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不可描述的微信消息
傍晚，伊羞阁，二○一。
“呃——”
一道细微的呻吟声从天鹅绒被底传来，带着点疼痛和涩涩的味道。
月亮一手扶着脑袋，一手缓缓撑起身子。
小女生孱弱的身躯瘫在冰冷的墙壁上，额间耸动了好半天才睁开眼，面前漆黑一片，手底头痛欲裂。
宿舍内的窗帘紧闭，一丝光都透不进来，隐隐的只能感受到陌生的床板，陌生的被褥，陌生的气味。
她是谁？她在哪？她现在要去干什么？
缓了有好一会儿，破碎的记忆才慢慢在脑海里拼凑成型。
昨晚，陆景云和她闹别扭了，花枝带她去喝酒，她喝醉了，迷迷糊糊的在梦里想通了是沈娇娇害得自己，然后……
断片了。
神经中枢传递过来的消息，她貌似是睡着了。
放下手，小女生胡乱摸到了旁边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手机。
打开一看，“！”
神情怔住了。
又揉了揉揉眼睛。
震惊的瞪大眼睛！
她……她特么居然睡了一天一夜吗？
“啪~”
开关声传来，宿舍门被推开，两盏耀目刺眼的节能灯随即亮起，月亮下意识去遮住眼帘。
“哟，猪猪侠同志，您可终于醒了，再不醒我都要打120了。”
“只听说过宿醉的，没听过一醉不醒的。”
花枝顺势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探她的头脑。
“你干嘛？”
“别躲，我看看你生病了没？”
“生什么病啊？”
“再不吃饭我这胃病该犯了。”
月亮摸着咕噜叫的肚子，拂过她的手，伸头去望着她提进宿舍来的东西。
“啧，瞧你眼尖的，食欲那么旺盛，应该是没生病，喏，吃吧。”
花枝把桌子上一袋子零食都丢到她面前，月亮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国外进口的高端零食，“枝啊，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知道我这心里不好受，特地出去给我专买贵的。”
花枝嘴角动了动，见她一口一个嘎嘣脆的小熊饼干，吃的倍香，哪里能看出来半点难受样子。
“别了，我可受不起，要感谢感谢韩斌吧。”
“韩斌？”
月亮挑眉，惊觉这名字有点耳熟，奈何刚睡醒，脑子里迷迷糊糊的。
“就是那个在台上卖惨，唱《时间都去哪儿》的。”
“哦~”
她想起来了，“人家没有卖惨吧？”
“还没卖惨？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唱歌，就他还来段感人肺腑的故事，弄得全场都哭了，评委还现场举了十分牌。”
“我看你就是嫉妒。”
月亮拧开一瓶酸奶，舔了舔盖。
花枝看她那销魂的樱色小舌头，寻思着校草大人以后有福了。
“就你们那些人的水平，加起来和他都不在一条线上，人家都快赶上正规歌手的素质了，还有卖惨？”
花枝被她奚落的脸黑了，“你这么喜欢他，去找他去，零食还我。”
月亮嘿嘿的笑了，“这不本来就是他买的吗？我这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
她说到最后，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抬起了头，“不对啊？听你这意思好像很不待见人家，那他买的零食，怎么会在你这儿？”
“呵~”
花枝轻笑一声，斜着眉毛，一副名媛大小姐做派坐在桌子前，撕开一包咖啡，优雅的用水泡开。
“这天下，能有几个男的不贱呢？”
“……”
月亮一听这话明白了。
这才见过一面吧，就开始糖衣炮弹疯狂攻势了？
初中时候，追花枝的男生能排成小吃一条街，个个手里都捧着美食在路上候着她，拜她所赐，她和元帅三年来从来都不乏各式零食和爱心餐吃。
因为那些男生是买来讨好心中女神的，自然买的都是最好的，长此以往，把他们的嘴都养刁了。
到了高中，大概是因为花枝心里有了男神，或者是觉得和无聊的男生纠缠腻歪了，也罕见她再收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这回，怎么……
花枝瞥到她的表情，连连解释，“你可别误会啊，我对那种假惺惺、喜欢卖惨的人设可一点都没兴趣，尤其是那帮学生会的，装起正人君子来一个比一个虚伪，看着就想吐。”
哪像她家男神，空谷幽兰，气质卓然，那才是真正温润如玉的君子。
“这零食是他托个女生送来的，塞在我怀里就直接跑了。”
本来上面还附有一张卡片：
看见可爱的小熊饼干，就想到了你。
——韩斌
恶心的她当场就扔进垃圾桶了，不过零食要是也扔了实在是暴殄天物，正好想着月亮一天没吃饭，学校食堂的饭菜又硬的难以下咽，就给带回来了。
月亮又嚼了一包腰果，撑得打了个饱嗝，“话别说的那么满啊，说定哪天你就喜欢上人家了呢？”
花枝信誓旦旦，“绝对不可能。”
她笑了一声，“不过，我可真是佩服你啊，才见过一面啊，啧啧~花大小姐魅力果然势不可当，教我两招呗？”
“别介，我这庸脂俗粉也只能吸引一些一见钟脸的凡夫俗子，你看校草大人瞅我一眼不？”
她随意的说完，惊觉自己有些失言了。
但看月亮脸上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更别提昨天的作天作地，就差闯进男生宿舍强了校草大人了。
“那初中也有很多优秀的男生追你啊，你还不是不同意。”
月亮挑了挑眉，撑得不行了，还是没有放过那盒海苔卷。
花枝转脸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她，放弃的眼神，她到现在都以为那些男生都是追自己的，其实追她的占了一大半好吗？
只是她平时感情上一根筋绕不过来，又高冷的不像话，让人家觉得不好接近，才通过她的手。
她倒好，把人家零食吃的一干二净，人家在路上跟她打招呼，她一脸懵比的看着人家。
欸
这样没心没肺和校草大人这种情商高到令人发指的人，到底是怎么黏到一起去的？
月亮手里握着一瓶酸奶，像老大爷似的瘫在墙壁边，“她们呢？”
“她们？”
“沈娇娇她们。”
“去教室上晚自习了吧，不清楚，三个臭婊子，你管她们呢。”
花枝骂出来后三个字时，月亮差点把酸奶从鼻子里呛出来了。
“不是吧，我们花家大小姐的高贵，高雅，高洁呢？”
花枝精心调好一杯咖啡，暖在手心，“怎么？骂她们这个算轻的了，昨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月亮摇了摇头，脸上一片轻松，“没有啊。”
花枝急了，她是转性了吗？别人这么骂她，她都能风轻云淡的当做什么事都没有？
“你傻了吧？昨晚不还气的要拿刀捅她们的吗？”
“我那是吓吓她们。”
“呵呵~没吓到她们，把我吓死了，拿着刀忽然就倒下了，我还以为你照自己捅了一刀。”
月亮浅笑。
“她们嘴巴那么贱，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你说呢？”
月亮掏出湿纸巾擦着嘴，擦着擦着，眼底平静无波的神采忽然就深了，深的像一潭漩涡。
“放过？”
“我记得已经给过她们坦白从宽的机会了，好像并没有珍惜……那就让她们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最后三个字出来时，花枝暖暖的咖啡下肚都打了一个寒颤。
够狠，她喜欢。
“你打算怎么办？”
月亮收敛神色，又变得轻松，“你马上就知道了。”
“在我面前故弄玄虚。”
“对了，校草大人的事……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了？”
月亮磕完酸奶，盖上盖子，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准确无误的扔到了宿舍门后的垃圾桶里。
“哎呦，不错嘛~”
“跟谁学的？”
月亮答非所问，“他的事情，等着我一箭双雕。”
花枝疑惑的睁大眼睛，迷惑的问她，“一箭双雕是这样用的吗？”
对于她这个滥用成语的成语盲，月亮自然是很乐意解惑的，“当然，一箭双雕，比喻做一件事情，达到两个目的。”
花枝点了点头，“哦，我还以为这个词是专门用来攻击男生的。”
月亮，“……”
“吃完了？”
花枝走过去帮她收拾着零食袋子，待看到她手边的手机时候，眼底忽然闪过了难言之隐，磕磕巴巴道，“那个……你吃饱了吧？”
“嗯。”
“吃饱了，我告诉你一件事啊。”
“说呗。”
花枝担心的瞅了一眼她的表情，确定她是把那事给忘了，默默的摸过她的手机，“刚才不说，是因为怕你知道后伤心过度，食欲不振……”
花枝说着，月亮看着啰嗦的她，神情一凛，吓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从她手里抢过了手机，花枝以为她想起来了。
“陆景云不会要和我分手了吧！”
“……”
花枝顿了顿，“比这个还严重。”
月亮脸色一白，眼底闪过死灰般的色彩，“陆、陆景云出车祸了？”
“……”
花枝嘴角动了动，怪不得校草大人想打死她，她也想。
“打开微信，你自己看吧。”
“那到底什么事？”
月亮奇怪的颦起眉头，指尖点开微信，然而，在低头的那一瞬间，亮晶晶的瞳仁在倏的怔住了。
微信界面，大片大片绿油油的对话框上，清晰的黑色字迹和语音格外眨眼。
排布的十分紧密，一条接着一条，跟催命似的。
不是发给别人，全是陆景云。
月亮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手指有些颤抖，速度极缓的朝上翻着，没有尽头，没有尽头，没有尽头……划了约莫有二十几下，才终于划到了尽头。
一开始，内容还是比较矜持的。
【一轮月亮空中挂】：陆景云，陆景云，你在吗？
【一轮月亮空中挂】：你听我解释啊，我错啊，我真的错了……
【一轮月亮空中挂】：陆景云，你不要我了吗，你舍得就这样抛弃你的小宝贝了吗？
【一轮月亮空中挂】：你要怎样惩罚我都行，可千万不要理我啊，你是鱼儿我是猫，我离不开你啊~
【一轮月亮空中挂】：鲸鱼哥哥离开亮亮的第1879秒，想他、想他、向他~
【一轮月亮空中挂】：陆景云，我真的只把元帅当成亲人，当成弟弟，才会靠他的肩膀，一点别的念想都没有啊，你要是不喜欢我和别的男生接触，我以后都不会了，你的担心太多余了，我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小弟弟呢？我是喜欢你的大弟弟的啊！（长达十秒的醉醺醺语音，最后一句尤为响亮）
月亮听到这，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懵在了那里。
花枝咳了两声，都替她觉得不好意思，装作没听到，继续收拾着床铺。
她不知道，她昨晚当着这么多人面喊出这句话时，大家看她的眼神，简直了……
【一轮月亮空中挂】：陆景云，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记得你说过，你最喜欢我胸前这对小兔子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它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只要你原谅我，我就脱光光让你蹂躏它……
花枝简直不相信校草大人说过这种话，这绝对是污蔑。
【一轮月亮空中挂】：鲸鱼哥哥，还没做爱做的事情呢，做过了，说不定你就会迷恋上我，然后我们……
“啊！”
月亮疯了，一把将手机狠狠的扔到了床上，拼命捂住自己的耳朵，两颊早已滚烫的如火中烧。
她不想活了！这样又贱又嗲又淫荡的话，居然是她说的，还发给了陆景云！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她这辈子怎么还有什么脸见他！
花枝看着炸毛到极致的她，微微抚摸了一下她的肩膀，“酒后吐真言，英雄自重。”
“沈娇娇，老娘弄不死你！”
一声撕破长空的怒吼从伊羞阁冲出，差点把几层楼都掀了。
**
“大少爷，昨晚月亮在门口喝了很多，就坐在下面的台阶上。一边喝着，一边喊您的名字。
小芳虽然不懂你们之间的感情，但可以看出来月亮她是真心很喜欢你，月亮平时是个很潇洒的人，很乐观，很自信，也很爱笑。
可是昨晚，小芳从没见过她那么伤心的样子，看着雨，甚至都要哭了……”
薛凯、浩瀚几人围聚在一旁，原本是打算看热闹的，现下听了小芳这话，一个个都沉默了。
原来是来当说客的，人家一片好心，看他们那龌龊的思想。
“呃——”
一道细微的呻吟声从天鹅绒被底传来，带着点疼痛和涩涩的味道。
月亮一手扶着脑袋，一手缓缓撑起身子。
小女生孱弱的身躯瘫在冰冷的墙壁上，额间耸动了好半天才睁开眼，面前漆黑一片，手底头痛欲裂。
宿舍内的窗帘紧闭，一丝光都透不进来，隐隐的只能感受到陌生的床板，陌生的被褥，陌生的气味。
她是谁？她在哪？她现在要去干什么？
缓了有好一会儿，破碎的记忆才慢慢在脑海里拼凑成型。
昨晚，陆景云和她闹别扭了，花枝带她去喝酒，她喝醉了，迷迷糊糊的在梦里想通了是沈娇娇害得自己，然后……
断片了。
神经中枢传递过来的消息，她貌似是睡着了。
放下手，小女生胡乱摸到了旁边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手机。
打开一看，“！”
神情怔住了。
又揉了揉揉眼睛。
震惊的瞪大眼睛！
她……她特么居然睡了一天一夜吗？
“啪~”
开关声传来，宿舍门被推开，两盏耀目刺眼的节能灯随即亮起，月亮下意识去遮住眼帘。
“哟，猪猪侠同志，您可终于醒了，再不醒我都要打120了。”
“只听说过宿醉的，没听过一醉不醒的。”
花枝顺势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探她的头脑。
“你干嘛？”
“别躲，我看看你生病了没？”
“生什么病啊？”
“再不吃饭我这胃病该犯了。”
月亮摸着咕噜叫的肚子，拂过她的手，伸头去望着她提进宿舍来的东西。
“啧，瞧你眼尖的，食欲那么旺盛，应该是没生病，喏，吃吧。”
花枝把桌子上一袋子零食都丢到她面前，月亮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国外进口的高端零食，“枝啊，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知道我这心里不好受，特地出去给我专买贵的。”
花枝嘴角动了动，见她一口一个嘎嘣脆的小熊饼干，吃的倍香，哪里能看出来半点难受样子。
“别了，我可受不起，要感谢感谢韩斌吧。”
“韩斌？”
月亮挑眉，惊觉这名字有点耳熟，奈何刚睡醒，脑子里迷迷糊糊的。
“就是那个在台上卖惨，唱《时间都去哪儿》的。”
“哦~”
她想起来了，“人家没有卖惨吧？”
“还没卖惨？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唱歌，就他还来段感人肺腑的故事，弄得全场都哭了，评委还现场举了十分牌。”
“我看你就是嫉妒。”
月亮拧开一瓶酸奶，舔了舔盖。
花枝看她那销魂的樱色小舌头，寻思着校草大人以后有福了。
“就你们那些人的水平，加起来和他都不在一条线上，人家都快赶上正规歌手的素质了，还有卖惨？”
花枝被她奚落的脸黑了，“你这么喜欢他，去找他去，零食还我。”
月亮嘿嘿的笑了，“这不本来就是他买的吗？我这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
她说到最后，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抬起了头，“不对啊？听你这意思好像很不待见人家，那他买的零食，怎么会在你这儿？”
“呵~”
花枝轻笑一声，斜着眉毛，一副名媛大小姐做派坐在桌子前，撕开一包咖啡，优雅的用水泡开。
“这天下，能有几个男的不贱呢？”
“……”
月亮一听这话明白了。
这才见过一面吧，就开始糖衣炮弹疯狂攻势了？
初中时候，追花枝的男生能排成小吃一条街，个个手里都捧着美食在路上候着她，拜她所赐，她和元帅三年来从来都不乏各式零食和爱心餐吃。
因为那些男生是买来讨好心中女神的，自然买的都是最好的，长此以往，把他们的嘴都养刁了。
到了高中，大概是因为花枝心里有了男神，或者是觉得和无聊的男生纠缠腻歪了，也罕见她再收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这回，怎么……
花枝瞥到她的表情，连连解释，“你可别误会啊，我对那种假惺惺、喜欢卖惨的人设可一点都没兴趣，尤其是那帮学生会的，装起正人君子来一个比一个虚伪，看着就想吐。”
哪像她家男神，空谷幽兰，气质卓然，那才是真正温润如玉的君子。
“这零食是他托个女生送来的，塞在我怀里就直接跑了。”
本来上面还附有一张卡片：
看见可爱的小熊饼干，就想到了你。
——韩斌
恶心的她当场就扔进垃圾桶了，不过零食要是也扔了实在是暴殄天物，正好想着月亮一天没吃饭，学校食堂的饭菜又硬的难以下咽，就给带回来了。
月亮又嚼了一包腰果，撑得打了个饱嗝，“话别说的那么满啊，说定哪天你就喜欢上人家了呢？”
花枝信誓旦旦，“绝对不可能。”
她笑了一声，“不过，我可真是佩服你啊，才见过一面啊，啧啧~花大小姐魅力果然势不可当，教我两招呗？”
“别介，我这庸脂俗粉也只能吸引一些一见钟脸的凡夫俗子，你看校草大人瞅我一眼不？”
她随意的说完，惊觉自己有些失言了。
但看月亮脸上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更别提昨天的作天作地，就差闯进男生宿舍强了校草大人了。
“那初中也有很多优秀的男生追你啊，你还不是不同意。”
月亮挑了挑眉，撑得不行了，还是没有放过那盒海苔卷。
花枝转脸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她，放弃的眼神，她到现在都以为那些男生都是追自己的，其实追她的占了一大半好吗？
只是她平时感情上一根筋绕不过来，又高冷的不像话，让人家觉得不好接近，才通过她的手。
她倒好，把人家零食吃的一干二净，人家在路上跟她打招呼，她一脸懵比的看着人家。
欸
这样没心没肺和校草大人这种情商高到令人发指的人，到底是怎么黏到一起去的？
月亮手里握着一瓶酸奶，像老大爷似的瘫在墙壁边，“她们呢？”
“她们？”
“沈娇娇她们。”
“去教室上晚自习了吧，不清楚，三个臭婊子，你管她们呢。”
花枝骂出来后三个字时，月亮差点把酸奶从鼻子里呛出来了。
“不是吧，我们花家大小姐的高贵，高雅，高洁呢？”
花枝精心调好一杯咖啡，暖在手心，“怎么？骂她们这个算轻的了，昨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月亮摇了摇头，脸上一片轻松，“没有啊。”
花枝急了，她是转性了吗？别人这么骂她，她都能风轻云淡的当做什么事都没有？
“你傻了吧？昨晚不还气的要拿刀捅她们的吗？”
“我那是吓吓她们。”
“呵呵~没吓到她们，把我吓死了，拿着刀忽然就倒下了，我还以为你照自己捅了一刀。”
月亮浅笑。
“她们嘴巴那么贱，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你说呢？”
月亮掏出湿纸巾擦着嘴，擦着擦着，眼底平静无波的神采忽然就深了，深的像一潭漩涡。
“放过？”
“我记得已经给过她们坦白从宽的机会了，好像并没有珍惜……那就让她们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最后三个字出来时，花枝暖暖的咖啡下肚都打了一个寒颤。
够狠，她喜欢。
“你打算怎么办？”
月亮收敛神色，又变得轻松，“你马上就知道了。”
“在我面前故弄玄虚。”
“对了，校草大人的事……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了？”
月亮磕完酸奶，盖上盖子，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准确无误的扔到了宿舍门后的垃圾桶里。
“哎呦，不错嘛~”
“跟谁学的？”
月亮答非所问，“他的事情，等着我一箭双雕。”
花枝疑惑的睁大眼睛，迷惑的问她，“一箭双雕是这样用的吗？”
对于她这个滥用成语的成语盲，月亮自然是很乐意解惑的，“当然，一箭双雕，比喻做一件事情，达到两个目的。”
花枝点了点头，“哦，我还以为这个词是专门用来攻击男生的。”
月亮，“……”
“吃完了？”
花枝走过去帮她收拾着零食袋子，待看到她手边的手机时候，眼底忽然闪过了难言之隐，磕磕巴巴道，“那个……你吃饱了吧？”
“嗯。”
“吃饱了，我告诉你一件事啊。”
“说呗。”
花枝担心的瞅了一眼她的表情，确定她是把那事给忘了，默默的摸过她的手机，“刚才不说，是因为怕你知道后伤心过度，食欲不振……”
花枝说着，月亮看着啰嗦的她，神情一凛，吓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从她手里抢过了手机，花枝以为她想起来了。
“陆景云不会要和我分手了吧！”
“……”
花枝顿了顿，“比这个还严重。”
月亮脸色一白，眼底闪过死灰般的色彩，“陆、陆景云出车祸了？”
“……”
花枝嘴角动了动，怪不得校草大人想打死她，她也想。
“打开微信，你自己看吧。”
“那到底什么事？”
月亮奇怪的颦起眉头，指尖点开微信，然而，在低头的那一瞬间，亮晶晶的瞳仁在倏的怔住了。
微信界面，大片大片绿油油的对话框上，清晰的黑色字迹和语音格外眨眼。
排布的十分紧密，一条接着一条，跟催命似的。
不是发给别人，全是陆景云。
月亮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手指有些颤抖，速度极缓的朝上翻着，没有尽头，没有尽头，没有尽头……划了约莫有二十几下，才终于划到了尽头。
一开始，内容还是比较矜持的。
【一轮月亮空中挂】：陆景云，陆景云，你在吗？
【一轮月亮空中挂】：你听我解释啊，我错啊，我真的错了……
【一轮月亮空中挂】：陆景云，你不要我了吗，你舍得就这样抛弃你的小宝贝了吗？
【一轮月亮空中挂】：你要怎样惩罚我都行，可千万不要理我啊，你是鱼儿我是猫，我离不开你啊~
【一轮月亮空中挂】：鲸鱼哥哥离开亮亮的第1879秒，想他、想他、向他~
【一轮月亮空中挂】：陆景云，我真的只把元帅当成亲人，当成弟弟，才会靠他的肩膀，一点别的念想都没有啊，你要是不喜欢我和别的男生接触，我以后都不会了，你的担心太多余了，我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小弟弟呢？我是喜欢你的大弟弟的啊！（长达十秒的醉醺醺语音，最后一句尤为响亮）
月亮听到这，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懵在了那里。
花枝咳了两声，都替她觉得不好意思，装作没听到，继续收拾着床铺。
她不知道，她昨晚当着这么多人面喊出这句话时，大家看她的眼神，简直了……
【一轮月亮空中挂】：陆景云，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记得你说过，你最喜欢我胸前这对小兔子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它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只要你原谅我，我就脱光光让你蹂躏它……
花枝简直不相信校草大人说过这种话，这绝对是污蔑。
【一轮月亮空中挂】：鲸鱼哥哥，还没做爱做的事情呢，做过了，说不定你就会迷恋上我，然后我们……
“啊！”
月亮疯了，一把将手机狠狠的扔到了床上，拼命捂住自己的耳朵，两颊早已滚烫的如火中烧。
她不想活了！这样又贱又嗲又淫荡的话，居然是她说的，还发给了陆景云！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她这辈子怎么还有什么脸见他！
花枝看着炸毛到极致的她，微微抚摸了一下她的肩膀，“酒后吐真言，英雄自重。”
“沈娇娇，老娘弄不死你！”
一声撕破长空的怒吼从伊羞阁冲出，差点把几层楼都掀了。
**
“大少爷，昨晚月亮在门口喝了很多，就坐在下面的台阶上。一边喝着，一边喊您的名字。
小芳虽然不懂你们之间的感情，但可以看出来月亮她是真心很喜欢你，月亮平时是个很潇洒的人，很乐观，很自信，也很爱笑。
可是昨晚，小芳从没见过她那么伤心的样子，看着雨，甚至都要哭了……”
薛凯、浩瀚几人围聚在一旁，原本是打算看热闹的，现下听了小芳这话，一个个都沉默了。
原来是来当说客的，人家一片好心，看他们那龌龊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