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遇到一条狂暴的巨蟒时该怎么办,答案是老老实实的躺下吧!
    短短片刻不到,可怜的金教主直接就被撕得快成鱼香肉丝了,先别说什么蛇头撕咬蛇尾轰击,仅仅那重如山岳的庞大身躯来回碾压,就跟擀饺子皮似的,就足够让金教主内伤一百遍啊一百遍了。
    太可怜了,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许知乎和赤姐儿他们都看不下去了,干脆捂上眼睛不看,就听到轰鸣作响的大堂里,金教主的惨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连可怜的呻吟声都听不到了。
    “呃,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牛魔王战战兢兢的咬着蹄子,“那个大饼脸胖子的背后,好像还有什么人在主使,我们是不是应该留他一条命问清楚?”
    好主意,许知乎举双手表示赞同:“那么,说服素贞饶他一条命的艰巨任务,就交给老牛你了。”
    “啊?”牛魔王小心翼翼的向前望去,等他看到还在那里狂暴撕咬的银白巨蟒以后,立刻就打了个寒噤,满脸正色道,“那什么,仔细想想,这种败类完全不值得……”
    见鬼了,大概是因为他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刚刚还在撕咬金教主的银白巨蟒,突然狰狞凶恶的猛然转头,通红如血的双眼如同灯笼,恶狠狠的望向这一边!
    我擦,牛魔王顿时如坠冰窖,浑身上下连动都不敢动。
    但是这已经太晚了,察觉到这边异常动向的银白巨蟒,早已经喷吐着猩红蛇信,转动庞大身躯蜿蜒游过来,巨大如小山般的蛇头缓缓低下来,将众人全都笼罩在阴影中,近距离之下,甚至能清晰感觉到从它口中喷的腥风,就如同狂暴飓风一般轰鸣……
    泪流满面啊,可怜的牛魔王直接就泪流满面了:“老,老许,做点,做点什么啊!”
    “别闹了,我能做什么?”许知乎同样热泪盈眶中,“难道要我给她唱一首小兔子乖乖把门……呃?”
    还没说完呢,这银白巨蟒突然低下头,将巨大的蛇头抵在他的胸口,带着几分迷惑的伸出鲜红蛇信,在他的脸颊上舔了几下,似乎是在寻找熟悉的味道。
    有那么一瞬间,它眼中的狂暴情绪似乎减弱了几分,但很快的,或许是因为想不起重要的事,蛇眼中的暴戾和狰狞情绪又渐渐弥漫上来,看起来随时都会彻底暴走。
    “老,老许……”牛魔王他们紧紧贴着墙,又一起可怜巴巴的看着许知乎。
    “呃……”许知乎无语望天,终于咬咬牙,满脸古怪的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既然是这样的话,看来我也只能……”
    迎着狰狞凶恶的目光,他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轻轻放在银白巨蟒的额头上,像照顾小孩子那样的温柔抚摸着,然后表情诡异的轻咳一声——
    “从前啊,有只小蝌蚪,它住在小河里,有一天,它突然发现爸爸不见了,于是它就到处游啊游啊,去找它的爸爸,过了一会儿,它遇到了一只鸭子,小蝌蚪很高兴的游上去问……”
    我擦,这是什么奇怪故事,赤姐儿和牛魔王他们全都拼命翻白眼。
    可是别说,还真的很有用,听着这个小蝌蚪找妈妈或者说小蝌蚪找爸爸,又接受着许知乎的温柔抚摸,银白巨蟒眼中的的狰狞凶恶神情渐渐淡化,表情变得越来越温柔,就连头颅也缓缓低垂了下去……
    片刻之后,等它听到小蝌蚪终于找到爸爸的时候,整个身躯微微一滞,紧接着彻底匍匐在地,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银光闪耀而过,巨大的蛇身在一瞬间急剧缩小,重新变成了白素贞的温柔人形,赤姐儿反应极快,慌忙冲上去脱下外袍,披在白素贞的身体上,又没好气的回头瞪了许知乎一眼:“那什么,你转过头,不许看!”
    说得我好像很想看的样子,许知乎满脸无辜地抬头望天,干脆先带着燕赤霞和牛魔王上去,查看那边金教主的情况。
    可怜的金教主,经过刚才的一番蹂躏,这时候已经浑身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还吊着,在那里艰难颤抖的伸出手:“救,救我……”
    “救你没问题,不过老兄你不觉得应该先说点什么?”许知乎拿出一颗疗伤丹先替他保住了命,又满脸同情的看着他,“比如说,老兄你刚刚提到的幕后主使,那是……”
    “那是,那是……”金教主满脸挣扎了半天,终于很艰难的咬牙做出了决定,“我,我知道的并不是太多,我只知道那个家伙,一直催促我建造法器!”
    “那么,那个法器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许知乎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看了看仍然镶嵌在金教主胸口的那个法器碎片。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金教主满脸迷茫,只是下一刻,等他迎上牛魔王的凶恶目光时,突然就身躯一颤,“等等,我想起来了,那家伙不只控制了我一个傀儡,好像他还有几个手下,其中一个是阴阳……”
    轰!
    毫无征兆,就在即将说出这个名字的一瞬间,金教主突然浑身古怪一滞,紧接着轰然一声,粉身碎骨彻底炸裂,无数血肉碎片横飞出去。
    “什么?”许知乎吃了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猛然后仰。
    就在他的惊骇目光中,一道阴森黑影骤然迸发,直接从金教主的血肉碎片中呼啸射出!
    电光火石之间,谁都来不及救援,呼啸掠过的黑影先穿过许知乎,紧接着重重撞在墙壁上,终于现出原形,却是一柄微微颤抖的漆黑魔刃……
    另一边,许知乎仍然保持着惊愕后仰的姿势,浑身僵硬纹丝不动,但光滑的头颈上,却渐渐现出一条血色痕迹,而且变得越来越清晰……
    “知乎!”赤姐儿吃了一惊,慌忙冲上来救援。
    “没用的,谁都救不了他!”几乎在同时,狞笑声突然从那柄漆黑魔刃上传来,紧接着,一缕黑烟从魔刃中升腾而起,却又转化为一张模糊不清的面容。
    带着讥讽的狞笑声,这模糊面容缓缓巡视全场,最终将目光落在僵立不动的许知乎身上:“啧啧啧,主上早就知道这胖子多少会靠不住,特意让本尊在他体内暗藏了一枚斩仙魔刃,果然……”
    “该死的!”赤姐儿紧紧咬牙,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很悲愤吧?”这模糊面容更得意的狞笑起来,“很遗憾,这小辈没救了,这么说吧,只要被这斩仙魔刃斩断头颈,便是太古妖王也救不了……什,什么?”
    还没来得及说完,他的狞笑声突然就诡异中止了!
    就在他的惊愕视线中,原本僵立不动的许知乎,突然慢条斯理的抬起手,直接把自己的脑袋摘了下来。
    这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被摘下来的脑袋居然还很感慨的叹了口气:“还好,还好,咱家第一次觉得,那位娘娘的不靠谱也有不靠谱的好处。”
    寂静,古怪的寂静!
    下一刻,那魔刃中的模糊面容突然就满口喷血,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
    这就是人品啊,许知乎心有余悸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脖子,旁边的赤姐儿早就目瞪口呆了,满脸古怪的指着他,愣了半天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奸诈!奸诈的小辈!”魔刃中的模糊面容气急败坏,终于怒不可遏的尖啸一声,就这样四散碎裂消失不见了。
    寒风呼啸而过,只能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声音,仍然回荡在大堂虚空之中:“狡诈的小辈,别太得意了,用不了多久,等主上炼制法器以后,定要叫你们神魂俱灭后悔莫及!”
    是是是,您认真说,我就假装认真听了!
    许知乎完全无视无视这种危险,倒是抱着自己的脑袋愣了半天,忍不住有点发愁:“呃,谁能帮我装回去?”
    “放着我来!”赤姐儿赶紧冲上来帮忙,牛魔王和燕赤霞在旁面面相觑,很茫然的看着四周,“呃,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许知乎一边让赤姐儿帮忙按脑袋,一边漫不经心的挥挥手,“打扫战场,把能搬的东西都带回去,对了,金教主身上的那块金属碎片还在吧,想办法带回去给娘娘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哦哦哦,牛魔王和燕赤霞他们当然没意见,各自散开去收集线索了,至于到底能够找到什么,那就只有看运气了。
    “所以说,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吗?”赤姐儿终于帮忙安好了脑袋,还特意在上面绑了个丝带打了个蝴蝶结,“谢天谢地,回去以后我要先睡个三天,好好的补个美容觉,短期内再也不想来江南了。”
    就是,就是,东明山群妖全都集体赞同,片刻不到就收拾好东西,又放了把火,把整个大堂都点着了。
    熊熊火光中,许知乎抱着还在昏睡的白素贞,燕赤霞抱起假装还在昏睡的祝英台,一大群人风风火火的沿着高塔冲下去,中途还得去接正在努力把木柳连根挖出来的银。
    一片喧闹中,赤姐儿拍拍额头,倒是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咦,对了,我们是不是还忘了……啊,那个,许,许仙,要怎么办?”
    “没事,为了帮素贞报答往日的恩情,我特意为他找了个……”许知乎看了看怀里的白素贞,又满脸古怪的转过头,望向遥远的东南方天空。
    阿嚏,就像是感觉到某种隔空注视,正在水潭边昏沉醒来的许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然后他就看到一位美貌如花的白衣女子,温柔似水的向他行了个万福——
    “公子有礼,奴家姓白,双名晶晶……哎,公子,你去哪,奴家也姓白,也姓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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