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盘的敲击声在办公室里不间断响起,Jessica看着屏幕上不断出现的第一名,脸上不由露出了十足满意的笑容。
    从一开始知道这优惠活动开始她便策划了这一手,时间虽然紧了些,好在结果还算不错。
    凌华清跟预想中一样,死撑着没有叫停活动。不过就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自尊心,可这次造成的损失一定不会是个小数目。
    我倒要看看,你是准备咬着牙吃下这个暗亏最后宣布破产,还是亲手毁了自己一手创立的品牌。
    Jessica嘴角的笑意越发扩大,她敲了敲桌面把办公室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各位都停一下,鉴于你们的表现极佳,所以等完成了我请客,地点随便你们挑。”
    在场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欢呼,Jessica心里高兴,难得多留了一会儿这才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红酒的醇香在办公室里飘散开来,Jessica后仰躺在椅子上,优雅地晃动着手里的酒杯。过了片刻再睁开时,眼睛里已经带了几分微醺的醉意。
    她从来都是个有原则的人,一般上班时间从不沾酒,可凌华清破产这样的好事情,不喝一杯的话实在是有些对不起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布置了。
    眼眸流转间,Jessica眼前不由晃过一张脸。
    没有人知道,廖青青在离开的那一天还来找过她,说是自己已经要离开这里,所以对于她当初做过的那些事也就一笔勾销了。
    Jessica面上装得和善,心里却忍不住骂了句蠢货。
    本还以为,有了廖家撑腰,这廖青青怎么着也能掀起一点波澜来。没曾想她却实实在在是烂泥扶不上钱,最后竟被逼得举家搬迁。
    不过,能给凌华清找不痛快,倒也不算是完全没用。
    一高兴,Jessica不免喝得多了些,躺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办公室的门却被人砰地一声用力打开。
    她不悦地皱起眉头,沉着脸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进来之前要先敲门!以为这里是你家吗?”
    来人吓得赶忙刹住了脚步,但事态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语速飞快道:“对方好像发现了我们,现在正在对我们的程序进行反追踪,也许很快就可以查到这里来。”
    “什么?”这话让Jessica一下酒醒了大半,她猛地站起身来,疾步往员工的办公室走去。
    到了地方,周围气压一片低沉。
    为首的那人看出情势急转直下,只好硬着头皮跟Jessica道:“现在情况很紧急,如果不及时停止的话,对方追踪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他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Jessica即使心里一百万个不服气,最后也还是只能叫了停。
    她烦躁地扶了扶额头,长出了一口气,“你们不是号称绝对不会被发现吗?现在到底是什么回事,你们最好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周遭死寂了一瞬,之前说话那人接着道:“对方的水平远在我们之上,只是根据安装在他们电脑里的木马程序就能追踪过来,我们也没想到……”
    Jessica烦躁地将手边的资料一把扫落在地上,怒喝道:“那我请你们回来是来跟我说这个的吗?”
    知道现在并非发脾气的时候,她蹬蹬踩着高跟回了办公室,从手机里找了个电话号直接拨了出去,“现在那边什么情况了?”
    对方似乎是在室外,声音听起来有些嘈杂,“我昨天设定好木马程序之后就下班了。公司给我们都放了假,所以我也不清楚啊。”
    Jessica满肚子的火,强忍着才没有直接把手机给摔出去。
    而另一边,以最快速度赶来的程昱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身边的凌华清不懂这些东西,只能看到满屏的代码在眼前晃。
    等人终于停了动作,这才忍不住问:“怎么样了?”
    程昱摇摇头,“对方应该是有预谋的团队作案,而且水平不低。我追踪过去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发现,终止并且销毁了程序,所以没办法再追踪具体的IP了。”
    听了这话,凌华清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如果说连程昱都没有办法成功追踪,那么就算找其他人来估计也是无济于事。
    “不过也不是一点发现都没有。”
    这话让凌华清重燃了信心,声音拔高了几分,“什么?”
    程昱把屏幕移到她的方向,抬手摘了眼镜放到一边,“根据我的观察,他们这次程序的起点必须是安装在公司内部电脑里的木马。”
    “我仔细检查过,公司电脑都有安全网络。这样的防护墙安全系数很高,几乎没有办法远程从外部入侵,那么唯一的办法就只有……”
    他没再说下去,凌华清却立刻会意,“你的意思是说,公司里有内鬼!”
    程昱不置可否,两手交叠搭在桌上,“这是唯一的解释。”
    倒不是他自恋,对方水平虽然不低,但要达到他这样水平还差得远,甚至于国内都没有几个。
    这样的话,唯一的可能便是对方收买了公司内部人员,省去了破防护墙那一道程序直接安装了木马。
    凌华清没有耽搁,第一时间便从最有可能做手脚的技术部开始找起,一个一个联系过去却都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直到拨打到最后一个电话,那头响起的却是已关机的提示音。
    凌华清看着简历表上姓名那栏,“岳峰?”
    说要下班的Jason到底还是没走,一听凌华清念出这名字,随口接话道:“这不就是公司里最不合群那个程序员嘛,见着我就跟见瘟疫似的躲着走,搞得我好像要强奸他似的。”
    凌华清实在佩服他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为了尽快查出事情真相,只好拿着简历表出去问了一圈。
    这一番问询下来,得到的消息无非都是岳峰这人不合群,所以大部分员工对他都不太清楚。
    唯一一个稍微了解些的,也就知道他这几年都在很费劲地偿还房贷,日子过得十分紧巴。
    光是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他就是内鬼,但为了保险起见,凌华清还是求助了程昱,让他想办法调查了一下岳峰名下的资产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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