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甜居然又钻到我怀里来了!
    不过这回好歹是穿了睡衣了,就是那种纯棉的两件套睡衣,印着大嘴猴,一看就是小姑娘家家穿的。
    我下意识往窗外看了看。
    天还亮着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抬手推了她一把,“什么情况,怎么又钻我这里来了。”
    冯甜迷迷糊糊地看了我一眼,这才意识到问题,尖叫一声,立刻噌地从床上跳起来,一溜烟地跑自己屋去了。
    我苦着脸从床上爬起来,一抬头,就看到四眼儿和大傻这两货趴窗上一脸羡慕地看着我,见我看过来,还一起伸出大拇指!
    这是嘲讽我吗?
    我立时大怒,冲着两人竖了个中指。
    想了想,我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就去找冯甜。
    冯甜已经穿得整整齐齐的了,看到我过来,板着脸气呼呼地说:“想不到你长得不帅倒挺坏,居然做这种事情!”
    我就生气了,“我做什么了?是你跑到我床上的,怎么就成我的错了。你说我们一男一女的,天天这么在一块睡,谁敢保证不擦枪走火?得想个办法才行,你不能老这么跑我床上去睡啊,你要是喜欢我那床,我们换个床好了。”
    冯甜:“谁喜欢你那破床啊,我是又作噩梦了,所以才去找你的。”
    我就大惊,赶紧抬头往外看,又往地上看,没鬼也没蟑螂啊,再说了我也没跟着作梦,这小妞不是忽悠我呢吧。
    冯甜没好气儿地说:“别看了,这大白天的,阳气充足,什么鬼邪敢出来啊,它们晚上会再来的!今晚你不能睡啊,得替我守夜,把那些鬼都赶走!”
    我就说了,“这可不行,你天天晚上作噩梦的话,我就不用睡觉了,难道你跟你爸,呃,我师傅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况?”
    冯甜说:“当然没有了,我爸能用法术处理,开始的时候是用六爻鸡,后来搬家勤了,养鸡不方便,就每天在我床下布设法阵,我睡得可安稳了!”
    我一琢磨,布法阵这事儿我不会,估计她也不会,她要是会的话,早就自己动手布了,还会跑去钻我被窝吗?就问:“那六爻鸡是什么?好养吗?”
    冯甜说:“好养,就是买六只大公鸡,用特殊的方子喂,半个月就能喂出来。”
    我一拍大腿,“得,那我们先去买****,现在就走!”
    虽说得半个月之后才能养成,但只要养成不就解决问题了,快一点养起来,就能快一点解决问题不是,这半个月忍忍也就过去了。
    冯甜大概也是不能忍受天天作噩梦,这回倒是听话,立刻跟着我出屋。
    四眼儿大傻都在院里,看到我出来,就过来,又想问昨天是怎么回事儿,还躲躲闪闪地用那种眼光看我和冯甜。
    我一想,也不能让这两货闲着,把车钥匙扔给四眼儿,让他开车送大傻回医院。
    大傻现在虽然外表无恙,但是因为阴气入髓,身体暗亏得厉害,所以需要在医院挂营养针来保证身体不会被阴气摧垮,只是用不着在医院里住着,每天去打针就行了。
    像他这种只打营养针的挂号病号,医院最欢迎了,更何况还有我三舅的关系在里面呢。
    打发了这两货,我骑上自行车带着冯甜去附近的农贸市场买鸡。
    市里买活鸡不太容易,不过我们这儿靠近郊区,平房户又多,所以市场里还有几家卖活鸡的。
    冯甜货比三家,最后在一家刘记活禽店看中了六只大公鸡,用她的话来说,虽然这六只公鸡精神头都不太好,但贵在身体健康,阳气充足,一看就是没破过处的。
    靠,敢情这六爻鸡还得用处鸡才行。
    不过,她就那么扫了一眼,是怎么看出这六只公鸡没破过处呢?
    我就上去跟那鸡贩子讲价。
    我也没买过活鸡,也不知道现在这鸡贩子怎么都这么牛了,一张嘴,一百一只,不二价,还一口一个“我们这都是明码实价,从不打折,多少老回头客都是这个价位,不过呢,你是花三百块钱办个会员卡,以后买鸡就能享受八折优惠。”
    尼玛,这年头连卖个鸡都要办会员了,卡费收得还挺贵,还要不要良心了!
    我跟他讲了半天价,那鸡贩子咬死了也不松口,大概是看我们想买的愿望挺强烈的缘故。
    讲不下价,我也没办法,附近就这么一个农贸市场卖活鸡,早知道就不让四眼儿把车开走了,还可以往远了走走。
    我正想认命地掏钱付款,冯甜却上来了,打量了那鸡贩子一眼,就说:“你最近睡觉是不是经常惊醒,无缘无故的心悸,发冷汗,总觉得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似的,但一睁开眼睛,这些感觉就会消失?”
    那鸡贩子一听,大吃一惊,“小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冯甜又说:“我不光知道你有这个毛病,而且还知道你应该走了不少医院,但都检查不出毛病来,最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整晚都睡不好的程度了。”
    鸡贩子连连点头,“是啊,你说得太对了。”
    他说完这句话,立刻反应过来了,对冯甜陪笑说:“小姑娘,不,小美女,你懂医术?真神了,这都能看出来,那能不能帮我治一下?”
    冯甜转头对我说:“快付钱吧,还等着回去做晚饭呢。”
    我掏了六百出来递过去,鸡贩子立刻说:“我给你打个八折,免费赠送会员卡。”
    靠,我一年能吃多少鸡啊,要个会员卡有什么用?
    而且以我对冯甜的认识,她不张嘴则已,一张嘴那就不是六只鸡的事儿,而是要宰肥羊了,黄胖子那就是最鲜活的证明。
    果然冯甜说:“哎呀,大叔,你小本经营的,又是明码实价,我们怎么能占你便宜呢?六百就六百了,快收钱,我们急着回家呢。”
    鸡贩子忙说:“别啊,小美女,你看我这毛病……”
    冯甜摆手说:“我就是随便一说,你别当真,我不懂看病的。”说完又补充一句,“你这个毛病得赶紧治啊,要不然啊,最迟到今年七月十五,命可就命不住了。”
    鸡贩子一听脸都白了,赶紧伸手想拉冯甜,可冯甜却一脸厌恶地闪开了,“大叔,你别乱拉我,我干爹脾气可暴了,我只有他能摸,别人谁都不能摸,是吧,干爹!”
    靠,她管我叫干爹!
    我立刻发现,那鸡贩子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禽兽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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