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们便从酒店出发,由马大芳的老公元山带路,乘车去了郊区海滩边的一片绿林密布的小山,就下了车步行走进山下树林。这树林大多是椰树和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带刺树木居多,所以,樊守怕我被刺戳到,一直都是牵着我的手走的。
    而马大芳和她老公元山则更加亲密,马大芳一直都是抱着元山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好不甜蜜。
    我们走了没多久,元山突然站在树林中两条岔路口停了下来。
    “怎么了?”樊守疑惑的问。
    元山转头指着两条岔路道:“这里两条路都是可以通往降头师的那个庙里,左边这一条路更好走,可是时间相对要更长一些,而右边这一条是捷径,路程也要少一半,可是路却很难走,就平常我们男人走着都很吃力,她们女人走可能会吃不消。你们自己选择吧,走哪条?”
    “那还用问,走长的那条……”
    “捷径。”我不等守哥回答完就抢先回答道,我担心孩子,想尽快找到孩子,哪怕一分一秒我都不想多耽搁。
    “不行,这里带刺树木居多,我怕你刮伤,我们还是走好走的那条路。”樊守担心的道。
    “我能行!你以前不是老说锻炼锻炼我吗?可总不实行,现在好了,有机会你还不让我锻炼吗?再说,这条路比大樊村那边的山路好走。”我坚定的望着樊守。
    “好吧,随你。”樊守见我如此坚决也就不再多说,而马大芳他们夫妻也没说什么,向着那条捷径继续前行,樊守牵着我的手跟上他们。
    果然如元山所说的一样,因为昨晚下过一阵雨,所以山上的黑沙泥路湿滑难行,到处杂草丛生,带刺矮树丛也挡在路中间,我好几次腿上被它们给划拉出红痕,好几次也差点跌倒,好在樊守一直牵着我,我才免于跌倒。
    走到中途,樊守看到前面的路几乎全被带刺的矮树丛给挡住了,于是,蹲下身,朝我道:“上来,我背你。”
    “说好了,这当是锻炼我了。放心吧,我能行的。”我摇摇头,拍拍樊守厚实的肩膀,让他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他起身后,无奈加担忧的扫了我一眼,但没有开口。
    又走了一段路,我发现路上的矮树丛里有许多动物的尸骸,觉得很奇怪。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那座降头师的小庙。
    外表残破不堪,随时都像是要被风刮倒一样。从远处望去,总感觉这座小庙让人心里不踏实,具体什么感觉也说不上来。
    “就送你们到这里吧,我们就不进去了。”元山带领我们离小庙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就不愿再接近小庙,说完就拉着马大芳先行离开了。
    我望着他们夫妻两远去的身影愣了愣神,因为元山刚才脸上露出的避讳神情让我莫名不安。
    “他们跑那么快,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对樊守说道。
    “他们对降头师很是忌讳和敬畏,毕竟降头这东西很邪门儿,能不跟降头师打交道,他们是尽量不会跟降头师有所接触的,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没什么好不对劲的。你也别紧张。”守哥安慰我道。
    “说得也是,那我们赶快去庙里吧。”
    离小庙越近,我心里的不安越浓,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某处盯着我们似得,但我不想说出来让樊守担心。
    我强自镇定压下心里的不安,双手紧紧抓着樊守的手臂跟着走近小庙,就在樊守准备伸手推开庙门的时候,门却自动打开了。
    "吱……嘎……"门打开发出长长的吱嘎声,更加显得小庙的阴森。
    我紧跟着樊守跨进庙里,庙里也破破烂烂,房梁上还到处都挂着许许多多的黄布条,地上也横七竖八的乱放着一些木头。
    一阵风吹起了黄布条,闪现了正中央有一张供桌,供桌上有一尊不大的铜像,还没来得及看清,黄布条重新遮住了我们视线。
    樊守掀开布条,牵着我的手走到供桌前,这时我才清楚的看清铜像的真面目,虎头人身。
    铜像并不是很大就一个刚出生婴儿般大小,铜像前放着一个香炉,插着三支燃尽的香。看着我总感觉怪怪的。又不知道怪在哪儿,直到我眼睛扫到地上的木头,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其他地方都很脏乱,唯独就这供桌四周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供桌四周干净的没有一点灰尘,显然是被人精心打扫过。但是看着燃尽的香,应该是降头师不在,所以才没人续香。
    “守哥你知道那是什么铜像吗?”我问道。
    “这应该是鲁士法相。 ”
    “鲁士法相?是什么东西。”我好奇道。
    “ 也就是婆罗门祖师爷。鲁士被认为是会向神接收知识来源,再向世人作出教导的一位老师。因此,鲁士拥有无比的智慧。鲁士代表智慧!亦有提升专注、专心之效用!
    这些苦炼修行长者认为,只要身体能抵得住外来的痛苦,终有一天必会苦尽甘来成仙成道。他们的修炼行为千奇百怪,往往令人看了产生强烈的恐惧感。他们的苦行范围很广,如用绳子将双脚反吊在树上一整年把手向天举高永远都不放下来,直到整只手乾涸;有的不断用竹或木尖刺进身体,直到不怕痛为止;有的把头埋进土里,也不知道用甚麼来呼吸,他说用肛门呼吸,你相信吗?”樊守嗤笑道。
    “不信,这也太脑残了吧,简直就是在自虐。”我摇头叹道。
    “还有的不穿任何衣物,脱光光走来走去,说可练到没有羞耻之心,还说连佛陀都练不到呢!传说连佛祖还未成道前也曾修苦行法,只是一天吃一粒米和一滴水而已,总共修行了六年,骨瘦如柴差点死了,最后思维突变而改修到行法。佛祖说,如果不养好身体又怎能修法呢?如果修到死去又怎样会有成功的日子呢?
    为什么鲁士都披上虎皮呢?传说以前在一座深山里有一位修行了很久的高深法术士。一天,听村民说后山有一只大老虎,时常下山危害村民。於是他便决定要去把这只老虎驯服。经过一番施法后,那只山大王果然被驯服了,并从此跟随术士修法至老。等老虎知道自己命不长了,遂将心愿传达给术士知道,希望死后也能伴随术士,因此在老虎死后,术士灵机一动,就把虎皮剥下来,做成外袍披在身上。从此以后,人们就唤术士为鲁士了。因为在梵文里“老虎”读作“鲁”,“士”就是术士的意思,合起来也就成了鲁士,即虎术士了。”樊守细细的解释道。
    “守哥你怎么啥都懂啊,好崇拜你。”我越来越觉得樊守好厉害,深不可测了。
    “小呆瓜,你也不看看你老公是什么人,我可是真正的活……呵呵呵,真正的全能型人才!”说着樊守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刮了一下我鼻尖,不过眼神有点怪怪的。
    不过,我现在也不在乎这些,而是惦记着孩子们,于是,四处打量了一圈,“看来这里没人,守哥,我们把东西搁这儿就回去吧,我总感觉这座小庙透着古怪。”
    “好。”樊守点头应允。
    我们把事先准备好的联系地址和所求的事情跟筹码一起放在了供桌上,就转身往回走。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我强烈的感觉到有一双冰冷刺骨的眼神在望着我,可是我在回身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没有了,而且背后什么人都没有。
    “怎么了?”樊守见我突然回头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我摇了摇头,心想也许是最近太担心孩子,精神过度紧张才这样疑神疑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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