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田香儿你永远也得不到陈宏烈了,因为我人死了,在他心里却活了!”云姝讽刺地看着田香儿,她犀利的眼神里,有一丝悲悯,但是很快消失不见。
    哼!
    田香儿端庄的抹干眼泪,厉声说:“谁稀罕陈宏烈的爱,我要的是权势,很快陈宏烈就会下去陪你的!”
    萧战尧快步移动到田香儿面前,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然后拉着云姝微微上前,又后退,做出是云姝打了田香儿的假象。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宏烈,你怎么可以……”云姝为了逼真,厉声指责田香儿,可在她身后的萧战尧却狠狠剜了云姝一眼。
    虽然看不见,可云姝却能感觉到,萧战尧生气了!
    “你所在意的一切,我都要亲手毁掉!”田香儿痴狂地笑着,见云姝哑然,她更视笑得张狂!
    “我要杀了你……”云姝卷曲着手指,如同索命的厉鬼一般朝田香儿飘过去,田香儿见云姝一步步靠近,心里的惧意再次爬上心头,两眼一翻,竟直接晕倒在榻上。
    萧战尧忧心她使诈,走上前去狠狠一掌拍在田香儿脸上,被萧战尧那一掌打过去,即便田香儿是装晕,这会儿也该真晕了。
    萧战尧领着云姝回到榭雨殿的房顶上,云姝依旧无法平息自己的怒气,她的双手紧握成拳,眼里泪光闪闪,可她却倔强的不许泪光滑落。
    她越倔强,萧战尧便越抑制不住的心疼。
    “林云姝,你能冷静下来与我好好分析田香儿的事情么?”萧战尧很了解云姝,这个女人是强大的,只要涉及正事,天大的悲伤她都能忍得住。
    确如萧战尧所料,云姝确实能忍得住,她抬起头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看着天空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须臾,她沉声开口说:“田香儿给到的信息有两个,她的家人确实死了,而且是死于这场夺后,可疑点是我连斗没没有机会与她斗上一场,她的家人又是因何而死?其二田香儿回到陈宏烈身边,并非因为爱,她甚至与我们目的一致。”
    “还有一点,她身后确实有人,而且十分强大,强大到田香儿能战胜所有的恐惧也要保住那人的秘密,田香儿这个女人很贪婪,能让她委身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要么就是她很爱她身后那个人,要么就是被那人逼着,她不得不这样做!”
    萧战尧那精准的直觉告诉她,田香儿身后就是有一个强大的人,或者一个强大的组织。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云姝看着萧战尧,她用坚定的眼神告诉萧战尧,她必须要田香儿与陈宏烈死,只有他们死了,云姝才能得到救赎。
    “我会从各个方面去追查田香儿,以前还担心她是因为爱陈宏烈而回归,可现在看来,她原本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萧战尧拧着眉说。
    云姝点头,一脸沉重的说:“我也没想到,她竟是打着这主意回来的?只是她身后的那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很久之后,当云姝知道那人时,才知道疯狂的真正意义!
    “这世间的任何事情,都会留下痕迹的,只要我们去查,总能查到蛛丝马迹!”萧战尧笃定的说。
    “希望如此吧?”云姝抬头,心情越发的沉重起来。
    此时,天空的东方出现一颗大大的启明星,萧战尧凝视了云姝片刻,伸手将她拉起来,柔声说:“最起码,今天晚上我们是有收获的,从这里离开后,你要时刻记着,一定要小心陈宏烈,千万不要被他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夜半时分的人总是脆弱的,云姝也不例外,她鼓足了勇气伸手环住陈宏烈的腰身,祈求道:“萧战尧,请你不要推开我,就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萧战尧原本想要推开云姝的手,怎么也无法用力!
    这一刻,萧翼的话在他心里,竟也变得微不足道,云姝无法承担自己内心的脆弱,他也无法抵挡自己对云姝的感情。
    认了,他认了!
    他就是对林云姝动心了!
    一阵冷风吹过,萧战尧恢复清明,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他淡淡推开云姝,语气恶劣,十分可恶的开口说道:“林云姝,要是在闵宅你敢这样,本王就成全了你!”
    被他一说,云姝即刻松手,眼里的缱绻变成无端的恐惧。
    “林云姝,你怎可动心,你怎能动心?”云姝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一层层为自己筑下坚不可摧的心墙。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淡声说:“王爷说笑了,请王爷送我下去吧!”
    言落,萧战尧已经搂着她回到内殿。
    内殿中,萧翼与张晓芳两人正低头讨论适才两人看见的活春宫,压根就没发现云姝与萧战尧回来。
    见他二人相处越发融洽,云姝的唇角轻轻浅浅的勾起一朵笑靥,暖了萧战尧的心,却冷了他的情。
    “哟,你们完事了?”晓芳一回头,便看见云姝与萧战尧站在他们身后,呲着牙不管不顾的调戏两人。
    萧战尧瞪了张晓芳一眼,不置一词.
    “结束了么?”云姝毕竟不如张晓芳与萧翼那般大胆,敢公然讨论闺房之事,也做不到萧战尧的不动如山,问话时,自己的脸颊便红彤彤一片,煞是可爱。
    哎!
    萧翼微微一叹,无限可惜地说:“无怪当初后宫嫔妃,这么多人竟无一人有孕,这样子想要怀孕很难呀?”
    “就是,我都怀疑那小昊天,到底是不是陈宏烈的儿子,可惜你们这里不能查dna,要不然就带昊天去做了一个亲子鉴定了!”
    与晓芳相处的时日多了,大家对她时不时出口的奇异句子,也没那么惊奇,就当是疯子胡诌,谁也没当回事。
    云姝虽两度嫁人为妇,可对男女之事却懵懂无知,听两人一唱一和,她心里便好奇了,可好奇归好奇,当着萧战尧的面,她也不好意思问,就想着等有时间单独问问晓芳。
    “陈宏烈不行?”萧战尧邪肆的勾着唇,笑得幸灾乐祸。
    萧翼甩了一个响指,一副“你懂的”的表情,晓芳走过来,慎重地拍了拍云姝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娘子,挑男人一定要慎重呀,不说一夜七次郎,一次最少要保证一个半小时才算得上男人是不是?”
    说罢,晓芳意有所指的睨了萧战尧一眼,被赤裸裸调戏的萧战尧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小十三,努力点,小娘子胃口极大!”
    呃!
    云姝无言以对,默默退至一旁,不打算参与他们如此豪放的言论。
    “六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我日后的妻子失望的!”事关尊严,必须捍卫。
    萧战尧凉凉的扫了张晓芳一一眼,淡声说:“还不将那女人弄走?”
    张晓芳费心费力的将宋三丫弄走后,躺在宋三丫身边思忖了半天,总觉得萧战尧这人,被她洗刷了一番,竟没有报复回去,简直不可理解!
    良久之后,她才狠狠的拍了大腿,却因为拍打的力度太大而疼得呲牙:“好你个萧战尧,竟敢奚落老娘,说老娘是欲女!”
    晓芳在心里暗自问候了萧战尧的祖宗十八代一遍,这才呼呼大睡!
    夜半时分,伪装好现场的云姝照例早起,坐在梳妆台上梳理自己的头发,寅时一过,常禄便准时在大殿外禀告,让云姝伺候陈宏烈起身上朝。
    早已候在门外的小葵,接过常禄手里的衣衫,推门进来通报:“贵妃娘娘……原来娘娘已经起身了?”
    “去准备热水巾帕,让陛下净面!”云姝不急于叫醒陈宏烈,就是不想单独面对他,待小葵与锦瑟还有另外一个宫女准备好站在榻前,她才伸手去推陈宏烈。
    云姝此举,一是为了避免与陈宏烈有身体接触,二能掩盖她不曾与陈宏烈同榻的事实,可在陈宏烈看来,云姝此举却无疑是贴心的。
    作为一个勤奋的帝王,陈宏烈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违,真正能身心放松的好好休息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云姝每每都是最后一刻才将陈宏烈叫醒,这样陈宏烈倒是能多睡了一会儿。
    那一时半会儿虽算不得什么,可心意却难能可贵。
    “朕上朝去了,午时过来陪你用膳!”陈宏烈说罢,便伸手捏了云姝的脸颊,而后大步离开。
    看着陈宏烈转身离去,云姝松了一口气,她刚刚转身,走出去几步的陈宏烈却忽然转过身来,淡声说:“昨夜,朕好似听到有男人在与朕说话?”
    听到陈宏烈的话,云姝的身体骤然僵直,她脸色苍白的看着地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见状,站在不远处的萧战尧伸手,他的手里赫然多了一枚暗器!
    第54章 宋二小姐入宫
    “陛下说笑了,臣妾这里,除了陛下来,就只有太监,有可能是哪个太监说话吧?陛下听到什么了?”云姝试探性的问。
    陈宏烈揉了揉眉心,很努力的想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可云里雾里的,感觉像做梦一样,他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朕也记不清楚,这段日子,朕夜里总是恍恍惚惚,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陛下,国事虽重,但也要保重身体!”要不然,你等不到看到陈国灭亡那天,多可惜?
    听了云姝的话,陈宏烈神色忽然阴郁下来,他喃喃道:“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了稳固这个江山,朕失去了什么?”
    “臣妾惹陛下不高兴了,臣妾该死!”云姝借故要下跪,陈宏烈见状,将云姝托住,不让她下跪。
    他正欲开口说话,却听外面常禄说:“陛下,该上朝了!”
    “今日要是不忙,朕来陪你用膳!”陈宏烈说罢,转身离开了榭雨殿。
    看着他走出大殿,云姝脚下一软,人就虚脱的往后靠,萧战尧见云姝失衡,奔过来一把扶住她的纤腰,淡声说:“娘娘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起得早了!”云姝从萧战尧怀里站起身来,淡声对小葵等人说:“皇后娘娘被陛下禁足,本宫也无需去探望,太后那边也明令让本宫这段日子不用晨昏定省,本宫还需小睡一会儿,你们且退下吧?”
    “诺!”小葵等人鱼贯躬身退了出去。
    几人离去后,萧战尧便沉着脸走进来,用云姝昨夜净面的锦帕狠狠搓了云姝被陈宏烈捏过的脸,恶狠狠的说:“你脸上有脏东西,擦擦!”
    “多谢王爷!”云姝心头一颤,可面上却不动声色,略有些尴尬的对着萧战尧笑。
    清晨,榭雨殿耳室。
    宋三丫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身上那不可言说的地方也有少些不适,再一看,竟然已经天亮了。
    “哎呀,我怎么又睡过头了,该死!”她来不及细想自己为何这般酸痛,翻身起来就要从晓芳身上翻下去。
    晓芳被扰了清梦,心里自然是不舒服,她哀嚎一声:“宋三丫,你大清早撒什么癔症,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还有心思睡觉,天都已经大亮了,我们俩都不在小姐跟前伺候,要是小姐怪罪下来,我们就死定了!”三丫忍住不适穿衣,可因为身体酸痛,总忍不住发出呻吟。
    晓芳瞬间就清明起来,她淡声说:“我说小姐姐,皇后被禁足了,太后又体恤小姐是新妇,让小姐好好休息,好早日给皇家开枝散叶,特赦小姐无需去觐见,她都不用去定省,你就不要去吵她了,我昨夜被你吵了一夜,今日你就放过我吧!”
    听了晓芳的话,三丫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晓芳话里有话,便问:“我昨夜睡得好好的,如何吵到你了?”
    “你也不知作了什么春梦,搂着被子从这头滚到那头,口中还喊着什么紫龙青龙还是什么的,含含糊糊也听不大清楚,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夜,我被你吵得睡没地方睡,睡也睡不好,你,不会是喜欢田将军吧?”
    晓芳打趣一般的推了宋三丫一下,三丫听罢心虚不已,脸红脖子粗的辩驳:“你这人说什么呢,我们做奴婢的,哪里有资格喜欢谁?”
    “你不喜欢我喜欢,你别吵我继续梦会大帅哥!”晓芳扯了被子没过头顶,继续补眠去了。
    宋三丫悄悄拍了拍胸口,狠狠松了一口气,她昨夜定是做了旖旎之梦,因为太过逼真,这才浑身酸痛,想到自己有可能在梦里与田子龙翻云覆雨,宋三丫便一脸娇羞。
    身体的不适与怀疑,皆变得微不足道!
    巳时刚到,榭雨殿外便传来唱喏:“大将军宋博谦求见贵妃娘娘!”
    听到声音,晓芳连忙搀着云姝起身相迎,见到云姝,宋博谦依照君臣之礼先给云姝躬身见礼,云姝才下跪给宋博谦行了叩拜大礼。
    宋博谦身后还跟着宋清岚,见到云姝,她唯唯诺诺的行礼之后,便安静的站在云姝身边。
    云姝没想到,昨日她才刚说起要撮合宋清岚与田子龙,隔日宋博谦便将宋清岚送到皇宫里来,云姝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可还是恭谦地问:“父亲怎么将清岚也带来了?”
    “你也知道你母亲那性子,总看不惯清岚,将清岚放在家里,为父实在担心她会被你母亲欺负,为父想求你代为照顾,待父亲回来,再将她领回去可好?”
    云姝果然没看错,宋博谦虽表面上看上去是对宋清芳特别好,可那也是因为他需要用到宋清芳这枚棋子,他心底真正心疼的,其实是宋清岚。
    只是作为“宋清芳”,云姝自然不能平白让宋博谦诟病她母亲苛待继女,便不甚乐意地说:“父亲这般防着母亲,好似母亲会吃了清岚一般?”
    “她要真的是打骂一番,为父倒也不怕,为父就怕此去边疆打个三年五载的,回来时她随便找个人家便将你妹妹下嫁了,那清岚这辈子可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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