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总恰好走到门口,看到了陆简修,立刻笑脸相迎:“陆总,真巧。”
    看着于总伸到面前的手,陆简修表情淡漠:“于总,别来无恙。”
    于总伸到半空的手一僵,尴尬的收了回去:“不打扰陆总与陆太太,先走一步。”
    陆简修语调淡漠骄矜:“于总以后可要管好自己的小情人。”
    “是是是,陆总说的是。”于总连连点头,被陆简修收拾过后,再也不敢老虎头上动土。
    等于总离开后,诺大的病房显得空旷寂寥。
    坐在病床上的苏意宁再也没有掩饰自己眼底的恨意:“看到我落到现在这种下场,你满意了吧。”
    “如果当年被那个男人猥/亵的人是你该多好?”
    “这些年你假惺惺的关心我,都是为了掩饰你当年的罪恶。”
    盛欢一扫之前面对苏意宁时的愧疚,婆婆说的对,苏意宁已经不会因为自己所谓善良容忍就能清醒过来。
    表情冷淡看着她,盛欢轻轻叹息:“十几年了,你依旧在钻牛角尖。”
    “忘了吗,你那么聪明,也是初中才知道四岁那年意味着什么,而我呢,怎么可能在六岁的时候就知道呢?”
    苏意宁嗓音尖锐,美丽的脸蛋带着刻骨的恨意:“闭嘴,你闭嘴,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一句不懂就可以掩盖所有的过错了吗?”
    “我没有掩盖,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赎罪。”盛欢闭了闭眼睛,想要止住眼泪,她不是因为苏意宁的埋怨恨意而哭,是为了自己这些年白白赎罪而哭。
    “事到如今,你落得现在下场,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盛欢握紧陆简修的手,强迫自己冷静而清晰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情。”
    “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情意。”
    “好自为之。”
    说完,盛欢便牵着陆简修往外走。
    恰好与盛小姨正面相对。
    盛小姨一看到盛欢与陆简修他们,又看了眼病床上脸色惨白,如遭雷击的女儿,火一下子窜上去。
    将手中滚烫的保温桶狠狠地丢向盛欢:“白眼狼,你怎么不去死!”
    眨眼间的功夫,盛欢甚至来不及反应。
    眼睁睁看着保温桶朝她脸上砸过来。
    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将她护在怀中。
    嘭……
    一声沉闷声响传来,盛欢错愕睁大眼睛,惊声喊道:“阿修!”
    “宝宝,我没事。”陆简修将她搂在怀中,身姿挺拔,眼神淡漠冷冽的看向站在门口尖叫的中年女人。
    薄唇微动,刚想开口。
    盛欢已经从他怀中强行钻出来,看着他后背还冒着热气的汤汁。
    保温桶咕咚咕咚滚到盛小姨脚下。
    吓得她整个人陡然愣在原地:“我我,我不是故意……”
    她想要打的是盛欢,而不是这个可怕的男人。
    盛欢眼泪一下子滚落下来,手想要触碰他冒着热气的后背,可又怕碰疼了他。
    眼泪汪汪,手无足措的道:“我们快点去看医生……”
    然后便牵着他的手往外走,根本不想再看到盛小姨与苏意宁,这两个她曾经信任亲密的人,如今不配称之为亲人。
    陆简修眉目低敛,看着盛欢满是泪痕的小脸,薄唇紧抿,目光极具侵略性的扫了盛小姨一眼,还是听话的跟着她往外走。
    这里动静很大,惊动了医生护士。
    一群人往这边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儒雅清隽的男人,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看到盛欢扶着陆简修出来,男人脸色微凉:“怎么回事?”
    “大哥。”陆简修对男人微微颌首,然后背脊挺直,神色从容沉静:“被汤烫了一下。”
    封以臣双手环臂,淡色唇瓣勾起,轻描淡写道:“这么大男人了,还能被汤烫到,老二,你可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盛欢下意识帮自家老公说话:“大哥,阿修是为了救我才被烫的。”
    “弟妹,老二他保护老婆天经地义,无论起因是什么,结果都是他被烫伤,就是他越活越过去。”封以臣凉凉回道。
    陆简修从后背的痛中回过神来,听到封以臣的嘲讽,平静自若回道:“嗯,比老婆生孩子自己晕倒在产房外的人要稍微好一点。”
    封以臣清隽的面容陡然一沉:“权璟告诉你的?”
    “纸包不住火。”陆简修嗓音低沉刺激他。
    见他们兄弟两个的对话令四周医生护士愣住,盛欢立刻推着陆简修的后腰:“你别气大哥了,赶紧让医生给你看看后背。”
    刚才她看到保温桶里的鸡汤还冒着热气,夏天他只穿着薄薄的衬衫,肯定烫的不轻。
    封以臣收了话头:“跟我过来。”
    所有人的脚步声消失在病房。
    病房内只余下母女两人,保温桶在地上滚来滚去,直到护士进来将地面收拾干净。
    盛小姨才移动脚步,缓慢走向女儿。
    “宁宁,陆总会不会记仇?”
    苏意宁纤细的手指掐着床单,漂亮的眼睛火星四射,突然扯了脸上的纱布,哑着嗓子道:“妈,我们去大姨家。”
    盛小姨眼睛一亮:“还是宁宁聪明。”
    ——
    五分钟后。
    封太太的豪华vip病房小客厅内。
    陆简修半裸着后背,让男医生上药。
    盛欢紧紧握着陆简修的手,每次医生只要一用棉签上药,盛欢就倒吸一口凉气,仿佛疼的是她。
    听得封以臣都跟着脑门疼。
    然后看到陆简修一副春心荡漾的眼神,封以臣没眼看,就这么点小烫伤,弄得跟快要残了似的。
    靠在门板上,封以臣低敛的嗓音响起:“刚才那个病房里的是谁?”
    敢泼老二身上汤,这人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盛欢小脸一白,刚想开口,便被陆简修淡漠声音打断:“我这里没事,你去带孩子吧。”
    盛欢:“……”
    默默抬眼看向不远处那个儒雅清贵的男人,很难想象,这种男人会是奶爸。
    气氛突然僵持。
    直到从病房内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清亮女声:“封以臣,你在外面打扰人家小夫妻做什么,还不给老娘滚过来喂奶!”
    封以臣:“好的老婆……”
    盛欢眼睁睁看着封以臣‘滚’进与小客厅只有一门之隔的病房。
    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大嫂真剽悍。”
    御夫有术,有机会一定要跟大嫂讨教讨教。
    陆简修能看不出自家小兔子想法,把玩着她的手指,不疾不徐道:“宝宝,大嫂是散打高手,家里开武馆。”
    “原来如此。”盛欢了然点头。
    陆简修趁机皱皱眉。
    “还疼吗?”盛欢时刻注意他的表情,见他放松的眉宇皱起,连忙关心的蹲在他面前。
    医生开口:“滚烫的汤泼在身上能不疼吗,这是药膏,一天两次,好之前最好趴着睡觉。”
    说完,将药膏和一些注意事项说完后,便离开了病房。
    盛欢看着缠上了纱布的后脊。
    眼底的心疼怎么都止不住,细白小手轻轻抚着纱布:“一定很疼吧,小姨真的太过分了。”
    如果不是陆简修挡住她,那汤汁若是泼在自己脸上,那她肯定会毁容。
    想到小姨当时恶意表情,盛欢不敢再傻兮兮的认为,她是失手不是故意。
    盛欢能想到的情况,陆简修比谁都清楚,握了握她的手:“宝宝,这次你别管了。”
    “你想怎么做?”盛欢沉默一会儿,才轻轻问道。
    “当然是让她们永远不能再出现在你面前。”陆简修云淡风轻的回道,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盛欢连忙抓紧他的手:“老公,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们不要做!”
    “想哪去儿了。”陆简修勾唇一笑:“为了你,也不会以身犯险。”
    盛欢小心翼翼看着他:“难道不是要她们……”
    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把陆简修逗笑,笑时肩膀抖动,抻到了伤口,忍疼如陆总也忍不住嘶了一声。
    “你笑什么,还把自己笑疼了。”盛欢没好气按住他的肩膀,防止他再乱动。
    陆简修抿住薄唇,控制自己不笑:“老婆,你老公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只是,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他不做,有人做。
    于太太娘家黑白通吃,苏意宁那么多富豪中偏偏选了给于总当情人,算她倒霉。
    至于这些黑暗的事情,他不想让单纯的老婆知道。
    她只需要在自己的保护下,乖乖守着他即可。
    ……
    没多久,盛欢进病房看新出生的可爱小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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