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那一瞬间,她似乎又不是那个坏心肠的白非同了,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女人。
    萧战尧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厉声说:“我从来不曾给过你任何错觉,过去那些年对你好,由着你胡来,不过都是因为你哥哥,从来不是因为你。”
    “不,我不信,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要不是林云姝出现,你一定会娶我的对不对?”白非同的眼里,已经聚集起泪光点点,可她却总是那么倔强,不许自己在云姝面前流泪。
    云姝淡淡的看着她,心里一片薄凉。
    求而不得的苦,她尝试过,可她却不似白非同这样的疯狂,她是疯是狂也是傻。
    “两年前,你将云姝留在陈国皇宫,私自断下断龙石,让我们生离两年,我念在你大哥的恩情,只是将你留在王府中,而不做任何处罚,你应该能感受到,我是多么的想杀了你!”
    萧战尧的话,冰冷无情。
    白非同终于承受不住的闭上眼睛,她眼角的残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散落在地上。
    “这次,我断然不会再放过你!”萧战尧说罢,便捡起白非同的长剑。
    这时,一直不曾有所动作的云姝站起来,她轻轻的摁住萧战尧的手说:“王爷因为你大哥的恩义放过你一次,我为王爷放过你一次,白非同我送你一句话,情深终不寿,慧极必有伤!”
    这话,说的是她,也是云姝自己!
    萧战尧看着云姝,云姝看着白非同,白非同看了眼里的杀气并不曾消散的萧战尧一眼,又看了云姝一眼,恶狠狠的说:“林云姝,我还会回来的!”
    说罢,她朝门外飞身离去。
    萧战尧闭了闭眼,沉重的说:“她不知悔改,日后会是大麻烦!”
    “那也是我的麻烦,若她真的有一天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你再杀她,就不会觉得对她大哥有所亏欠了!”
    云姝的话说的平淡无奇,可萧战尧却听得心潮澎湃。
    他一把将云姝搂在怀中,动情的说:“云姝,我萧战尧此生,得你相守,夫复何求?”
    “那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这一生,就与我相守,再也不要去想别人!”云姝说罢,对萧战尧笑了笑。
    萧翼与晓芳站在门外,看着相拥的云姝与萧战尧,两人都有些激动,萧翼说:“芳儿,要不我们不要作弄六哥了好不好?”
    “你让我想想……”感动归感动,可整萧战尧这个事情,从偶遇他与林云姝开始,她就已经期盼到不行了,现在让她放弃,有点说不过去。
    “你们……进来吧?”萧战尧将云姝从怀里推开,拉着云姝落座之后,倒了两杯清茶放在桌案上。
    萧翼与晓芳走进来后,他示意两人坐下,淡声说:“我与云姝能走到今日,你们两人的帮助都十分重要,六哥没什么送给你们,先用清茶一杯,聊表谢意!”
    “六哥……”萧翼感动得端着杯子,长叹一声说:“不管怎样,兄弟先祝愿六哥六嫂白头偕老!”
    说罢,萧翼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晓芳颤巍巍的举着茶杯问:“这茶能喝么?”
    这话虽是问萧战尧,可晓芳的眼神却一直看着云姝,她总觉得萧战尧此刻献殷勤,有种非奸即盗的奸诈感。
    云姝耸耸肩,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当着晓芳的面,一饮而尽。
    晓芳松了一口气,“啪”一掌拍在桌案上,豪气地说:“既然我们家云姝都敢喝,那我有什么不敢的?”
    一仰头,晓芳也喝了。
    “萧翼,你现在带着她回你府上,应该还来得及!”见晓芳喝了杯中热茶,萧战尧不冷不淡的说。
    你……
    晓芳怒指云姝,控诉道:“林云姝,你帮着萧战尧对付我?”
    “我没有。”云姝拒不承认。
    萧翼有些哑然,又有些激动,一把将晓芳拦腰抱起说:“走,回家!”
    “我不要,老娘还要回重庆的!”晓芳不甘的吼声回荡在新房之中,云姝与萧战尧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一脸怡然。
    哎!
    萧战尧叹息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轻轻的啜了两口,而后挑眉看云姝:“你真不厚道!”
    “此话怎讲?”云姝也淡然的饮了一口茶,丝毫不惧那茶里会不会有药。
    “你明明看见我往茶杯上抹药,却不曾开口,你明明知道晓芳在等你回答,你却故意喝茶给她看,让她打消顾虑,仔细说起来,你是帮凶!”
    听了萧战尧的话,云姝勾唇淡笑着说:“我又没说她那杯茶能喝?”
    “嗯……现在应该清净了!”萧战尧感叹的说。
    云姝依旧微笑:“王爷不去招呼客人么?”
    “我去将他们打发走!”萧战尧说罢,便提起衣摆走了出去。
    贤王府。
    萧翼抱着药效已经上来的晓芳,一脚踢开王府的大门,那已经老得双耳失聪的老管家都被吓得身子一抖。
    “贤王不在家,找晦气的请上战王府!”对于这类事件,老管家应该是处理得驾轻就熟,想都不想便冲口说了出来。
    萧翼懒得理会他,抱着晓芳便直接去了后院。
    晓芳扯着萧翼的衣领说:“萧翼,你要是敢动手动脚,我就阉了你,你信不信?”
    “芳儿,动手动脚的人是你,不是我!”萧翼咬着牙抵御如同蚂蚁啃食一般的药力,双目之中,着了火一样的红的热。
    晓芳揪着他,一边亲吻着萧翼的脖子,一边抗拒的说:“哪里有池塘,我们去泡冷水去!”
    “这大冬天里,哪里有池塘,只有后院的温泉!”萧翼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有种说不出来的魅惑之意。
    晓芳咽了一口口水说:“萧翼,你的脖子真像绝味鸭脖!”
    嗯?
    萧翼兀自不知晓芳何意,却见晓芳已经贴上来,悱恻缠绵的在萧翼身上点火。
    萧翼强撑着,将晓芳抱到温泉池边,对她说:“温泉池床榻,你自己选一个!”
    “我选……温泉池做床榻!”晓芳说罢,拉着萧翼跳入池中。
    ……
    是夜,战王府后院。
    萧战尧好不容易打发了萧翼请来助阵的那些兄弟,他自己也已经醉意朦胧,看着屋里温暖的烛火,萧战尧勾唇勾起一阵温情脉脉的笑。
    “云姝,我回来了!”他道。
    大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萧战尧却见一身火红嫁衣的云姝站在门口,她逶迤的裙摆蜿蜒在云姝身后,如同一朵盛开的花。
    “你怎么将凤冠取下来了?”萧战尧似有不满的问。
    云姝温柔一笑,淡声说:“我嫌太沉,你喝多了!”
    “还行,他们想将我灌醉,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话虽如此说,可萧战尧却慵懒的靠在云姝身上。
    云姝将他迎进去,柔声说:“那你还能喝下合衾酒么?”
    “我们的合衾酒我早在陈国皇宫就已经喝过了,不过你若是觉得不正式,那就再喝过!”萧战尧邪肆的笑着。
    “没想到你真是故意的!”当时云姝就怀疑他是故意的,没想到,这人真的是故意的。
    两人回到房间后,萧战尧将那凤冠再次戴在云姝头上,柔声说:“那就再来一次!”
    说罢,他将云姝拉着走到榻上坐下,将红盖头也一并给云姝盖上,从矮几上拿了同心杆过来,轻轻的挑开盖头说:“林云姝,这一次,你终于完完全全属于我了。”
    说罢,他将两杯合卺酒一起倒入自己口中,俯身将一半的酒渡到云姝口中,并顺势将她压倒在榻上说:“我们也总算是度过了一次正常的洞房。”
    “是么?”云姝红着脸,却带着一丝坏笑问。
    与此同时,云姝身后忽然出现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他睡得迷迷糊糊的问:“父亲,您分什么好吃的给母亲了,我也要?”
    嘶!
    素来不动如山的萧战尧竟被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若不是他身手敏捷,只怕要跌落待床榻下面。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萧战尧扯着昊天的脸颊问。
    被萧战尧这样一扯,昊天的瞌睡总算是清醒了,他揉着眼睛说:“母亲说,今夜我可以住在这的?”
    第70章 自古功臣命不长
    “你过来,父亲同你说件事!”萧战尧一脸严肃的说。
    昊天不曾见过萧战尧这样严肃的样子,有些被吓到,也就忘记了云姝与他说过的话,乖巧的坐在萧战尧腿上,被他抱着来到桌案前。
    云姝想跟上来,萧战尧也不说话,就看着她阴森森的笑。
    云姝不惧,可萧战尧却说:“云姝,你确定?”
    衡量再三,云姝只得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昊天身上。
    萧战尧也不知与昊天说了什么,只见昊天咕噜噜从萧战尧腿上下来,连鞋子都不穿,就推开门对外面喊:“莫同叔叔,抱我回房!”
    呃!
    “你跟他说了什么?”云姝见昊天转变太快,心里很是惊讶,她正要去将昊天带回来,却见白莫同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用自己的披风将昊天一裹,便离开了房间。
    云姝与萧战尧胡闹,在下人面前,却一直保持端庄,也不敢追上去,就眼睁睁的看着昊天离开。
    而萧战尧,挑眉看着云姝,一边朝她走过来,一边利落的解自己的衣衫,并说:“你是乖乖就范,还是我逼着你乖乖就范?”
    云姝俏脸微红,咬着牙欲与萧战尧动手。
    可她还来不及有所动作,却见萧战尧大手一挥,将屋里的烛火扑灭,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压倒在床榻之上。
    ……
    屋外,凛冽的寒风中,那两个神秘出现在战王府门外的人,再一次出现在萧战尧的新房外,那高个子似想要往里走,却被矮个子拉住。
    “有人来了,走!”那矮个子黑衣人朝外面看了一眼,拉着高个子黑衣人便消失在院子里。
    将昊天送回他房间的白莫同经过时,看到院子里那两个深深的脚印,拧眉不语的看了周围一眼,而后隐没在黑暗之中。
    翌日清晨。
    萧战尧神清气爽的从新房中走出来,他一出门,白莫同就压低声音说:“王爷,请随我来?”
    见沉稳的白莫同如此神秘,萧战尧不由拧眉不语,大步跟着白莫同走到院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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