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嗯哼”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孟沛远否决道:“不行!经过这件事后,爸一定会密切注意我们的动向,我们现在分居,只会让他觉得我们是在挑衅他的权威!”
    白童惜摇了摇食指:“不不不,我倒不这么想,我们在这个时候分居再合适不过了,爸只会觉得我是因为气不过你和陆思璇苟且,所以才闹脾气分居的,这反而增加了整件事情在爸心中的可信度。”
    孟沛远眼眸一沉,咬牙切齿的问:“我看你是因为放弃了我们的婚姻,但又碍于不好和我直接离婚,所以才急着分居的吧!”
    第919章 虐待自己老婆
    被揭穿了想要离婚的真实想法,白童惜干脆坦白道:“是啊,对于我们的婚姻,我确实已经濒临放弃了,不过陆思璇的孩子没有你的份,这一点还是蛮让我高兴的,至少……我没有输得那么彻底。”
    孟沛远抓在沙发扶手上的十指紧得发白,很明显侧重点只让他听清了白童惜话里的前半段,只听他寒声道:“听着!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白童惜理解的说:“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我也有我的,所以离婚这事,我们都往后放放。”
    她现在只寄希望于,陆思璇被孟家人所接受,然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得生活在一起,她这个惹人嫌的女配自觉靠边站就是了。
    仔细想想,在这段婚姻中,孟沛远还是留了些许东西给她的,那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只可能属于她的孩子!
    听到白童惜说将离婚的事往后放放,孟沛远非但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他,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却始终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他控制不住的火了:“白童惜,你就不能给我喘口气的时间吗?非要逼我立刻在你和陆思璇之间做选择!”
    白童惜眉心狠狠的抽了下,合着他在两个女人中间左右逢源,结果却都成了她的错了?
    还有,她逼他了吗?没有吧!她不是已经答应放手了吗?
    “我……”
    张了张嘴,白童惜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孟沛远万分烦躁的打断:“好了!我们回家再说!”
    孟沛远已经暗自做好了决定,无论如何,先把小媳妇拐回家,之后把门一关,不还是任他为所欲为吗?
    白童惜直觉危险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
    孟沛远下意识的否认:“没有!”
    没有?那他的目光为什么这么邪恶!白童惜暗道其中肯定没啥好事,她试探性的问:“你不会又想把我关在家吧?”
    “……”有那么明显吗?
    见他不语,白童惜强自镇定道:“我劝你最好别做这种事,我现在是建辉地产的老板,只要我一天没去上班,汤叔叔就会马上联系我,要是迟迟联系不上我,他一定会打电话报警的!”
    孟沛远忽地俯下身,双手撑在白童惜单人沙发的扶手上,这样就行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她给圈在了椅背和他的胳膊之间。
    白童惜紧张的看着慢慢垂低脑袋,与她四目相对的孟沛远,过近的距离,更加凸显出他的强壮,要是他来一个突然袭击,那她真是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她下意识的往后缩去,并问:“你这是做什么?”
    孟沛远贪婪的注视着她柔美的容颜,面上状似漫不经心的发问:“白童惜,你既然已经做好了和我离婚的准备,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对我已经没感觉了?”
    白童惜错愕了一瞬,心想不狠一点怎么能彰显出她的决心呢?于是,她道:“……是。”
    闻言,孟沛远唇线一挑,笑意却不达眼底:“既然已经没感觉了,那你又何必躲着我呢?香域水岸那么大,我们完全可以避开对方各住各的,就当彼此多了一个室友好了,你觉得呢?”
    白童惜顿了下,道:“我觉得,你这个主意并不怎么样。”
    孟沛远用着开玩笑的语气,问道:“怎么,你怕对我旧情复燃?”
    白童惜坦诚的可怕:“嗯,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最关键的是,我自己有地方住。”
    孟沛远施施然的分析道:“可以供你住的地方,无非就是你的娘家,不过不久之前你才回去过一次,原因是和我闹了别扭,你这次又回去,就不怕你的慕阿姨为你担心吗?”
    白童惜撇了撇嫣红的小嘴:“我特别不希望!谢谢你提醒我不去打扰慕阿姨,我想,我可以到外面租房子住。”
    “租、房、子?”孟沛远饶有兴趣,实则咬牙切齿的咀嚼过这三个字,只听他嘲讽道:“你是想让爸骂我虐待自己的老婆吗?”
    白童惜漂亮的小脸掠过一丝幸灾乐祸:“爸骂你,正好可以给我出口气,我高兴都来不及,休想我会同情你。”
    孟沛远真想不管不顾的堵住她这一张令人恼火的小嘴:“然后呢?你希望爸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停的到处找你的出租房,跪着哭着求你回家吗?”
    白童惜设想了下那个画面,忍不住皱起了小脸:“你说得太夸张了。”
    孟沛远眉尾一挑:“但爸八成会这么做,谁让你是他看中的儿媳妇呢!”
    白童惜可不就是孟知先看中的吗?
    遥想他们的婚事还是孟知先撮合的,可见孟知先对白童惜的喜爱程度,那是通过好几年的观察,日积月累而成的!
    要孟知先放弃这么好的一个儿媳妇,那就是在剜他的心头肉啊!
    白童惜微敛下眸,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孟沛远,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自己活得不要那么为人着想。”
    孟沛远闻言,发自肺腑的笑了,因为他知道,白童惜这是答应回香域水岸住了。
    白童惜见他笑得得意,仿佛她无论如何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般,这让她忍不住有些动怒:“搞清楚,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不让爸奔波劳累而已!”
    孟沛远眉宇间尽数是调笑:“孟太太,你这幅样子,很容易让我想起一个成语,叫‘此地无银’。”
    白童惜俏脸一变,尖声道:“拜托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好么!要不是因为爸爸拿爷爷压我,我早就拖着你直奔民政局了!”
    孟沛远状似遗憾的说:“哦,那可真是对不起了,让你摊上了这么一个位高权重外加比我还霸道不讲理的爷爷,你想实现无纠纷离婚的话,可以啊,等等看爷爷什么时候死好了。
    等他死了,能束缚我的人也就没有了,那个时候我们再离婚,我既不用被赶出孟家,你事后也不会被我家里人苛责,一箭双雕,你说呢?”
    第920章 还有没有人性!
    话虽这么说,但孟沛远却心知,孟老现在身康体健,没个十年八年的根本就死不了,白童惜到时候都熬成老姑娘了,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娶她?
    白童惜杏眸一瞪:“靠!没事咒自家老人死,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孟沛远一本正经的回道:“这不是你急着离婚吗?我是在帮你出主意啊。”
    白童惜“啊呸”了一声:“我是着急没错,但我不像你,用心险恶!我对爷爷虽然谈不上有多亲近,但我至少尊重他,我可从没想过要他仙逝!”
    看着白童惜一脸义正言辞的,孟沛远忽然微笑了一下:“他不死,我们就永远离不成。”
    白童惜一下子安静了起来,颓然的倒在了沙发椅背上。
    半响,她低低的哀嚎了声:“我为什么要嫁进孟家啊啊啊!”
    香域水岸。
    白童惜望着面前这栋熟悉的建筑,心道孟沛远出的主意未必不可行,他们就当彼此多了一个室友,形婚不都这样的吗?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白童惜开门下车,孟沛远见状,紧跟着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
    他对还来不及走远的女人,道:“你等一下。”
    白童惜回过眸来,问:“怎么了?”
    孟沛远抿抿唇,认真道:“既然是合租,这房子又是我的,你看,你是不是要把房租钱缴纳一下,哦对了,以后还有生活费,水电费什么的,咱们aa制,嗯?”
    听听,这是人话吗?
    白童惜鼻子险些气歪了:“哈!你当我稀罕住这里吗?我宁可住在天桥底下,也不付给你房租!”
    孟沛远阴测测的一笑:“那你就等着爸翻遍北城每一处天桥,在找到你的容身之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你回香域水岸吧,哦对了,我看你不如多备一套被褥枕头,好收容他老人家陪你一起睡天桥底下?”
    白童惜郁闷的说:“喂,你不要特意渲染出这种爸会因为我变得很惨的情景好吗?我都有画面感了!”
    “我渲染了吗?我这是在陈述事实,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反正你对我都这么狠心了,更遑论是对我的家里人。”话到最后,竟多了一丝委屈。
    白童惜气不过的“你!”了声,她对孟沛远狠心不错,那也是因为他先让她伤了心!
    至于孟知先,坦白讲,她反而下不去狠手,这也是她为什么跟着孟沛远回香域水岸的原因!
    她倔强的昂着小脑袋,强调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和你回来,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不让爸爸和慕阿姨担心,等你什么时候处理好陆思璇和你家人之间的矛盾了,我们马上离婚,我会立刻搬离这里!”
    那句“不是为了你”把孟沛远整个人都气炸了:“行啊!到时候你想搬去哪儿,随便!不过……我们不是还没离婚吗?就只有委屈你陪我把戏演下去,不要让双方的长辈担心了!”
    白童惜“啧”了一声,表情有些不自在的说:“这我当然知道!”
    孟沛远一鼓作气道:“另外,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对我已经没有感觉了,既如此,我就没有理由再在你身上做不必要的投资了,这样我很亏的,从这个月开始算起,你必须每个月上缴一次房租,我不养急着与我撇清关系的闲人!”
    不得不说,孟二少正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他大概以为他这一招叫欲擒故纵,可惜对白童惜没用。
    她冷笑连连道:“好好好!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反正数学你比我优秀,你待会儿直接把账单送去我房里就行了!”
    孟沛远拿乔道:“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求你大爷!
    现在到底应该是谁求谁啊!
    白童惜在心底咆哮了一通后,极力镇定道:“你不乐意的话,我自己算好了。”
    “可以。”孟沛远厚颜无耻的点了点头:“算好之后,麻烦把账单送去我房间,我得校对一下,免得被你从中占了什么便宜。”
    白童惜忍住杀人的冲动,转过身的同时,还是抛了句“我知道了”回去。
    郭月清还曾经暗讽过她没修养,天知道,她这辈子的修养全都耗费在了孟沛远身上,她刚才就应该用拳头回答他!
    在白童惜背过身去的时候,孟沛远的俊脸飞快冷了下去。
    想和他离婚,哪有那么容易?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是剪不断理还乱,先不说孟知先,白建明两位长辈之间的交情,单是建辉地产目前的艰难处境,就必须有他做靠山,否则哪会有那么多企业愿意和她合作?
    白童惜刚一回到家,就立刻跑回房间,将自己关了起来。
    她匆匆从办公桌上找到纸和笔,认认真真的罗列起生活费用,但只有到动笔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无从下笔。
    不知从何时开始,柴米油盐酱醋茶已经是樊修在打理,再者,水电费这些又都归在物业里,对了,物业费是多少来着?
    白童惜用笔杵着下巴,一脸费解,从她搬来香域水岸开始,她就没见过物业人员上门过,更别提知道物业费是多少了!
    这样一对比,白童惜发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资格指责孟沛远不爱家,因为她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以前不在建辉地产上班还好,家里还算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后来樊修来了,姜医生也来了,建辉地产也交到了她手里,她马上成了一个没有樊修这对左膀右臂就会死的废物!
    默默流下两行辛酸泪,白童惜倏尔从桌前直起身,怀揣着小本本和笔想朝物业管理杀过去。
    下一秒,白童惜的眼角余光不经意的一扫壁钟,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她脚步一顿,心想还是洗洗睡吧。
    就在这时——
    叩!叩叩!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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