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的一下,豆豆的的手臂冒出一股黑烟,凄凉的一声惨叫,而这惨叫声听起来不是豆豆,而是蔡蓉,豆豆的手一软,我重重摔到了地上。
    “哼,老家伙,居然敢阻止我。”甩了甩手臂,豆豆蓦地向宽爷伸过手去,我却因为刚跌到地上而大声的咳嗽着,自然不能让她伤到宽爷,当下第一反应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跳起来想将豆豆给扑倒。
    就在这时候,凌空里蓦地响起一声沉沉威慑的声音:“什么人敢在此放肆。”话完就看到紧闭的城隍庙朱红大门里飘出一缕烟雾,这边豆豆脸色一缩,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急急出来,一团黑影一闪,消失不见了。
    虚弱的豆豆两眼紧闭地倒到了地上。
    我急忙想要上前去扶她,却被宽爷拉住:“先嗑头,谢过城隍爷的救命之恩。”
    ……
    原来城隍爷真的存在,我一直以为供奉的只是人们的一种思想寄托而已。
    宽爷的神色从来没有这么惊悦过,他不说我也知道,其实他虽然会些道行,可是守了一辈子,这神到底存不存在,今儿见了,是真有的,他老家的心情自然爽朗了不少。
    我们把豆豆扶回家,我给苏妙打电话让她回来,不必再找了。
    醒来后的豆豆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竟然说出一句:“我这是在哪儿,我怎么了?”
    混混沌沌三天的思绪,突然就明朗起来了。
    我很诧异,已经知道事情原委的宽爷却悄悄告诉我:“一定是城隍爷出现,暂时压住了那只蛊虫,所以豆豆才会有好转。”
    但这并不能说明以后还会不会发蛊毒,又不可能去求那城隍爷救豆豆一命,这很不现实,要知道宽爷活活烧了几十年的香,这才头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种神,怎么求?
    不过好在豆豆能睡一个好觉了,所以我们随便吃了碗面条,就早早歇下了。
    梦里,南宫烈从卧室门上飘浮着穿了进来。
    他这样的方式就算再来一百次我依然会害怕,对方毕竟是鬼,而且还是一只霸道的色,鬼。
    飘到床边的南宫烈凤眼如寒冰似的一缩:“娘子,你的脖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再次遇到蔡蓉而已,她死得不甘心。”脖子上因为那一掐而留下一大片淤青,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蔡蓉每次出现的形态都不一样。
    在梦里的时候她还叫我跑,在现实中,她又变得那么可怕想要置我以死地。
    我看到南宫烈修眉蹙,转身就要挥袖,便急忙一把拉住他的长袍:“你去哪里?”
    “敢动我的娘子,自然是让她灰飞烟灭。”凤眼里掠过重重杀气。
    “不要,她生前是我的好姐妹,死后不能控制自己的性情也很正常,下次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你得答应我不灭她。”
    见我说得真切,南宫烈才缓下一脸戾色,神色转为温柔:“娘子,我不可能时时跟着你,因为人间的阳气太重我还无法适应,但你可以呼唤我,只要你叫一声我的名字,无论我身在何方都会及时出现。”
    他哄得我心里一暖。
    我看他心情好,便问:“你能解蛊吗?”
    南宫烈便好笑似的看着我勾了勾唇:“蛊毒只有人类才会玩,我暂时无法解,等将来修力恢复之后到也不难。”
    “你的修力怎么了?”
    突而我就心急的问出口。
    “娘子,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对于我的这一反应,南宫烈好像很满意的样子,害得我老脸一红。
    对他的感觉说不上来,怕他,恨他,可是又在他离去的时候心里有些失落感,就像今天早晨那样,他宁愿拿着自己的鬼体来搏一把,也要化成人来送我十步,第十一步,他才消失不见了。
    我想此生,恐怕没有谁能再给我这样的浪漫了。
    但,他毕竟是只鬼,我们之间不会有未来,而且我现在已经是乔诚的女朋友,这才是最重要的。
    自然是想归想,不敢言明。
    南宫烈灼灼的视线锁住我,就那样凑上来想要吻我,我害怕那种在他时轻时重的起伏下沉沦的感觉,急忙别开头:“对了,你不是说乔寨的人都消失了吗,可是今天乔诚打电话回去问了,他妈妈还好好的,还说很想见我。”
    “那你跟他回去吗?”南宫烈依然凑得很近地看着我,嘴里凉凉的气息抚在我脸颊上,他的眼神暖色渐渐变得冷沉。
    “你也知道,当初蔡蓉死得不明不白,现在一直纠缠着我们,而且豆豆也中了蛊,这些所有的事情加起来,起因都在乔寨,所以我应该回去找到答案,否则我们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我是鼓起勇气才说的这通话,谁知道下一秒,这位鬼王大人会不会发飚。
    “到也不错。”谁知他居然缓缓地坐正身子,丢出这么一句:“真相迟早要找到,这一次我也觉得你应该去。”
    这到让我有点意外了:“那你会不会……为难乔诚?”
    “不要碰触我的底线,娘子。”蓦地四周都冷了下来:“你此次回去是为你的朋友找真相,而不是因为乔诚,如果你是为他而去,那你最好打消这样的念头,乔诚的命迟早会断在我手上。”
    话完,他长袍一挥,就连空气也预示着这位大人生气了,生很大的气,转眼间就见他浮悬在窗子口,夜风吹过,长袍烈烈飞扬,苍白如纸的脸上,那双如万年寒冰的视线锁住我,警告的意味彼浓,这样看了一会之后才转身消失不见了。
    整个过程我大气不敢出,只到看着他消失了,这才敢大口吸气。
    真是,跟他说话得小心再小心,要是一个不高兴,我可是拿乔诚的生命来开玩笑。
    ……
    隔天早晨。
    我起床下山去山脚边的小店里买了早点回来,豆豆还没起床,苏妙已起来洗漱完毕。
    我们两正站在院子里话常呢,扭头就吓一跳。
    只见屋里出来的宽爷一身长袍大卦,头发梳得顺溜整齐,袖口挽回去一道露出洁白的底里,这一看像清末年间的老秀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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