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左书函居然还问我一句:“小念,这个云菊说的理论还真有一套啊,改天我能不能见见她?“
    我说不能,把电话挂了,心里却很乱。
    实际上我希望是左书函,如果是他的话,到还可以有办法把云菊给引导回来,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害怕是云菊自发的意识,那就相当于精神类疾病,想要纠正恐怕会很难了。
    我去了趟医院里看曲木,他的精神好多了,正在院子里散步。
    “怎么不躺着好好休息呢。”我遇到他时,他正站在一颗圣诞树下,抑头看着树上的雪。
    “呵,小念。”看到是我,曲木立刻绽颜笑起来:“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你怎么也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呢?”
    “我来看看某人有没有因为自己手少了一指而伤心嘛。”我开玩笑说。
    “怎么会,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不叫事儿。”曲木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抬起手来帮我拿下一片眼睫上的雪花,他低垂眉眼,修长的指很小心,很警惕,脸上神色是毫不掩饰的关心。
    拿好后,曲木看着我,沟了下薄唇,那笑容就像初春的第一缕春风,他的眼里有莹莹碎光。
    我突然就一下子心里发紧,这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曲木了。
    他的别样目光告诉我,他喜欢上我了。
    有可能是那天在玉塔镇时,我们两被当做金童玉女,眼看着命不保夕,我们两无意中拉紧着手,当时对我来说,那一拉是我们彼此的一种依靠,无论是作为亲人还是朋友。
    可对曲木来说,那可能是一种生死相依,两情落定时。
    可我怎么能让他喜欢上我?
    接下来我不动声色,大大咧咧地和他聊了一会儿之后,话题一转:“对了表哥,有件事情我想要跟你说,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提起来。”
    “你说。”曲木看着我。
    “表哥,以前一直叫你表哥,还以为是从宽爷那边叫来着,只到哪次去玉塔才明白,原来我和你是同姓曲的,那就是我的新表哥了,除了你了宽爷,我也没什么亲人了,所以以后,我就把你当成亲表哥了,过不了几天我男朋友会从外地回来,到时候大家约在一起吃顿饭熟悉一下。”
    我的话说完后,曲木整个表情都滞住了:“小念,你……你有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从来没有聊过这个话题啊,所以你当然不知道了。”
    “呵,也是。”
    曲木垂下眼敛隐入了心绪,再抬起头来时,笑容有几分牵强:“好啊,到时候大家见个面,我们总归是一家人。”
    ……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曲木,想他心里一定会很不舒服,但这件事情其实晚说不如早说,早点说开,反而对大家都好。
    至于以后会不会真的聚餐那是一回事了,但我把他当成亲人是真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宽爷,也就只有曲木和三婶子才是我至亲的人人了,至于他……
    那个已经不知去了哪里的我的生身父亲,谁又知道呢,就算我找到他,他是否还会认我。
    回到龙呤斋,阿生跟我抱怨说尖尖最近老是在打瞌睡,一整天一整天地睡着不起来,还要他做饭给他吃也就算了,居然还会在睡着的时候现出狐狸样子来。
    “这样很危险的。”阿生说:“要是家里有个外人的时候怎么办?他突然变成一只狐狸,不得吓死人吗?”
    “怎么会这样,我只见过尖尖变成狐狸一次,那是他受伤了。”我吃惊地看着阿生。
    “我也问过他,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因为是冬天,所以他要冬眠。”
    我扑哧一下子笑起来:“就算狐狸真的要冬眠,他也不是一只普通的狐狸了好吗?”
    阿生也是无奈地摇头了笑。
    谁想当天晚上我们回到梧桐街别墅,就出事了。
    后来想想真是可怕,要是我和阿生晚回去一步的话,指不定会有怎样的后果。
    我和阿生刚回到别墅门口,就见邻居家老太太从我们家院子大门里出来,至于她怎么进去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抱里抱着一只毛发雪白的狐狸。
    我一惊,连忙上前拉着她:“阿婆,这是我家的啊,你要拿到哪里去?”
    “不是,是我的。”阿婆一看我要和她挣手里的狐狸,当然不干了,使力的抱着怎么也不还给我。
    “阿婆,真的是我家的,你听话,我带你去买好吃的,你把这小家伙还给我们,好不好。”我只好好声气的哄着她。
    阿婆一直迷茫,阿生连忙从她怀里把尖尖给抱了过去。
    我使了个眼色给他,他连忙自先抱着尖尖回去了。
    而我却走不掉了,阿婆拉着我的袖子:“你不是说买好吃的给我吗,在哪里呀?”
    我看她像个小孩子似,眼巴巴地看着我,自然不好再拒绝她。
    想想这小区大门口处正好有一家咖啡厅,不如带她到哪里去吃点甜品。
    阿婆可高兴了,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跟我说,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甜食了。
    到达咖啡厅后坐下来,看到蛋糕的阿婆像个小孩子似的,先用勺子刮了一小点放进嘴里,眉开颜笑之后,这才大口吃了起来。
    “阿婆,你要是这么喜欢吃的话,不如告诉你儿子,让他时不时的给你买点,老人家甜食也不能吃太多的。”
    我也开心地吃着自己的那份蛋糕。
    阿婆不知道是开心的还是健忘症又来了,她说了一句:“我这辈子都没生过孩子,哪里来的儿子哟。”
    “你有儿子,在我们家隔壁那幢大别墅就是你儿子买的。”我提醒她。
    “是吗?”她歪着头想了想,又摇摇头:”你不懂,那别墅是我自己买的,我没有儿子,只有老公。“
    ”………”
    我想她一定是记错了,又或者是思绪失常了,她是一个老年痴呆的阿婆,这种病居说有时候会突然记得自己生命里的某一段,而大多数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的老公孩子也是常有的事。
    可她偏偏记得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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