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钱青健在离开洪凌波寝室之前就下令封锁了他瘫痪的消息,但是这消息还是被可以进出帅府后院的郭芙传了出去。
    如果郭芙仅仅是传给了黄蓉也没什么,偏偏她最近多了个习惯,就是每天的傍晚都要去襄阳城内的一家酒楼中喝酒。
    郭芙养成这个习惯的理由是,你杨过不是成天身边陪着三个美女么?那我就身边陪上两名帅哥好了,虽然比你的美女少一名,虽然帅哥的武功有些弱,但是这样大家心里都平衡些。
    陪郭芙喝酒的正是大小武两兄弟。这俩兄弟自从被钱青健带人从蒙古军营里救回来之后,始终不提杨过对他们的救命之恩,逢人说起来只说是师父郭靖和东邪北丐的功劳。若非他人提示他们钱教主才是这场大功的主脑,他们连钱青健也不想提。
    原本在城头大宋官兵斩杀了“忽必烈”之后,郭芙已经确认成为杨过的未婚妻,这俩兄弟不敢再加追求,但是近来郭芙总是喊着他们出来喝酒,这俩兄弟的心思就又活泛了起来,总觉得他们跟郭芙的事情还有转机,更是跟随郭芙往东往西,只除却郭芙去帅府后院时才稍稍离开一阵。
    郭芙和大小武平时喝酒,自然也要谈起一些时事,李莫愁不仅是郭芙的仇人,更是大小武的杀夫之仇,所以他们三人的话题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报仇一事在说。因此钱青健瘫痪这件事在当天就被郭芙说了出来。
    如同与黄蓉说话时一样,郭芙不仅告诉了大小武钱青健瘫痪一事,还说了三天后明教教众将去贵州剿灭五毒教一事。从黄药师那里听来的关于五毒教的资料,变成了郭芙的见闻广博,听得大小武佩服不已。郭芙更是得意,故意加大声音高谈阔论,引来四周一阵阵惊叹之声,嗯,郭大侠的女儿果真是将门虎女。
    酒楼里人多耳杂。就在钱青健瘫痪之后的当夜,郭芙的高谈阔论已经传到了新野的蒙古大营中。
    忽必烈与金轮法王、尼摩星、潇湘子、尹克西、麻光佐、达尔巴等人密谋半夜,一个新的行动方案已经形成。
    从前尼摩星等人与法王不是一路,互相之间颇有掣肘,外出替蒙古人办事也是分头行动,此次忽必烈要求他们精诚团结,不可为了个人利益耽误大蒙古国的事业,众人尽皆谨遵。
    山雨欲来风满楼。然而一向未卜先知的钱青健却对这险恶的形势无从预料。
    虽然钱青健千算万算,没能算到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瘫痪,但是钱青健认为,这最多也就是在他洞房花烛时减少些快感而已——他这次的犯病很严重,不仅体内的真气乱窜,各条经脉阻塞不通,无法运用一丝内力,就是身体也瘫痪了,当他喂过李莫愁鲜血之后,他的手臂和腿脚都无法再动。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最多也就是和小龙女洞房时让小龙女采用上体位的姿势罢了。
    钱青健不认为蒙古人还有心思来攻襄阳,导致他如此判断的最关键的一件事是,钱青健根本不知道他们曾经杀死的那个忽必烈是假的。
    虽然他的记忆里在九月二十四日这一天,金轮法王会进入襄阳城来杀郭靖,但是这一世在这天之前的事态发展已经有了太多的不同,他认为金轮法王不会来了,而且,就算金轮法王来了,目标也不可能是郭靖,只能是他钱青健。
    但是法王敢来么?有杨过陆无双在,有小龙女在,有钱不图、梅超风在,还有东邪和北丐在,法王来了就是找死。何况他还下令封锁了他瘫痪的消息。如果他钱青健武功尚在,十个金轮法王也不敢来找事。当然,这消息最多封锁到九月二十四当天,他坐着轮椅与小龙女拜天地时,所有人都会明白他钱教主从此站不起来了。
    或许,只有郭襄和郭破虏会按时出生,而且他们出生之后不会遭遇那么多磨难,他们会在幸福的襁褓中茁壮成长。
    钱青健很是乐观,小龙女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觉得钱青健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她的恳求造成的,如果钱青健不救李莫愁,他就不会瘫痪。不论钱青健这样宽慰她,说这一天早晚会来,她都开心不起来。
    小龙女只盼钱青健可以像在宜兴城外那样,犯了病之后忽然就恢复了,但是她也知道,钱青健的左臂自从五个月前经脉阻塞之后,就再也没能恢复,这次的瘫痪,恐怕很难尽快恢复了。
    小龙女也问过钱青健,能否用针灸来恢复他的经脉,但是钱青健在宜兴之外就已经验证过了,这个办法不可行。《吸星大法》的后遗症无法用针灸来打通,因为练过吸星大法的人,他的内力贮存位置与寻常武者完全不同,施用针灸,弄不好还会加速隐患的发作。
    同样高兴不起来的还有李莫愁。
    在九月二十三这一晚,人人都在筹备明天的婚礼,只有李莫愁和小龙女守在钱青健的身边,这两天,钱青健的吃喝拉撒,都是她和小龙女轮流伺候的。
    李莫愁的不开心,在于她刚刚得知,明天杨过的新娘子有四个,而钱青健的新娘子却只有一个小龙女。
    就是瘫痪了,钱青健也不肯娶李莫愁。不仅不娶她,还赶了她几次,你病都好了,就别在这里碍眼了。该干嘛干嘛去,太湖赤霞山庄不比这里舒服?
    李莫愁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衣服是她自己脱的,后来受到的摆布也是她主动要求的,钱青健斩钉截铁地告诉她,就是不娶她,她也是认了的。按理说也不应该有什么悔恨。
    事实上她的确也没有悔恨,她只是觉得钱青健不给她一个名份,心里委屈而已。
    但是她不想走,一方面是这次如果她走了,那么下次再想见到钱青健,人家未必就肯见她了。另一方面,钱青健为了救她而瘫痪,为了救她割腕放血,如果这个时候她走了,那未免太不是人了不是?
    李莫愁一生滥杀无辜,杀戮无数,却并没有杀过一个她的恩人。
    她不懂得知恩图报么?她懂。只是她为恶太多,又行踪飘忽不定,就算有人想要施恩与她,也没机会而已。
    这一世,李莫愁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恩人,那就是钱青健,在她十七岁时,钱青健在陈灭林的手中抢了她回来,保住了她的贞操,现在又救了她的命。如果从这两件事上来看,李莫愁的贞操真的就是给钱青健留着的,此时被他拿走了,也是天经地义。
    李莫愁想要报恩了,钱青健赶都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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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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