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有人之后,我才敢掀开一缝眼睛匆匆扫一眼。
    心里一惊,这里并非像自己想像的一样,是什么土匪窝之类的,而是一间很豪华的屋子,入眼便是金灿灿的装璜格局,虽然不是古代土匪窝,但这金黄色装修到的确很彪悍。
    我急忙坐起来,还好,身上的衣服没有变,而且听他们说话的声音,好像还对我有几分客气,不管是谁,至少在目前为止除了在巾帕上弄点药把我给迷晕之外,并没有伤害到我。
    跑到窗外去看了看,海景房,入眼的便是波澜壮宽,美得令人窒息的大海。
    海?
    我浑身一颤,如果我脑子没被药给迷糊涂了的话,好像咱s市没海啊。
    这是哪里?
    就在这时候,身后的房门被人打开了,进来一个光头,扫把眉,面相凶悍的矮个子男人,大约五十来岁的样了,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脖子上的金链子到和这个屋子里的一切相得益彰。
    “姑娘醒了?你好你好,我是龙哥。”看到怔在窗子边上的我,这位粗犷的男人原本阴沉的脸上立刻堆满笑意,冲着我过来,伸着手指头粗短的手。
    而他身后的那几个黑衣人,个个都喜出望外的样子。
    瞧这阵仗,虽然我能肯定他们现在不会伤害我,但也仅仅是现在而已。
    我冷冷地看着伸到眼前来的那只手:“龙哥,我们好像不认识啊,你用这样的方法请我来,有事吗?”
    “是是是,都是那几个王八蛋不会办事,去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让他们‘请’你来,说了好几次‘请’可他们还是用了这么粗鲁的手段,没办法啊,他们没读过什么书,请多多谅解。”
    龙哥一脸堆笑。
    说实话,我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从衣着再到这种江湖匪气来看,知道他们一定不是什么善茬,所以这会儿龙哥都一脸堆笑了,我也不好再拿份儿。
    要是把他们给惹怒了,把我给撕碎了掉进大海里,保准就连南宫烈都找不到。
    所以我也还他一笑:“龙哥,那既然来了,你不访有话直说。”
    “行,想不到小念姑娘也是个爽快人。”龙哥招呼着我坐到客厅里的茶桌前,一个穿着黑色豹纹衬衣的男人给我倒了杯茶。
    龙哥挥挥手,有几个小弟出去了。
    只留下老二老三,和老四。
    那个给我倒茶的人就是老四。
    “是这样的,因为我和叶先生有些小小的过节。”龙哥这会儿开口道。
    我心里一缩,好嘛,原来我是来帮叶帅还债的。
    大概是看我脸色有变,龙哥又急忙说:“小念姑娘,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跟叶先生的过节是沉年旧事了,我龙某人也不会小气到这个地步,之所以请你来,是因为知道你常常跟叶先生在一起,所以我这边有些疑难杂症想要请教一下你,至于叶先生那边嘛,他肯定是不会同意帮我看的,呵呵。”
    龙哥笑得很尴尬。
    我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稍微放松一些,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他们对我这么客气。
    只是再一想,如果不把他给治好,那到最后岂不还是死路一条,而且就于我这点道行,真的能行吗?
    当下心里虽然一阵黯然,可表面上却云淡风轻的。
    “那既然这样,我先听听是怎么回事可以吗?”
    “其实也就是我近段时间以来,老是在做梦。”龙哥说:“不仅做梦,还会全身疼。”
    “龙哥,做梦很正常啊。”
    “唔,不是你想的那种梦,是很可怕的梦。”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了文老师,文老师也是因为南宫烈操控着梦魇去扰乱了她的思绪,最终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可是接下来龙哥的话,却让我彻底打破了有梦魇的想法。
    两个月前,龙哥去泰国渡假回来,开始并没有什么,可是大约两天后,他就开始不停的重复做一个梦,这个梦很诡异,他总是看到自己被关在一间小屋里,双手和双脚腕处捆着铁链子,整个人在一个木架子下呈大字型张开,而且小屋里除了自己和这个木架子之外,什么也没有。
    没有声音,死一般的沉静,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
    之后没多久,黑暗中一个人走了出来,那个人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向龙哥走来,那个人也是龙哥,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被捆住的龙哥有自己的思绪,害怕得不停的说:“别杀我,别杀我。”
    而那个拿刀的龙哥也有自己的思绪,他虽然一步步向前走,可内心却在努力挣扎着:“我不能杀他,他就是我,他死了,我也死了,我不能杀他。”
    可他却无法自控自己的脚步。
    龙哥朝着自己越走越近。
    龙哥看着自己越走越近。
    扑哧一下,刀子剌进了手臂里,尖锐的刀尖惯穿整条手臂,长长的刀没柄而入,鲜红的血水汩汩流了出来,两个龙哥同时嚎叫起来,一个是因为疼,一个却是因为自己剌了自己。
    可是整个世界,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的介入和动静。
    那种恐惧感和绝望感让彼此不知所措。
    之后因为手臂太疼,疼得龙哥一下子醒了过来。
    这就是他的第一个梦,醒过来的龙哥捂着自己的伤手,心里却挥之不去当时另一个用刀刺向自己的时候,那种绝决而痛苦的眼神。
    说到这里,龙哥把袖子挽起来让我看。
    那道可怕的疤痕的确是惯穿伤,我因为自己学的就是法医,所以并不会害怕,只是惊讶与怎么会梦里的事情,能造成现实中的伤害呢?
    老二这时候沉沉地开口道:“小念姑娘,我大哥这伤也不是一次就造成的,那天晚上第一次做梦的时候,他手上的伤只是像一般小刀划过似的,在伤口的位置部份有个浅浅的小口子,第二天口子加深,第三天再加深,只到最后全部惯穿。”
    我听得毛骨悚然。
    首先,这种慢动作的剌通折磨手法,是得有多痛苦。
    其次我有些不太相信,想想这样的梦和这样的伤残,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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