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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阵脚步从不远处走来。
    女子:“金角,你来了。”
    我感觉一双脚直接从我背上踩了过去。那两个人走到了离我不远的地方。
    女子:“金角,你看实验被毁了。”
    两人的脚步移到一座挖开的空坟前。
    男子:“是他干的么。”
    女子:“应该不是,看他的样子就是个很没用的普通人?”
    很没用的普通人!我心里火大,但不敢乱动。
    男子:“也是。看样子也不像是来盗墓的,怎么会来这里。”
    女子笑笑:“大概脑子不好使吧,来偷吃贡品吧。金角现在怎么办?”
    男子:“你先把这平顶山里的蔷薇素全收了。阴阳让我们快点结束去汇合,又有任务。”
    金角?阴阳。那对男女的对话听的我一脸糊涂。我感觉后背被抓起一甩,掉在一墓碑上。
    男子:“不杀了他么?看来你还挺中意他,怕他被这平顶山的地气给腐蚀了。”
    女子:“那当然,仔细看看还挺像条狗的,可以留着慢慢玩。”
    我彻底昏睡过去,迷迷糊糊中看到女子抬起葫芦对着那高大的树。
    再醒来时已经天亮。我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挖空的棺材地里。我站起身,抖掉身上落下的泥土,从里面爬了出来。仔仔细细全身摸索了一遍。肾还在。又不放心的揭开裤子低头看看,这才嘘了口气,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从太阳的高度判断应该在上午十来点。我旋转着看了看四周。这里的景象还是那么衰败,但很奇怪,已经没有昨天那种阴森的压迫感。莫非是白天的缘故?但上一次看到那股瘆人的气息也是白天。怎么会?我联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那两个人是谁,金角。怎么有种穿越的感觉。
    是我在做梦还是真的有这两个人。糟了,村长,当我再找到村长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堆白骨,不远处还有许多狼的干尸。若不是靠位置和不完整的尸骸判断,真的和这里的其它白骨无法分辨。一筹莫展之际,想想还是先下山为妙。
    我把村长的尸骨扔进那挖好的坟地。推了堆土盖上。扭头准备下山时发现原本长着那棵大树的位置,只剩下一枯萎的树根。空洞的树根下竟然是深邃的地洞。
    回到村子的时候,陈秀媛和田菲菲都已经不见,村民说,他们一早就走了。一个村民将一张纸递给我,上面的字迹这么丑,一看就是田菲菲写的。
    田菲菲说要和陈秀媛去办案,学习下她优秀的侦查和逻辑推理能力。过几天目的地见。我一想少了这样一个累赘倒也是好事。
    陈秀媛隶属于一个特殊的司法部门,叫做校事部。部门直接受命于中庭。不受地方管辖。主要处理全国各地的灵异案件,和管理拥有特殊能力的玄官。经手的案件都不会公开审理。常常采取对外宣布是一件简单的刑事案件,然后秘密进行侦察。因为经常处理灵异事件,所以免不了会和我们这些鬼斩役打交道,某种程度上说,鬼斩役属于他们的监管对象。
    刘荣曾提起,陈秀媛隶属的部门,本身就都是些懂得玄术的精英。我不知道陈秀媛她会不会玄术,不过她先陷害再使唤人的本事和刘荣有的一拼。
    田菲菲信上说还给我留了一辆车,心里暖暖的。总算有良心,询问村民,往墙角一看,额,三轮车。
    怕村民询问村长的事不知如何回答,我不敢多停留,骑上三轮就往目的地出发。直到天黑才到镇上。小镇比我想象中繁华许多,人也不少,挺热闹。毕竟是这里的县城,靠近公路运输线。三线城市里算是可以了。
    我找了家旅馆住下,简单的梳洗后,倒头便睡,大概是赶路太久,累的。劳累过后的睡眠可真是舒服啊。
    冯斌:“滚开,我爸是冯刚,让开,谁敢拦我。”
    那个就是冯镇长的儿子冯斌。
    几个茶客小声附耳说道。看来这冯斌在当地也是个名人,不过从茶客的反应来看不是什么好货色。
    路人看到这个身材矮胖的男人纷纷朝两边散开。
    镇长:“小斌,现在危险,你现在在家里呆几天吧。”
    男人伸手拦住,满脸焦虑。从宝马车上下来没跑几步,同样满面肠肥的一脸横肉的镇长就已经满头是汗。
    冯斌:“爸,怕什么。什么鬼不鬼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要出去,在家快憋死我了。”
    我从二楼的窗口朝下看着那冯斌,那冯斌穿着灰色的牛仔裤。许是皮带束不下,改用了背带,黑色的头发用发蜡打的油亮。
    道士:“少爷你劫数未过,近日应有一次血光之灾。老道掐指一算,必是少爷平日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那人死后戾气不散,又得到日月精华修成鬼精。若少爷配合方有生机,若是少爷执意,老夫恐怕也。”
    冯斌被这老道这样一说。彻底被唬住了,刚才的嚣张变得温和不少。他爸一看,赶忙打个圆场,招呼冯斌上车。
    楼下那胖子就是我这次的雇主,不是那年轻的,老的那一只。
    刘女士只是简单的和我说冯家闹鬼,所以才千里迢迢从上海雇鬼斩役去捉鬼。具体他家发生了什么我都没听清,资料也没细看。因为我的目光全被刘女士给的房产证给吸引了。
    来镇上后我没有马上去冯家,而是先打听打听。听茶馆里的人都在谈论冯家闹鬼的事,看来闹的挺凶,也有段时间了。
    先是在窗外时不时能看到个血淋淋的女人脸,再后来她女儿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从天顶跳了下去。
    这些嘴与嘴之间的传闻多是以讹传讹难免有失偏颇,但多少还是有点可靠性,总比一进去就被戳穿我是个半吊子强。到时候我也可以随机应变说些大道理镇住他们。这和那老道穿道服搞自我营销一个道理。钱到手后,管他们死活。
    据我观察,那冯斌,祸头应该出在他身上。
    有道是因果报应,被老道那么容易唬住,典型的做贼心虚。
    冯家的宅子在小镇的东南侧,老远就看到他家独门独院的矗立在一片树林后。一条石子路弯弯曲曲拐过田地。直接通到冯家的水泥场地上。
    刘女士给的资料里冯刚是做煤炭生意起家,看来赚了不少钱。两米多高的围墙围着几幢小楼。到门口时看到大门外有人在争吵。
    穿着制服的应该是冯家的保安,还有一个男人看着有点眼熟。
    男人:“冯斌,还我老婆,你出来,还我老婆。”
    男人被两个保安推倒在地,大门一下被关上。
    我走过去把男人扶起:“你没事吧。”
    男人仔细看看我:“是你。”
    我也挺意外,这地方还有我亲戚?仔细观察,竟然是他。这个男人是我和菲菲搭车遇到的好心卡车司机。其实前几天我还和他打过照面,就是在那乱葬岗上,只不过当时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也不意外,满脸的拉扎胡,朦胧的醉相,和之前判若两人。
    敲了敲门,保安不耐烦的出来打量了几眼,我说明来意,保安说,冯刚一早出去了。
    我哦了一声,看来今天是白来了。回头看了一眼那男人,叹了口气。扶住跌跌撞撞的男人。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脚都起泡了感觉。男人在口袋里掏出钥匙,几下都没插进去,整个人却一倒,门竟然没锁。
    喝醉酒的人还真是死重死重。我朝门里喊了几身,犹豫了几下。把男人拉了进去。好不容易把他拉到沙发上,重得感觉自己就像在处理尸体。挺了挺腰。酸死我了。扫了一眼四周。整个客厅的家居被推的乱七八杂,我差点踩到酒瓶摔倒。
    男人:“秀芳秀芳。”
    男人醉熏熏的支支吾吾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听名字应该是个女人,要是喊元芳那就不肯定了。回头看了一眼男人,走上楼梯,推开房门在卧室墙上看到一张巨大的结婚照,这女人大概就是秀芳了。我叹了口气,娶到漂亮老婆就是开心,可以拿出来炫。再想想晚上,额,一点红唇,小胸高裹,享不尽人间美味啊。好吧,我承认我很色。
    “东哥,东哥你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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