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甜霸道到家,我和四眼儿没奈何暂时只能受着,我也可以用赶她走人来威胁她,但这种杀手锏不能多用,用多了就不好使了,除非我真能狠心把她赶走——那也得等把大傻治好之后才能卸磨杀驴不是。
    于是我们两个只好先把四眼儿的东西捡一捡,往西边房安置,这中间又被冯甜催着去给她烧了洗澡水。
    四眼儿忧心重重地说:“老大,你这夫纲不振,日后可以吃苦头的,你自己吃苦头不要紧,可不能连累我和大傻跟你一块受罪啊……”
    我只能安慰地拍了拍四眼儿的肩膀说:“兄弟,习惯就好,现在先顺着她,你看等治好大傻的,我非好好调教她一下不可!”
    帮四眼儿收拾好房间住处,又鞍前马后地侍候冯甜洗了澡,主要是放洗澡水、拿东西,收拾卫生间之类的活。
    收拾完毕,冯甜就算是正式住下了,接下来的日程怎么办还得再商量,当务之急还是吃晚饭。
    要不说黄胖子能做那么大买卖不是平白无故呢,我们这儿刚想到吃晩饭,他就打过电话来,德胜楼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过去报他的名字就可以。
    有大餐可白吃,自然要积极响应,更何况吃后还有肥羊可宰!
    我挂了电话,就赶紧行动,就着那辆破车,拉上冯甜和四眼,先到医院接了大傻,便直奔德胜楼。
    大傻需要每天定时挂水,挂完水就没什么事情了,只是省人院离我们住处有点远,所以只能在医院住着,离开的时候我一次交了十万的住院押金,倒也能应付一阵。
    德胜楼就位于南湖公园西侧,背靠南湖山,虽然以楼为名,但实际上不是一幢高楼,而是一群小楼,最高不过三层,占了好大一个面积,光一个门口就修得美仑美焕,跟城门似的,上面挂着牌匾,写着繁体的“德胜”两个字。
    门前站着两个保安,看到有车子经过便啪地敬个礼,那态度别提多恭敬了。
    不过我们车刚往门口一走,那保安就上来了,挥手拦下,斜着眼睛打量了车子几眼,从鼻子里哼出声来,“干什么的?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就乱往里闯!这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吗?快走,快走!”
    我这车卖相是差了点,本身就是二手旧车,在冯家一战,又受损不小,车窗破了两个,挡风有几条缝隙,车身上除了泥就是泥,还有好多道子,看起来挺像从报废场上偷出来的。
    不过没等我们说话呢,就见黄胖子急急忙忙从门卫休息室里跑出来,老远就喊:“滚一边去,这是我请的客人!”
    那保安吓了一跳,脸立刻就变了,弯腰陪笑道:“原来是黄总的客人啊,失礼了,失礼了,您请进,您请进!”
    说话的工夫,黄胖子已经跑过来,一脚把保字踹到一旁,骂道:“滚,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转过来又对我和冯甜陪笑道:“我这儿一直在门口等来着,刚才口渴进屋喝点水,就让这混蛋冲撞了您二位,回头我就让老徐把这小子开了!”
    我摆手道:“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我这车是差了点,这不刚回来没来得及修嘛。”
    黄胖子立刻道:“没关系,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您把车钥匙给我,我安排人去给您修一下。”说完就先跑回去,上了他自己的车,在前面给我们带路。
    沿着七拐八弯的小路往前开了得有五六分钟的样子,转过一片树林,才看到我们吃饭的地方。
    一幢独立的二层小楼,古香古色,门口站着两个旗袍美女,都是一水的一米七往上的大个,那叫一个漂亮,一见面就先一鞠躬。
    四眼儿和大傻哪见过这场面啊,当时眼睛都直了,一个劲地咽口水。
    黄胖子那是眉眼通透的角色,立刻凑到我耳边低声说:“苏先生,这两位兄弟要是感兴趣,我跟老徐说一声,一会安排个场子,怎么样?”
    我这儿没说话呢,冯甜板着脸说:“黄胖子,你说什么?”
    黄胖子吓得一哆嗦,他不怕我,怕的是冯甜,对我客气,是因为看出来我能制住冯甜。听冯甜语气不多,他连忙改口:“开玩笑,我就是开玩笑,冯小姐别介意啊,我这种粗人,只会开这种下三烂的玩笑,别的也不会。”
    冯甜鼻子里哼了一声,“不会开玩笑就少说话!”
    “是,是!”黄胖子连连点头哈腰,汗珠顺着脖子直往下淌,果然不再说废话了。
    我一直没吭声,由着冯甜吓唬黄胖子。
    黄胖子这种黑白通吃,滑不溜手的角色,想要狠狠宰他一刀,得先在心理上给他造成压力才行,要是太客气了,他很有可能会顺杆儿往上爬,或者轻视我们。
    进屋落座之后,服务员立刻开始上菜,具体什么菜我就不说了,反正都是平时吃不着的好东西,一大半菜我不仅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
    我和大傻、四眼儿立刻开动,楞是吃出一个风卷残云的气势来,倒是冯甜什么菜都只是浅浅尝一口,就不再多吃,明显是不怎么喜欢。
    我们三个吃得多好都无所谓,关键还在冯甜,黄胖子一看冯甜似乎不怎么满意,立刻就紧张了,叫服务员拿来菜单,让冯甜自己点,冯甜却只说吃饱了,也没点,就拿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
    她不吃,黄胖子也不敢吃了,就在一旁提心吊胆的陪着,看我们三个大快朵颐,也不敢催我们。
    好容易等我们几个吃得滚瓜溜圆,心满意足地捧上茶杯,黄胖子这才小心翼翼地说:“冯小姐,您看我之前也不是有意冒犯,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您看这眼看着换季了,这是我孝敬您的新衣钱。”说着话掏出一张写好的支票恭恭敬敬地放到冯甜桌前。
    我伸脖子瞧了一眼。
    靠,五十万!
    这黄胖子出手还真是大方呢,大概给他小蜜买新衣服都没有直接扔五十万的时候吧。
    冯甜瞧了一眼,淡淡说:“黄胖子,你那块地犯的是扎棺杀虎局,想要解决也简单,我这里有两个法子。一个呢就解决现在施工的问题,保证你平平安安把活干完,不用再另收你钱,之前的三十万就够了。”
    黄胖子听出话外音来,忙问:“另一个法子呢?”
    冯甜就说:“另一个法子比较麻烦,要是我爸在呢,或许直接用这个法子了,我呢法力低,水平有限,想用这个法子付出的代价比较大,不过呢这个法子却是一劳有永逸,能改整个园区的风水,保建成之后的平安,不会再犯什么邪异的事情。”
    黄胖子就问:“那后一种办法得多少钱?”
    冯甜轻描淡写地道:“五百万!”
    靠,这妞够狠的,一刀就想在黄胖子身上把剩下的五百万都给解决掉!
    黄胖子脸色当时就有点发黑,犹豫着说:“要不就保工程完工吧,也不让冯小姐白辛苦,我再封您五十万的辛苦费!”
    这刀明显砍狠了,直接把黄胖子给砍得缩回去了。
    我赶紧在旁边补刀:“是啊,是啊,再有一年时间怎么都能把工程干完了,过后再死人犯邪出事故什么的,跟施工就没有关系了,就算让虎再咬死几个住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我这纯粹是顺嘴胡扯,只是听冯甜说那是什么扎棺杀虎局,就来个虎咬死人。
    “就能保一年平安啊!”黄胖子脸色更黑了。
    他可不是建完就拉倒,还得往外卖呢,要是卖的时候总出事儿,那这楼盘可就要砸手里了,比现在赔得还多,那可真真是要倾家当产了!
    他还是犹豫不决。
    冯甜接着补刀:“其实呢,明城也有其他法师,你也可以找其他法师问问,我学艺不精,想不到什么简单有效的办法,没准别的法师能不用花钱就解决呢?嘿嘿,我们嘛,无所谓啦,无足轻重啦!”
    黄胖子就是一哆嗦。
    先不说黄胖子已经找别的法师看过了,因为冯楚帆先做了布置,别的法师不好半途插手,只说黄胖子再请冯甜来帮忙,目的可不仅仅是继续开工,还想借着化解之前得罪冯甜的事情,我背那几个跟脚鬼着实是把他给吓得不轻!
    黄胖子支支吾吾地说:“冯小姐,您看能不能再便宜一些,我现在手头确实有些紧!”
    冯甜道:“没问题,要解扎棺杀虎局,就必须得用抬青棺纵黑虎的法子才行,简单一些呢,就是只抬青棺不纵黑虎,只收一半二百五十万!你别以为我这钱是空口要的,多数都是用来买施法材料的,我就是挣个辛苦钱,最后能落手里的充其量也就五十万,就这五十万里,还得有大部分用来补充营养恢复身体!改自然风水局是逆天而行,对法师伤害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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