往异界后的事情她没有提,多半是因为安娜在旁边的缘故。不过赵炎现在也没打算去研究那段历史,而是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想法么?没想着去收拾收拾烂摊子?”
    “算了吧,女巫议会的人换了不知道多少拨了,我对那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卡珊德拉摇摇头,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们早已故去,自己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去她们的墓碑前凭吊一番,除此之外,现在的“女巫联盟”和她记忆中的那个组织早已经不是一回事了。
    “在这里呆着挺好的,事务所不是经常会遇到奇怪的案子嘛?我就在这里打工好了。”
    卡珊德拉端起咖啡,又补充了一句:“又有饭吃,又有地方住,我干嘛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自讨苦吃呢?”
    安娜在旁边听得苦笑,她其实也知道,卡珊德拉不回议会其实是更好的选择,不过面对这样的“前辈”,她还是愿意多接触并学习的,低声问道:“那…经常组织活动交流,应该没问题吧?”
    “嗯,或许会找机会看看,但现在没有什么兴趣。”
    卡珊德拉现在倒是自己主意拿的稳了,而她说完,发现一众掌门长老纷纷起身,规规矩矩的行礼告别——后者也没拿什么架子,站起来送他们出去。
    等颜霜回来后,赵炎问道:“颜盟主,保护费收的怎么样了?”
    “收什么保护费,说的跟拦路匪似的。”
    隔音法阵已经消失,颜霜过来坐在赵炎身旁,继续道:“主要的事情都让他们找谭局长去商量了,我这边就当个牵头的而已,像你说的,尽量不发表什么意见才是合格的盟主,毕竟人家都是掌门,没谁想成为其他人的下属。”
    她对自己现在的定位也是看的透彻:大家无非是找个名义上的领头者,但谁也不是真的想被领导,能够维持局面稳定不撕破脸,这个盟主其实就算是成功了。
    “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身世的问题,卡珊德拉渡劫天梯走了一半,而我…还是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能活这么久。”
    赵炎耸了耸肩,正想着中午是不是要定个外卖,结果忽然之间,颜霜、卡珊德拉同时抬起头望向了门外——而过了一秒,大门被礼貌的敲响。
    “哒,哒。”
    门外的人迟疑了一下,探头进来:“那个…请问现在是营业时间吧?”
    赵炎看到对方的同时便眯起眼睛,回道:“在营业,请进。”
    进门的年轻男生明显是个大学生,穿着白衬衫和神色裤子,一双白色板鞋,样貌周正,身材偏瘦,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的。
    但卡珊德拉和颜霜的姿态,却明显不像是看到了普通人,她们都是站了起来,跟着赵炎走到门厅中央的位置,颜霜将目光挪向了对方身侧,忽然问道:“猫是跟着你来的?”
    来人楞了一下,结结巴巴的回道:“啊、额…是,是我的——您能看到啊。”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之前没人看得到它。”
    因为那只猫不是活猫,而是鬼灵状态的存在。
    “有什么事坐下说吧。”
    赵炎看他挺紧张的,解释道:“我们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你是有什么事务需要委托,还是有什么问题需要咨询?”
    “啊…我、我是想了解一下,因为我听说1037事务所很有名,所以想问问,这里招聘兼职生么?”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孙珂听后倒是奇怪:“兼职?你是指当服务员还是别的什么?”
    结果问完这话以后,她发现赵炎、卡珊德拉和颜霜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孙珂顿时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但一时间也没搞清楚是哪里说的不对,有些尴尬道:“那个,是有什么问题么?”
    “有,而且问题挺大。”
    颜霜终于说出了缘由:“他不是人。”
    孙珂咽了口唾沫,嘴巴微张,完全呆住。
    正好楼婷和楼康这时推门进来,看到站在屋里的年轻人后楞了一下,随后扬起眉毛:“你不是当初那个…你是姓陈——”
    “陈轩,我叫陈轩。”
    年轻人点点头,随后望向颜霜和赵炎:“我…想来这里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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