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然在怀里陷入了沉睡,时渊眼底透露着几分暗光,默默将人往怀里带了一下,也随之闭上了眼眸,与之一起的,就连浑身的气息也收敛住了。
    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人陷入沉睡,这犹如飞一般快的进展,只能委屈的缩在桌面上的沧溟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眼角抽搐了一下。
    真是的,这都睡到一张床上去了,要是早在这之前有这样的效率,哪里至于搞成现在这幅模样,说不定两人娃都有了呢。
    一想到仙界那会时渊那食古不化,冷冷清清的模样,沧溟就越发觉得这心魔之所以会滋生出来,完全是时渊自己逼出来的。
    毕竟心魔一般都是每个人心灵最根本的体现,正所谓物极必反,时渊在仙界还有之前在天衍宗的时候,都端着一副冷清的模样,如今这心魔都被勾出来了,变化自然也是最明显的。
    恐怕时渊自己都不会想到,这心魔的出现,倒是把他这么久以来憋在心里不敢做的事都做了吧。
    思及于此,沧溟突然觉得并不用那么担心时渊的心魔了,毕竟有温然在,这心魔再厉害,在温然面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当然这也是在温然不做出什么刺激时渊的事情的前提下。
    而且现在他倒是更期待时渊心魔被除,恢复所有记忆的时候了,那可是一个好看头啊。
    想到这,沧溟也就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盘起来睡了。
    沧溟并没有注意到,在他随着之后,本来沉睡着的时渊眉心之中突然浮现了一道印记,与红光交织在一起,明明灭灭。
    随着这两者的交织,睡梦中的时渊也不由微微蹙眉,搂住温然的手更紧了,脑袋也下意识往温然的颈肩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温然身上的气息,那明明灭灭交织在一起的红光与印记也随之淡了下去,时渊紧蹙着的眉头也渐渐松开,呼吸变得平稳了起来。
    这一切的发生,没有人知晓。
    对于温然来说,这是一夜好眠,但对于别人来说,可不见得了。
    至少大长老一脉,这一夜也差点没闹翻天。
    “哐啷”一声。
    大长老怒气冲冲的将面前的东西挥倒在地,气急败坏的瞪着眼前这不争气的东西,“好啊,好啊,真的是翅膀硬了,连爷爷的话都不放在心上了!”
    “你说你,要让我怎么说才好!”大长老猛地一掌拍在了桌面之上,掌心之中的力道之大,让整个桌子都四分五裂碎落了一地。
    “我千交代万交代让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你倒好,惹出这么大的事,老夫这么多年来精心准备的一切,差点让你毁于一旦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大长老心中的怒意就难以平复,连带着屋子里周遭的一切都遭到了破坏。
    也幸好此时屋子里只有大长老和韵箔两人,不然这里的动静也足以让一种妖族之人大跌眼镜了,毕竟大长老虽然脾气暴躁,但对于这唯一的孙女可谓是宠爱至极,根本舍不得打骂。
    可从这次韵箔做的事来看,显然是踩到雷了,能让大长老竟然不惜对自己一向宠爱的孙女都如此责骂,可见此时有多么生气。
    在大长老面前,韵箔瑟缩了一下,本就受伤的的她,伤口也不过是刚止住血,经过大长老这么一呵斥,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苍白,身子更是一抖,抿着唇不曾言语。
    看着眼前的孙女,虽然大长老心底恨铁不成钢,但终究是他如今剩下的唯一血脉了,他除了骂也做不了别的,更别说如今韵箔还身受重伤,就更是打不得了。
    思及于此,大长老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重重的喘了口气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糊弄得了别人,可糊弄不了我。”
    “爷爷.......”韵箔捂住受伤的地方,面色苍白的喊了一声,在对面的怒容之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别的话。
    这事,的确是她大意了。
    她哪里想到跟在那女人身后竟然会遭到那名人修的攻击,而且那名人修给她的感觉也极其不对劲,就仿佛是........就仿佛是野兽一般,完全不像是她记忆中的人修,那一身的气息比她这么个妖修都还要瘆得慌。
    而且对方出手完全是下死手了,要不是她躲开及时惊动了其他人妖族之人出手帮忙,而对方似乎也不想久留,恐怕都要命丧于那里了。
    如今只要一回想当时的情景,韵箔就忍不住浑身一抖。
    韵箔的这个样子也让本来怒气翻涌的大长老微微一顿,想到如今韵箔还身受重伤,到底是不忍心继续逼问,而且韵箔如今的情况也有些不对劲。
    想到这,大长老叹了口气,“罢了,我也不逼问你了,你这一身伤,好好养着吧,乌冧,你负责看好小姐,养好伤之前,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是——”
    在大长老身旁,突然多出了一名女子,身着一身青色的衣裙,虽然打扮很普通,但那一张脸却一点都不陌生。
    看到眼前的女子,韵箔心头一紧。
    虽然打扮不一样了,可眼前的这人,她自小的时候见过的,是爷爷的心腹啊!
    要放在以前看到这么个人,韵箔定然会恨爷爷的不近人情。
    但经过了刚才那一件事,如今的韵箔还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这青衣女子的出现倒是恰到好处的缓解了她心中的害怕。
    因此韵箔知道对方只是为了监视她而来的,也没有拒绝。
    “那么少小姐,请休息吧——”看着大长老甩手离去,青衣女子也尽职尽责,木着脸上前一步对着韵箔做了示意一下的动作。
    在如此动作之下,知道现在没办法反抗,而自身受的伤也十分的重,的确是需要好好调养。
    所以对于乌冧所说的,韵箔也没有反驳。
    躺在床上韵箔吐出内丹,淡淡的光芒从头顶上蔓延出来,而韵箔也合上了眼睛默默运气。
    不管对方是谁,伤她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从韵箔那儿出来,大长老脸上的阴沉之色彻底不加掩饰,目光阴霾的看着宫殿的方向,垂落着的双手微微握紧,既然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了,那就别怪他了。
    *
    一夜好梦。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上温然的睡眠质量也出奇的好,以至于醒来的时候温然都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然而刚一动,手里的触感也让温然瞬间醒神,眼底的瞌睡都没了,尤其是对上时渊那沉睡着的脸庞,温然更是吓得魂都飞了,差点没惊叫出来。
    怎怎么回事?!
    她昨天.......
    意识回笼,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温然脸上渐渐染上了一抹绯红。
    啊啊啊啊啊啊!她、昨天,竟然就这样睡着了么!
    注意到此时不仅是被时渊搂在怀里,而她的双手也紧紧的抱着时渊的腰间了,温然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犹如触电一般松开手,温然小心翼翼的往后挪去想要离开。
    只是想着悄悄离开的温然忘了,时渊的手还紧紧的搂着她,这刚一动,没注意到她腰间搂着的手,温然一头又栽了下来。
    “唔——”温然吃痛的捂住额头,在这一刻脑海之中闪过了两个字——完蛋!
    她怎么就忘了,这不长记性的脑袋啊!!
    温然悲愤的捂着额头不敢对上时渊,简直要为自己的犯蠢掬一把辛酸泪了。
    而温然的这一番动作,也让本来没有醒的的时渊瞬间清醒了过来。
    许久不曾入睡,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的时渊醒来还模模糊糊的,只是下一秒就看到了怀里捂着额头的温然,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低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感觉到头顶上看过来的目光,温然万分窘迫的往后躲了躲。
    只是这一动作也让时渊眼底透露出一抹不悦,“躲什么?”扣在温然腰间的手一紧,温然顿时吃痛的闷哼一声,下意识抬头去看时渊。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温然抬头的那一瞬,时渊正好低下头,鼻尖擦过的一丝温热也让温然彻底僵住了,双目瞪大,脑袋里一瞬间就空白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温然都还没反应过来,却看到时渊眸中闪过一丝红光,紧接着眸色一暗,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没等温然说话,一只手掐着温然的下巴低头吻下去。
    温然:“唔???!!!!”
    温然先是愣住了,紧接着瞳孔一缩,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唇上的触感让温然整个人都麻了,浑身颤抖的不行,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她甚至能感觉到此时浑身都被时渊的气息包裹着,时渊眼底的暗光也让温然心头一颤。
    撬开唇齿,吮吸辗转,恨不得把她吞入腹,时渊的呼吸越发急促,就连眼底泛起的红光也越来越盛,温然被吻得脑袋发晕,浑身的知觉都渐渐流失,根本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身子被时渊扣着一个翻转,直接被抵在床上。
    哪怕被吻的全身无力,温然依旧能感觉到掐着她腰的手有多么用力,仿佛要将她嵌入身体里一般,因为呼吸被夺去,渐渐地温然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温然以为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时渊才缓缓松开了,在呼吸到空气的那一刻,温然犹如脱水了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整张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迷迷糊糊之中看到时渊那充满着欲的脸,温然浑身都在发颤,半点没有从刚才时渊的举动当中回过神来。
    而看到怀里满脸通红,那一张嘴更是被亲得有几分红肿的温然,时渊眸色一沉,心底突然升起了几分异样的情绪,仿佛猫挠一样,甚至有一种要再尝一尝的冲动。
    而时渊也的确这么做了。
    当再一次吻上温然的时候,时渊的吻当中多了几分缠绵缱绻,从嘴唇到耳朵,锁骨,亲的温然何止是浑身颤抖,整个人都发软到不行了。
    身子颤了颤,温然双眼都起了一片雾色,小嘴微张道:“大、大师兄,别这样.......”
    听到温然这话,时渊动作一顿,停下了继续的动作,又挪回了温然嘴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着,眼底翻涌的情绪差点将眼前的人吞噬掉。
    被这么看着,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温然只觉得一阵心惊,好在时渊之后到底没有做别的动作。
    但无疑,刚才发生的那一切对于温然而言,太过于刺激了,以至于到现在温然的脸上还泛着红晕,整个人犹如被狠狠蹂(划掉)躏了一般。
    太、太刺激了.........
    温然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心魔,竟然把时渊变成了这样,这要是换了以前的时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对方会这样........会这样亲她,简直颠覆了她的认识。
    这可是大师兄,是仙尊啊!
    温然忍不住捂住发烫的脸,心底不断的咆哮。
    经过刚才这么一遭,温然哪里还不明白之前时渊的举动是什么意思,所以大师兄是真的.......那些事,并不是她的错觉。
    意识到这一点,温然的脸更是止不住发烫了,就连耳根子都变得通红。
    而刚才的那一吻就仿佛是给时渊开启了什么机关似的,哪怕是温然严厉拒绝,时渊也时不时抓着她就亲。
    到最后,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爬起来,温然发现已经没办法直视时渊了,擦了擦唇,好不容易从刚才的情绪之中平复下来,温然狠狠地甩了甩脑袋。
    至于当沧溟醒来的时候,看到两人的模样,整个龙都有点懵了。
    尤其是看着昨天还像连体婴儿一样,搂着温然就没松过手的时渊那阴沉着的脸竟然带着几分笑意,而温然则是一副眼底饱含春水的模样,脑海中充满了问号。
    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是一晚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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