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苍师祖一听,暗暗觉得有些奇怪,大明王朝的龙脉护卫都是奇人异士,为何查不出米脂县的龙脉?此人为破军星降世,降生时天出异象,为何当地人都不知道他先祖的坟墓?
    于是就说:“你先回去,天子当以治理天下为己任,我到米脂县查找龙脉。”
    “多谢老神仙,我为你修密旨一封,可令地方官为你差用,龙脉护卫任意调遣!”
    朱由检说着当场写了一道圣旨,双手递给点苍师祖。点苍师祖不但没有去接圣旨,甚至连看了也没看一眼,只是仰望苍天说:“圣旨就不用交给我了,就交给你信得过的人吧,此次到米脂县不可大动干戈,人越少越好。”
    朱由检见点苍祖师傲然向天,自知有些不妥,自己本为凡间天子,点苍祖师已经修炼到真人境界,已非凡夫俗子可比,见了天子都是不下跪的人,自然也不会接他的圣旨。
    于是连忙说:也好,这等俗事就交给我身边的人去干,于是沉声喝道:“张保稷何在?”
    道观外一黑影一闪而至,瞬间来了朱由检面前,此人一身黑色玄衣,面捂黑布,两只阴鸷的眼睛灼灼闪光,他来到朱由检面前之后,“噗通”一声就跪下。
    “陛下,有何吩咐?”
    朱由检手捧圣旨,低头看着脚下的黑衣人说:保稷,你先祖在大明成祖时期就为我朝效力,世代享受皇恩,你的福禄与我大明江山同在,可是现在闯贼为乱,动摇我大明根基,朕曾经多次派龙脉护卫潜入米脂县查找龙脉,均无果而返,让朕失望!”
    朱由检说道这里,语气忽然一重,顿时把脚下的黑衣人吓了一跳,立即低下头说:“属下无能!”
    “你不必自责,前几次查找龙脉,你并不知情,现在朕特赐你密旨一道,和老神仙前去米脂县,此密旨可以号令地方官为你所用,动用一切力量,查找闯贼的祖坟龙脉,务必找到闯贼龙脉,断其祖龙气脉,不得有误!”
    “谢主龙恩,臣不敢遗忘皇恩浩荡,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此去必断闯贼龙脉,让其断子绝孙,永绝后患!”张保稷杀气腾腾的说。
    原来龙脉护卫并无正真的首领,都是背靠背单独接受皇帝的密令,张保稷见皇帝亲自授他一道密旨,顿感受宠若惊,正如皇上所说,他张家世代享受的荣华富贵都是大明王朝给的,大明王朝若是倒了,他的富贵也就没了。
    三日后的冬天,米脂县一片大雾,显得有些清冷,知县边大绶正坐在火炉边上烫着一壶热酒,一边就着凉拌猪耳朵,一边自斟自饮。
    像他这样的七品芝麻官,全国不知道有多少,而米脂县又是穷山恶水的贫苦之地,时逢天下大乱,大明江山摇摇欲坠,将来谁做天子还说不准呢,所以边大绶干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整天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边大绶正喝得微醺之中,忽听县衙门外“咚咚咚”一阵紧凑的鼓响,边大绶感到有些奇怪,他自从做了米脂县的父母官,民事纠纷就明显减少,不是他治理有方,而是他判糊涂案,不管有理没理,先罚钱再判案,各打三十大板,最后谁也没赢官司,久而久之就没人来告状了,只要不是人命官司,老百姓就私下解决了。
    “老爷,有人击鼓鸣冤!”师爷一路小跑着进来说。
    边大绶有些恼火的说:“鸣冤,鸣他娘个脚,这年头到处都是冤枉的人,都来鸣冤老子忙的过来吗?升堂,他奶奶的,我倒要看看是那个不长眼色的东西,搅了老子的酒兴?”
    边大绶套上官服,戴上官帽,迈着八字步,怒气冲冲的走进衙门开始升堂问案。
    “把击鼓者鸣冤者给我带进来!”
    不大一会儿,人被差役带了进来,此人虽然一身农夫打扮,但细皮白面,进来后眼珠滴溜溜乱转,却不知道下跪。
    “跪下!”
    众差役一声呵斥,此人才明白过来,立即跪了下来,口中大喊:“老爷,小人有冤要诉,你可得为小人做主啊!”
    边大绶忍着火气说:“你有何冤要诉?”
    那人说道:“小人本是当地菜农,今日来到城内,本想将所种之蒜卖掉,换些小米回家救命,不料过来一财主,不由分说,就指使家丁将小人一担新蒜悉数抢走。”
    边大绶一听觉得有些奇怪,就问道:“这财主是何人啊?”
    那人说:“小人也不认识他,不过小人没让他走,将他也拖到了县衙,正在门外侯着,老爷何不传他进来一问?”
    边大绶一听,立即让人将土财主带了进来,此人带着狼皮帽子捂头盖面的,低头着头一言不发。
    边大绶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先前告状那人忽然嚎啕大哭,跪着抢前几步趴在边大绶的面前,“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大人,正是此人抢了我的大蒜,我家妻儿老母,已经断炊数日,我可是要靠这些蒜来活命的啊!”
    边大绶沉吟不决,心想这个财主是谁……怎么看起来如此面生?猛然觉得脚背被人轻按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那个农夫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正要发怒,那农夫却仰起脸来,向他连使眼色,同时又在他的脚背上轻按了一下。
    边大绶顿时会意,还以为此人要给他好处,当即屏退众人:“你们都下去吧,没什么大事。”
    那位农夫见众人退去之后,立即站了起来,顿时变得目光阴沉,盯着边大绶一脸正色道:“本人奉天子密诏来到贵县!”
    边大绶顿一脸疑惑的看着农夫打扮的来人,顿时被搞懵了,奉天子密诏?我这么一个边远地区的小知县,皇帝什么时候会记得我……来人不会是骗子吧?
    正疑惑间,忽见那位土财主取下了狼皮帽子,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慌忙跪倒在地:“原来是总督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起来吧,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商,切不可透漏机密!”
    原来戴着狼皮帽子的正是陕西总督汪乔年,正是边大绶的老上级。
    边大绶一听,立即爬起来将二人请入后堂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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