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球队训练的时候,关宇给他门带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球队的三个考试困难户,戈锋,李疾风,关峥谷,期终考试的成绩,过关了。
    当然,这里说的过关,是针对m联赛规定来说的过关,戈锋有一门不及格,李疾风和关峥谷两门不及格,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足够了,真是没有愧对老关阵亡的票票啊,也没有愧对那惨绝人寰的“魔鬼复习”。
    意思就是说,球队的所有人,都可以参加决赛了。
    球馆里面顿时发出一阵发自内心的欢呼。
    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怎样把下一场的对手冰城高中打残了。
    计算一下时间,距离全国决赛第一场比赛只剩下一周了,这一周的训练内容除了基本的技术和战术训练,就是要安排一些针对冰城高中技术特点的特殊训练。
    关宇将球队分为两组,一组是枫陵雷打不动的五个先发主力,戈锋,李疾风,关峥谷,高森,林骥,另一组是替补中以齐峻为首的球风比较顽强的五名队员,关宇交给这五名替补的任务就是,频频和主力进行强硬的身体接触,想尽办法阻止他们进攻,一句话,要打得强硬。
    他这么做目的是让替补们模拟北方球队那种凶悍的作风,让主力们适应这种比赛节奏。
    近几年来,枫陵高中和冰城高中没有碰过面,对这支球队不是很了解,但是每年的征战北方的球队枫陵倒是打过不少,基本上到了八强的时候,剩下的球队有一多半是北方的,虽然南方球队的技术比较细腻,但是在球场上,决定胜负的有时候并不仅仅是技术,北方球队球风凶悍,加之队员普遍人高马大,有时候光凭气势就会让南方有些球风偏软的球队胆寒,没有了斗志,再好的技术也没办法换来一场胜利。
    枫陵诚然也是一支技术流的球队,所幸的是,枫陵的球风并不软。
    有戈锋,李疾风,关峥谷这样的牛人在队中,这支队伍想软也软不起来,再加上关宇既然称为“铁面教头”,他也不可能**一支疲软的球队。
    像枫陵高中这种既有技术,球风又硬朗的球队,正是那种粗犷型球队的克星,所以全队上下对取得这场比赛的胜利没有任何疑问。
    也许只有关宇不这么想,作为一个高明的教练,让队员有必胜信心的同时,自己要保持一颗警惕的心,分析是分析,究竟能不能成为事实,那还得比赛结果说了算。
    有时候,一个偶然的因素,就会改变比赛的结果。譬如说,球员受伤。
    枫陵最大的隐忧在于主力和替补之间的差距太大,换言之,板凳实力太差,除了齐峻一人外,无人可堪大用。
    假如主力中有一个人不幸受伤,或者体力不支,根本没有人可以代替他的位置。
    在小组赛中,如果这个缺点还不明显的话,到了强队如云的全国大赛中,这无疑是枫陵最大的隐忧。
    关宇注意观察场上的局势,果然,虽然实力远远超过替补组,但是对方的死缠烂打,强硬的身体对抗,频繁的小动作仍然让主力组应付有些吃力,有些恶意的犯规关宇故意没有吹,到了全国大赛,比赛紧张激烈程度胜于此刻十倍,更猛的身体接触裁判都未必会吹哨。
    枫陵在江南赛区打得风生水起,那时因为这个赛区的球风都差不多,清一色的技术流,没有人像这样打球。
    “教练,他这哪是打球啊,简直是打人。”李疾风脖子上吃了齐峻一肘子,见关宇没有吹哨,不由向他喊冤。
    “是我叫他们这样干的,这还只是轻轻一下,意思意思而已,到了全国大赛上,有人一肘子就能让你当场趴下。”关宇冷冷地说。
    “啊?那就不是打球,成了打仗了!”李疾风揉了揉脖子,嘟哝了一句。
    “有时候,真正的比赛,就是打仗。”关宇认真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李疾风惊奇地问道。
    “冰城高中是近两年才崛起的球队,我对他们并不了解,但是,有很多北方的球队,确实打球比较凶悍,当头给你一肘子背后下黑脚这都很正常,他们就是要利用自己强壮的身体,打得你害怕,打得你恐惧,让你再也不敢靠近他,从而赢得比赛。”关宇顿了一顿,“冰城高中也有可能是这样的队伍,他们的招数可能比你今天遭遇的这些凶猛十倍,所以,大家要作好心理准备,假如真的遇到这样的情况,要知道怎么面对。记住,不能害怕,也不能急躁,否则,就输定了。”
    关峥谷打了个冷战,他是参加过全国大赛的人,自然知道有些球队的作风,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有一次要不是他躲得快,鼻梁就被人踹歪了,谁见过有人跳起来上篮时还把脚踢得高高的?
    李疾风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国内的高中联赛竟然这么野蛮!
    “如果有那个人在,就好了。”戈锋的嘴角又扯出了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目光中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正休息间,大门口进来两个女孩,一个是林初蕾,另一位是一个长相斯文秀气的女孩。
    众人回头看着她们两个。
    “别看我,我也不认识她,路上碰到的。”林初蕾帅气地耸耸肩。她最近来这里比关若蝉来得还勤,只要下了班,肯定就来这里。
    这个女孩,戈锋是认识的,她就是昨天戈锋和周鼎赛车时,坐在周鼎车后的那个女孩。
    “你好,我知道你,你是篮球明星戈锋,昨天竟然没有认出你,”女孩果然微笑着冲着戈锋打招呼,“我今天来,是特意来谢谢你的。”
    “谢我?谢我什么?”戈锋问道。
    “昨天你的那番话,已经起了作用了。他今天已经向物理老师申请了补考,决定数理化三门至少过掉一门,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想回来打球。”女孩盈盈地笑着,她虽然不是那种绝世美女,但是非常耐看,越看越有味道。
    “噢?真的吗?那可是一件好事情。”戈锋淡淡地笑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昨天,是故意的对吗?故意刺激他的?”女孩眼中散发出智慧的光芒。
    戈锋笑而不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自从他离开球队,就再也没有真正快乐过,我曾经劝过他那么多次,但是他睬也不来睬我。我们的父母早些年就因飞机失事去世了,只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他…他竟然去玩车,每次他比赛我都担心地要命,害怕他也遭遇什么意外。现在你居然打开了他郁积两年的心结,让他重新拾起打篮球的决心,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真是太感谢你了”女孩说着说着,眼角已经晶莹湿润了,她深深地对着戈锋鞠了个躬。
    “你太客气了,这没什么。”戈锋急忙阻止她,心中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原来周鼎和他一样,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这下还真帮对人了。
    “喂,喂,到底你们说的是谁啊?他他他的,打哑谜吗?”关峥谷早就憋得肠子都青了,忍不住插嘴问道。
    “‘他’就是周鼎,我是他的妹妹。”女孩对着关峥谷温柔地笑了笑。
    关峥谷觉得这个笑容像一根针一样,狠狠地插了他的神经中枢一下,一时间呆住了,心里泛起了一阵乍惊乍喜的难言滋味,嘴巴张得大大的,痴了!
    “周鼎?你是说三年三班的周鼎吗?”关宇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不是真的吧?
    “是的,关教练,听说,您还保留他的参赛名额对吗?”女孩礼貌地回答。
    “那当然了,这次已经报上去了呢。真是太好了,他什么时候回队报到啊?”关宇情绪有些激动,想想如果自己篮下站个金刚,那真是再粗野的球风也不怕了。
    “这个嘛,我觉得,您还是先找他的物理老师沟通沟通比较好,他补考通过了,自然就会回来了。”戈锋悠悠地道。
    “也是,这小子最大的心结就是这个,只是他心高气傲的,还不能让他知道我帮了他,哎,伤脑筋啊!”关宇摸了摸下巴,想着周鼎的物理老师喜欢什么调调儿,又要给钱包减肥了,命苦啊!
    “喂,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芳名啊?”李疾风到死也不忘他的巴黎浪子作风,见着个漂亮女孩就问人家芳名。
    “噢,我叫周芝若,申城女中高二学生,很高兴认识你们。”女孩笑意盈盈地说道。
    “周芷若?”大家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国人哪有不喜欢看金庸的小说的,对他笔下的人物了如指掌,女孩报出名字,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看她的模样倒是有点相似,只是,不会也是个外表斯文,实则心机深沉的女孩吧?
    “不是周芷若,是周芝若,灵芝的芝。”女孩更正了一下。
    “好名字啊,人如其名。”李疾风捧过周芝若的小手就想来个亲吻礼,突然旁边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吓了他一跳。
    “你这个很老套哎臭小子,不要在人家的小手上乱喷口水,恶心。”关峥谷回头给了周姑娘一个谄媚的笑脸,“别怕,我保护你。”
    “重色轻友的家伙。”李疾风恨恨地嘟哝了一声。
    周芝若掩口轻笑。
    “小周姑娘,你刚才说了半天,戈锋昨天是怎么说服你哥哥的,我可是用尽了方法都不成功哎。”关峥谷问出了大家心头的疑惑。
    戈锋急忙猛向周芷若使眼色,示意她不能说,但是,人家根本没有看到。
    于是周芝若就把戈锋如何和哥哥打赌,如何在最险峻的西山三盘飚车赢了他,如何言语相激,激起了哥哥的斗志决心重新回到球队打球等等情节,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叙述了一遍,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戈锋无奈地以手掩面,仰天暗叹一声:“神啊,我可怜的爱车啊!”
    果然,众人只是安静了半分钟,老关就首先爆发出了一声大吼:“戈…锋,你你…你居然有胆子去给我飚车,不要命了你,你们别拉我,今天我非打得他爬着出去不可!”
    老关同志一张大红脸已经气成了猪肝颜色,四处寻找称手的刑具,准备对戈锋大刑伺候,除了是他手下第一爱将,关宇和戈锋的感情虽不是父子,但绝不弱于父子,听到他居然冒着生命危险去和人飚车,第一反应就是好好教训他一顿。
    “关叔,您老保重身体啊,这不是没事吗?我下次不敢了,唉吆不行,这里危险,我得闪人先!”戈锋第一次见到老关对他发这么大的火,连私下里叫的关叔都叫了出来,老关发火,非同小可!
    他趁乱一溜烟窜了出去。每个顽皮的孩子,闯了祸之后,见到老爸的凶相,第一反应就是闪人先,留在原地就是一顿苦打。
    戈锋虽然逃走了,但是他的心是快乐的,他有时候觉得,关宇就是对他太客气了,每一个小孩,即使他再不凡,都希望能有个威严的爸爸,教他做人,甚至,在他闯祸的时候,痛打他一顿,这样的童年,才是完美的。
    今天,关宇终于对他发了火,像个父亲对儿子一样发了火。
    他逃都逃得这么感动,第一次感觉,原来有爸爸的感觉,是如此窝心。
    他的眼角湿润了。
    后面的关宇见戈锋逃走了,一时余怒未消,喝道:“关峥谷,你跟李疾风两个跟着戈锋,到他家里把他的车推到咱们家里,先没收一段时间再说,什么时候他悔改了再还给他!他本来好好的,也不知道哪个混蛋教他骑车!让我知道了非捶他一顿不可!”
    关李二人笑哈哈地接旨,他们两个一听有整治戈锋的机会,那还不屁颠屁颠地往前冲?
    林初蕾伸了伸舌头,偷偷溜了出去,万一老关知道是她教戈锋开车的,那就大大不妙啊,还是溜吧!
    周芝若讪讪地和大家告辞,知道自己捅了一个篓子,非常不好意思。
    “行了,别看了,都走远了。”见关峥谷出神地盯着周芝若的背影,李疾风诡笑着推了推他。
    “我哪有看啊!走吧,去逮戈锋去吧,这小子买了好东西也不和兄弟们分享,整死他!”关峥谷的注意力立刻被这件事吸引过去。
    “hiahiahiahia!”李疾风闻言仰天一阵贱笑,很无良地摩拳擦掌一番。
    正在逃跑的戈锋没来由地一阵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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