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城主能否成为第一个诸侯领主,尚是一个悬而未决的谜团,北方的诸侯混战却已率先拉开了帷幕。
    北平军南征冀州无功而返,撤退途中大风口一役,公孙瓒还失去了精锐的白马义从,可谓损失惨重,但公孙瓒从刘虞领地掳走的大量人口和财货,使得北平军恢复元气的速度极快。肥龙宝宝在辽东励精图治发展迅猛,袁绍在冀州的根基也日益稳固,这些都让公孙瓒感觉到极大的威胁,不甘心困守北平一隅的公孙瓒,不等北平军的军力完全恢复,便悍然对外用兵,以求在强敌对北平发动进攻之前,尽快提升已方实力。
    辽东肥龙宝宝和冀州袁绍都不好惹,公孙瓒将屠刀挥向了刘虞。
    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两万北平军在边境地带悄然完成集结。时值月末,月华微茫,北平军在夜色的掩护下进入幽州牧刘虞管辖的区域,随即兵分三路向幽州腹地突进。北平军行动迅速,而幽州军显然对北平军的大举进攻准备不足,公孙瓒的部队一路高歌猛进,一夜之间抢占三个县城和十余城镇,兵锋直指幽州治所蓟县!
    次日午时,刘虞才得知北平军大举进犯的消息,大怒之余,不顾谋士和武将们的劝告,匆忙集结起三万大军迎击。
    四日后,两军主力会战于野,激战两个时辰,公孙瓒亲自率领的奇兵出现在刘虞的身后,前后夹击之下,幽州军阵脚大乱,最终以北平军大胜告终。是役,北平军斩首五千余,俘获三千余人,幽州军不得不仓惶退走,战场主动权从此牢牢地掌握在北平军手中。
    实际上,幽州府的军队人数更多、装备也略优于北平军,但缺乏足够实战经验的州府军,根本不配作身经百战的北平军对手。此外,刘虞并不擅长军事,犯下了一系列致使的错误:没了解到更多关于北平军情报便仓促出兵;部队奔波两日赶到前线,还未来得及好好休整以将养士卒之力,便投入了与北平军主力的决战。。。这些失误,直接导致了刘虞的失败。
    主战场上的惨败,使得北平军得以从容蚕食幽州府外围领地,北平军实际控制范围不断扩大,刘虞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深感窘迫的刘虞,只得一边坚守主要城池,一边派人向外部求援。
    出兵之前,公孙瓒便认真考虑过外部势力会否介入的问题,毕竟刘虞是汉室宗亲且声望甚隆,又是无可争议的幽州掌控者,北平“以下犯上”的军事行动面临极大风险。
    就地理位置和彼此间联系来看,最可能卷入战争的诸侯势力无外乎两个,冀州袁绍和辽东肥龙宝宝。但冀州军刚刚在凤翔城吃了些亏,军械物资损失不少,想必袁绍也不愿在这个时候为帮刘虞与北平军作战;至于辽东黄巾军,虽然兵力强盛武将众多,但主力部队正在高丽境内作战,还需屯驻一定部队留守辽东,除非北平与幽州府的战争旷日持久——这正是公孙瓒极力避免的,否则辽东方面多半也不会轻举妄动。
    因此,公孙瓒认定,现在对刘虞出兵正当其时!
    最终的结果,似乎与公孙瓒最初的设想相去不大。
    袁绍和肥龙宝宝很快对幽州府的请求作出了回应,纷纷谴责公孙瓒肆意攻击幽州府的不义行为,要求北平方面立即退兵。
    这种要求,箭在弦上的公孙瓒直接不予理会。
    为表示对幽州府的支持,冀州派出了一支五千人的部队,但这支部队北上的速度简直可以用龟速来形容,到了幽冀边境后便停了下来,就差没明说“我们是来看戏的”;辽东也并未如刘虞希望的那样,“趁现在北平空虚,袭取公孙瓒的老巢”,肥龙宝宝从海路绕到刘虞的势力范围,象征性投放了三千部队表示对幽州府的支持,然后这支部队便以飞一般的速度远离战区,和五千冀州军比谁更稳得起,还美其名曰“共商破敌大计”。
    “让我们打北平,说什么‘所占之地皆归汝所有’,一张空头支票就想我们替他卖命,刘虞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辽东一旦攻击北平,公孙瓒立刻就会回师与我决战,幽州府的危局倒是解了,我们辽东却需直接面对北平军的怒火,这种亏本生意,我们不能做。”肥龙宝宝冷笑道。
    于是刘虞只得独力抵挡北平军的猛攻,蓟县以东的城镇,要么被攻破,要么守将被迫投降,北平军控制的版图逐渐扩大。
    刘虞控制的区域本就比公孙瓒的右北平庞大、富庶,意识到很难正面战胜北平军,幽州府明智地放弃了野战,数万士卒大多集结在重要城镇,利用守城方天然的优势与北平军周旋。这样的策略,让北平军攻占城池的难度大大增加,战事进入胶着阶段。
    幽州乱局看来短时间内难分胜负,凤翔筹款运动也进入到关键阶段。
    全民募捐的号召下,凤翔乡民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各个捐款登记点人头攒动,场面十分火爆。为尽可能设立更多的登记点,凤翔官吏倾巢而出,秀才们也应召走出学堂临时充当起记帐员,大大减轻了凤翔官吏的压力,但依然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到最后,郑玄的弟子们也加入进来。
    中午才放出消息,傍晚时分,主城区筹到的捐款已超过一百一十万金!
    “捐款登记工作现在仍在继续,一直没有中断过,110万金是一个时辰前的初步统计数字,而且各附属领地的情况还没有呈报,龙飞方面也还没传来消息。我已派人向各个登记点配送膳食、火把和灯具,并通知大家晚间同样接受登记,争取尽快完成手头的工作。”
    最后,孙良激动地道:“实际筹到的绝对不止这些!”
    轰轰烈烈的捐款行动,一直持续到接近子时才告一段落,期间一些乡民耐不住久等,干脆连登记的程序也省了,直接将钱袋打开往筐里倒。临走时说道:“这些钱权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用还。”
    效仿者众。
    天快亮的时候,第一天的捐款总算清点完毕,全领地合计共募得183万金。这个数字,不仅让孙良眉头稍展,就连见过不少大世面的郑玄和王越,也为之惊叹不已。
    第二天,更多的凤翔人涌向捐款登记点,越来越多的乡民自动略过登记程序。一些乡民见不容易挤不进去,干脆自发地在人群外围组成一个个临时募捐点,由数位乡民负责维持秩序和收纳现金,明目张胆地和官吏们“抢生意”,当然,这些临时募捐点收上来的钱,没有人知道钱是哪些人捐的,以及谁谁谁捐了多少。
    官吏和秀才们很快就不得不放弃登记程序,继续干这活不仅影响捐款效率,而且已经毫无意义。
    第二天收到238万!
    第三天,256万!
    不过,随后募捐收入开始大幅度下降,第四天的捐款堪堪破百万,从第五天开始,每日募捐所得都在百万以下。
    这种情况一点都不奇怪,前三天乡民们能捐的大多都已经捐了,部分乡民甚至捐了不止一次,大家伙手里的积蓄也不是无限的。很多乡民的财产多以实物形式体现,留在手中的现金并不是太多,当整个领地都在收集现金的时候,即使他们想变现,也很难找到下家。不得不承认,普通凤翔乡民们表现出来的无私和热忱,已经让行政中心的官吏们感动不已。
    乡民们尽力了,筹到的捐款很多,真的很多。
    ——当一切尘埃落定,阿牛向盟友们报出从乡民手中获得的捐款数额时,所有人为之目瞪口呆,包括攻占辽东一夜暴富的肥龙宝宝。
    金库内的现金每天都在快速增加,但掌握着领地财政大权的孙良,神情一天比一天凝重。孙良清楚地知道,目前筹到的款项,与实际需求相比,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如天堑般难以跨越。
    “庞先生,依您看,主公这次去徐州,能借到那么多钱吗?”
    庞统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小眼睛,沉声道:“糜氏是全国范围内著名的豪商巨贾,门客上千,家资巨亿,两万万金对我们而言难于上青天,糜氏却不至于如此窘迫。”
    孙良神情一松,满怀希冀地问道:“那便是有门了!”
    “那倒未必。糜氏家资丰厚不假,但要想在很短时间内筹到大量现金非常困难;况且商人逐利,他们凭什么借那么多钱给我们?我们能够拿出的抵押品,别人未必会看在眼里啊。”
    “那。。。那便是不行了?”
    “很难讲,主公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了,机遇与挑战并存!”
    徐州,东海朐县。
    再次站到糜府门前,阿牛心情久久难以平复,能否获得糜氏的支持与帮忙,将直接关系到能否出任齐国相!在这一点上,阿牛与陈宫、庞统的意见完全一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www.qidian.com</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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