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宁想要再要数落这把佩剑之时,却不想乘黄剑飞地更远处去了。
    它飞到了窗边,敲打着木窗边。好像在示意姜宁要去打开窗子。
    “你干嘛?你是要飞走吗?”姜宁更加失落了,像是卸去了最后的力气,在那哀怨道:“现如今你都要离开我了吗?”
    乘黄剑见姜宁怎么还蠢在原地没动,真的是又急又气,只得又飞回了姜宁跟前,不住地上下蹦跶。
    “好啦,好啦。我给你开窗,放你自由。”
    姜宁无奈走到窗边去,打开了一扇雕花窗,也没心思去看外面,“喏,窗户开了。你走吧……”
    有些自暴自弃了起来。
    这可把乘黄剑急得,都想拿自己的身体去撞姜宁的脑袋。我的大小姐,你看一看窗外楼下,好不好啊。
    乘黄剑并没有飞走,而是在窗边闹出了更大的动静。
    这动静都惊动了门外的飞玉。
    “太玥学姐?”门外传来了飞玉的关切。
    “没事发生,是我发出的声音。”姜宁也不傻,乘黄剑反应这么大,肯定是窗外有什么事情发生,要引自己前去。
    她先回了飞玉。
    “是,太玥学姐。您如有吩咐,我整晚都在门外。”
    这样的步步紧逼,是真的怕自己跑了吗?
    “好的呢。”姜宁赶紧用十分温柔的语气答道,稳住了飞玉。
    然后欺身而上,如若一只小猫一般,踮起了脚来到了窗沿边。
    就见着,一轮孤月,月光照见,一棵槐花树下,有人眉目温软,浅笑安然。
    恰时一阵微风扬起,槐花缤纷散落成雨。花雨中,他正在望着她。
    一时千山万水,天地浩大,尽在彼此眼中。
    第9章
    姜宁遥看着这位檀越郎公子,觉得此时带着浅浅笑意的他,比月华还要夺目,就仿若是从画卷里走来的山水人物一样。
    她欣喜若狂,很想高声问一句,“你怎么在这的。”
    却又要顾忌门外的飞玉。
    只能一面笑着,张大了嘴巴,在那逐字逐句地做唇语。
    言出无声,欢喜的心却丝毫没有掩藏。
    不想檀越郎,居然也跟着在树下一字又一字地,慢慢回复着唇语。
    乘黄剑看着这楼上月下的两个人,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回炉去重造,好再去找个本命主人,才能不负自己这千万年来神器的名号。
    “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姜宁大概读懂了,檀越郎就是这么个意思。她望了望楼下,估摸了一下这个两层小楼的高度,只怕有四五米高了,就有些后怕。
    她想了一下,诚心诚意的对着一旁的乘黄剑请教道:“你不是会飞吗?你能带我飞下去吗?”
    乘黄剑听了姜宁这个提议,吓到霎时就如同死物一般掉到了地上,连回弹都没有回弹,一动也不会动了。
    “我懂了……”姜宁对自己也很失望,“我知道,是我太胖了。这有些太为难你了。”
    乘黄剑见姜宁也是个明白人,也就没多计较,再度蹦跶了起来。在姜宁身边催促着她,你赶紧跳下去,别耽误时间了啊。
    姜宁还是有些畏惧,但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相信檀越郎。她人已是坐在窗沿边上,双脚在外了。对着檀越郎说了一句无声的,“我跳了啊。”
    不见檀越郎有任何的惊讶,只在那微微点头。
    姜宁就眼一闭,一把手抓住乘黄剑,直接往下跳去了。
    就在姜宁还在叮嘱自己,千万可别因为惊恐而喊出声来。而那自己预料中跳楼的感觉却迟迟不来。没有倏忽而过的风,也没有坠落的速度,更像是在云层里跌落,一点也不快,也不用慌张。
    可确实是倏忽而过的刹那,姜宁就稳稳落在了一个怀抱里了。
    她睁开了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看了眼现在的自己与那小楼的距离,正疑惑着怎么自己一跳,就能跳到这么远呢?
    她又向檀越郎看去,想确认他是否还在那颗槐花树下。不想,这一看。
    就看见了,月光流转在他的鬓角,有槐花落在他的发间,他的双眸清澈无比,此时的他但笑不语。但还是那句话,姜宁最喜欢的是这朱红的薄唇。诱人犯罪啊。
    有一种直击心脏的电流感染着姜宁。多想时光就在此刻停留,可以让我多贪恋一会儿,眼前这份不该属于我的缱绻。
    檀越郎看着此时怀里的姜宁,唇角微微一勾问了句,“怎么了?”
    霎时姜宁的脸庞就面色酡红了起来,像是被人当场逮住了什么,有了一丝小小的不自在。在察觉自己居然还在檀越郎怀里时,这份不好意思更为强烈了。
    连忙跳了下来,对檀越郎致歉,“抱歉,我太重了……”
    重到了神器乘黄剑,都要嫌弃我的地步了。
    檀越郎笑着道:“没关系的。是乘黄剑比较重而已。”
    乘黄剑都快要委屈哭了。
    姜宁用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檀越郎。他是认真的吗?转瞬又想,这样檀越郎真的是没有一处不是好的。
    “白天我还以为,你是真的要一走了之的。”姜宁努着嘴,嘟囔着。看似是在埋怨檀越郎,实则也是在埋怨他,害她白伤感了一场。
    “咦?是我理解错了吗?不是姜姑娘叫我先走,避开锋芒。然后叫我再找准机会接你一起离开的吗?”檀越郎哪有看不出的道理,有意顺着姜宁。
    “嗯哼,确实如此。”姜宁被顺舒坦了,心安理得极了。
    檀越郎见姜宁得意又喜悦的样子,自己也跟着欢喜,“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嗯哼……那你有我们接下来要去的目标吗?”姜宁先一步,她想走在檀越郎的前面。
    檀越郎只得跟着姜宁后面,亦步亦趋,还要细心陈述,“你不是说百玄府作恶多端,越发猖狂了。在怀疑百玄府吗?那我们就去百玄府。”
    姜宁猛地一个转身,歪着一颗脑袋,“原来,你还是有好好听我说话的啊。”
    檀越郎跨了一大步上前,手掌拂过姜宁头顶,在她头上碰了一下,“小姑娘,我有过没好好听你说话吗?”
    “我们这样一走了之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姜宁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好的,开始与檀越郎一道并肩而行。
    “你都跳下来,跟我走了。现在才思考这个问题不会太迟了吗?”
    姜宁笑得眼似半月,“也对,那等以他们再‘逮住’我后,再说吧。
    不妨今日且行歌,明日愁来明日忧。”
    此时,满园落地的槐花被他俩抛之在后。安安静静的。
    一路行去,月在眼前,人也在眼前。美好不过如此。
    正午的日光透过树林子上的疏影,正打照偏远小路上行驶地一辆青牛车上。
    檀越郎依旧如常般,在前面赶车。
    姜宁正趴在牛车后面,用双手支着脑袋,对檀越郎说道:“你说这条路对吗?”
    觉得惬意极了。
    “不会错的。你说他们会把孩子带到魔域去,那这条路就是必经之路。”
    “嗯,那我记得前面就有一家魔修和百玄府合开的黑店。想必那位老爷爷的孙儿,极有可能就在那。”姜宁随口就说出了,她本应该不知道的事情。
    檀越郎好奇,回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嘿嘿。”眼见就快要露馅了,姜宁只能含糊敷衍着,“我以前来过,我以前来过。”她总不可能告诉檀越郎,我手握剧本,能预知未来吧。
    却不想檀越郎更加好奇了,他干脆都把牛车停了下来,慎重又问一遍,“你何时来过?”
    姜宁见檀越郎难得的态度认真了起来,只得坐起身来,用服输的语气说道:“好吧,好吧。被你拆穿了,我是道听途说来的。这下,你满意了吧。”打算忽悠这阵子过去。
    檀越郎心里明白,却又不能在当下发作,只能又回身继续驾车,幽幽说了句,“你有事瞒着我。”
    姜宁听出了檀越郎话里的冷淡,赶忙就想扯开话题换个气氛,“别老说我了。说说你未婚妻如何?”
    姜宁还是对檀越郎的未婚妻,很感兴趣的。
    “你想知道什么。”檀越郎的语调还是不见好转。
    这是姜宁第一次,发现了檀越郎还是很小心眼的啊。不应该是君子端方,温良如玉,不与小女子一较长短的吗?
    “就说说,你的未婚妻会不会,有一天移情别恋呢?”姜宁随意想到了一个问题。
    哪能想到,檀越郎又一次停下了牛车,这一次比上一次还严重。
    周围骤冷的气息变得有些让姜宁感到不自在,姜宁第一次得见。
    檀越郎的眉眼一片冰凉,双眸里幽暗极了,“你是说移情别恋?”
    “呃……”姜宁听出了檀越郎话里的冷然,有些不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天啊,这人有这么专情霸道的吗?看来檀越郎的未婚妻是他的禁区,触碰不得的吗。
    又见檀越郎还在等她回复,只得讪讪地说出了后半句,“我就是好奇,问一下……呃,如果你和含章神君摆一起。你的未婚妻会选谁……”
    姜宁说到后面更紧张了起来,在那手舞足蹈地,“我没别的意思,我没别的意思。我拿你和含章神君相比,是因为你足够优秀啊。足堪以与日月比肩啊。”
    檀越郎又笑了。
    姜宁一时搞不懂男人究竟是个什么种类的生物了,说老婆就不行,随便吹捧两句又会喜笑颜开。
    “我也不知道她会选谁。”檀越郎又恢复到了往日里,那种清风朗月的声音。他看着姜宁,眼神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会选你的,会选你的。”姜宁看不懂此时的檀越郎,但依旧是赶紧趁热打铁,在那表着“忠心”,又吹捧了两句。
    这一句后檀越郎的笑容又暖了几分。似宠溺,又似无可奈可,只能摇头叹息道:“你啊,你啊……”真的是毫无办法。
    姜宁虽不明情况,但也知道。此刻还是不要打扰男人,陷入自我优越感的膨胀期比较好。唉,也不知道这种阴晴不定的小年轻心性,是怎么修仙问道的。
    路还在继续,果然不多时就见着有数间草房,草房边挂着一块白布幌子,写着客栈二字。
    这客栈就建在这荒野路旁,着实诡异的很。
    檀越郎停下牛车,去车后面接姜宁,“这里应该就是你说的黑店了。”
    姜宁被扶着下了地,“应该就是这了。”跟书里写得一模一样,应该没错,“就是不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在不在这里面。”
    “探探不就知道了吗?”檀越郎询问着,“你确定要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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