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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敲了敲门。
    我:“有人在家么?”
    叫了几次都没有人答应,我试了试锁把。门竟然没锁,看了一眼身旁的姬骏林。
    我:“小姬,你先请。”
    等姬骏林迈进门,我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这才放心的跟着进去。毕竟,擅自进入别人家里,是很容易当成小偷的。轻则拘留几天,重则万一丢个什么东西,说都说不清,要是别人说丢了牙膏,丢了假牙污蔑是我偷的。我吃亏下,还能陪。就怕遇到丢了我赔不起的,比如说,女主人说我偷走了她的心。我拿什么赔给她。
    呵呵,开个玩笑。
    没想到曲芬就住在我家乡下老房子的附近,大约40公里的直线距离。是一片广袤的由拆迁房组成的大型居住区。
    前些年的时候,国家为了缓解市区人口的压力,在我们区搞了个卫星城项目。配合上海之鱼生态区的开发,将我们区县方圆几十公里范围内都进行了拆迁重建。打算用来安置从市区搬迁过来的几十万人口。曲芬的房子也是这时候拆迁分的。
    作孽呀,真是同人不同命。我家的老房子北靠黄浦江10公里,东临虹梅路隧道,南接国道。怎么说都是个好地段。偏偏灯下黑。
    我昼盼夜盼的希望拆迁,可是十几年过去了,依旧没动。
    在我读初中的时候,当时的陈市长打算拓宽黄浦江搞游艇城,我笑了,后来人走茶凉,取消了。
    过几年后,说打算建大学城,我笑了,后来因为卖地方要加钱,大学城搬到了江对岸的闵行区。
    过几年后,说要重新划分区县。把我们这块区域划给更发达的闵行区,我笑了,后来我们这里的区委不同意。
    过几年后,说要搞新农村,打算造集体农庄,我笑了,后来资金不到位。
    前几年终于盼到了拆迁,看到动工,我不敢笑,强忍着看了几天的装潢设计,结果隔一条马路,国道南面的几万户人家都拆了,偏偏国道北岸的我家这一小片留了下来。
    我仰天长叹,难道我想要套属于我的房子就这么难么。
    前几天,宋慧乔打电话给我,电话里宋慧乔哭了很久。她问我,如果我离婚了,我们还能在一起么。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我告诉她,等我家拆案了就去找她。挂上电话,我看着喝的不醒人事的范冰冰,想劝她不要再喝了。
    范冰冰抬头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又接着喝,直到把自己彻底醉灌。
    “夏夜,为什么当初不是你。”
    范冰冰喃喃的说着醉语。正打算扶着她让她去休息时,电话又响了。
    我:“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夏夜,是我,杨幂,这些年,你,还好么?”
    “不,你们不要逼我,不要。”
    难得一身好本领,情关始终闯不过,闯不过。
    “不要,我不要做渣男!”
    我一下坐起身,醒的时候发现只是自己因为没拆迁喝醉了做了一场梦。
    靠!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曲芬家里只做了简单的装修。不过很干净,也很整齐,看得出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她的女儿常年在外地工作,先生早年间就病逝,一直未婚。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居住。
    来之前,我在姬骏林的办公室用他的电脑粗略看了一下资料和口供。
    据她的女儿讲,她和母亲每周末都有视频聊天的习惯。每天也会打电话互报平安。可是一连几天都不见母亲接电话,她女儿就着了急。
    让伯父去找母亲,也没人开门。她就请了假,连夜赶了回来。
    一开门就看到自己的母亲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走进后,女儿吓得跌坐在地上,赶忙报警。
    我能想象她看到自己母亲肢体不完整的躺在床上的死状时候的心情。
    在客厅里摆着一辆婴儿的手推车。上面套着塑料袋并没有开封,走进卧室,床边还有许多婴儿的尿布和小衣服。都是崭新的,应该是曲芬为肚子里的婴儿准备的。
    据她女儿回忆,从未听她母亲提起过怀孕的事,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和什么男人来往过。
    我倒是觉得这点可以理解,毕竟俗话说的好,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可能曲芬想抓住青春的尾巴,燃烧下最后的激情也不一定。毕竟常年的一个人确实挺孤独的。然后一不小心就有了。这件事毕竟难以启齿,不告诉女儿也很正常。
    看来线索就是想办法找出和曲芬关系亲密的那个人,也就是她原来肚子里孩子的生父。
    咿?
    我在桌子上看到一个出入证。拿起一看。
    白皇学院?这名字好熟悉,感觉在哪里听说过。对了是菲菲的学校。而且学校就在附近。
    啊!
    房间外传来一声惨叫声,我和姬骏林急忙跑了出去。客厅里,曲芬的女儿倒在上,血流了一地。
    一个“婴儿”正在啃食她的躯体。
    那个婴儿很怪,长着婴儿的头,细长的身子,全身灰黄色,身后拖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尾巴。约半米长,抬眼看向我们时瞪大了眼睛,咧嘴发出滋滋的声响,她的嘴里长满了细长坚硬的牙齿。
    大小和外形看上去很像一长着婴儿头部的娃娃鱼。
    姬骏林本能的掏出枪,那东西速度很快,延着姬骏林的腿爬了上去,对着它的手咬了一口,姬骏林疼的闷叫一声。手里的枪掉在地上,忍着痛左手去抓它,但它身上的粘液很滑。姬骏林用力抖动右手臂,把它甩了下来。
    那东西又窜向我,我抓起一旁的扫把就打,它咬住扫把柄一口就咬断,我一脚把它踢到了墙角,它发出尖锐的叫声,估计是被我给惹到了。
    下腮一鼓,我一推姬骏林。
    我:“小心!”
    身后的墙壁沾上粘液,化开一个十厘米深的洞。
    怪怪!这种腐蚀性液体喷在脸上起不是毁容了。真是心有余悸,几年前就见识过这种腐蚀液。因此看到有东西吐的时候格外敏感。
    我把手里的扫把棍扔了过去,它敏捷的避开。我又把周围的闹钟,尿布,可乐瓶,把凡是能抓到的东西都往它身上扔。
    墙角堆成了一小山。那东西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我和姬骏林小心的扫视周围。
    姬骏林捡起枪:“夏夜,我们怎么办。”
    我趁姬骏林不留意撒腿就往门外跑,顺手一关门。
    姬骏林在我身后大喊:“夏夜!”
    我:“姬骏林,我们来世再做兄弟。”
    我笑着按着电梯,姬骏林你别怪我哦,那东西就留给你对付了,我先走一步,你放心清明的时候我会给你烧纸的。
    我掏出手机,给陈秀媛打电话叫增援。电梯门到站打开,我走进电梯,门当的一声关上,我按下1。
    我感觉自己右肩有点重,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侧头一看,那个怪东西的脸正看着我。
    原来它趴在我背上跟着我出来了,难怪姬骏林看到我甩他而去不仅不难过,还感动的哭了。他误以为我是救他,呃!
    我看到它的下腮开始鼓起。不好,它又要吐那腐蚀液了。我那英俊的脸庞怎么可以毁在你手里,我还要靠它做可达鸭呢。
    我急中生智,抢先朝它吐口水。那东西愣住了,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的样子,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趁机一脱衣服,裹住他,旋转着把口拧紧,拎着它就往两边狂甩。看过绿巨人甩洛基么,比他狠十倍。
    一衣服被它烧开一个大洞,我往电梯角一扔,按下电梯开关就走了出去,那东西挣脱开也跟了出来。
    它的两只眼睛瞪的发红,一副要咬死我以泄愤的样子。那东西咧着尖牙朝我爬来。我一拳打碎消防柜的玻璃。取出灭火器,拔出栓子就对着它狂喷。
    我:“想咬我是吧,哼,你以为你是第一个看我不顺眼的人嘛,我可是吃过人肉,睡过女鬼的人。”
    灭火器喷了几分钟气流越来越弱,那东西甩掉身上的泡沫眼神中已经恨疯了我了。
    我把灭火器朝它砸去,跳上窗台。将灭火喷水管从中间踏入,裹在腰上。
    我站在窗台上,朝它挑衅的摆摆手。侧身一跃。
    这招是从成龙大哥的“我是谁”里学的。唯一的不足就是我忘记计算水管的长度。
    我趴在地上,双眼全是旋转的景象。
    一双皮鞋出现在我身前,用脚尖踢了踢我。我伸手抓住脚踝,摸了摸。确定不是幻影。
    抬起头,顺着小腿慢慢往上看,灰色职业中裙,小熊胖次。白色衬衫,婴儿肥的圆脸。没错是陈秀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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