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颖珊恍然大悟,乔宇说道:“看来阴阳书想告诉我的们是这世上有两本书是一脉相承,一本是阴间的生死薄,一本就是阴阳书,两支笔原本是一对,后来各自离散,一支笔主宰了阴间的生死薄,另一支晚一些现世到了巫咸手里,由他结合自己的占卜之术完成了阴阳书,两只朱红笔,写的都是阴阳事,但是一定略有区别。”
    肖丽听得脑袋发晕:“所以,这事儿最终得和阴间联系上?”
    “百分百。”乔宇的一颗心忐忑起来:“阴阳书另一半的内容并不是巫咸写的,其实是那支笔,那支笔现在又在哪里呢……”
    乔宇神神叨叨地念着,肖丽翻了一个白眼:“先知道书里写的是什么,再说找到笔的事儿,还有,现在最重要的是长生碗,先帮黄轩找到老爸再说。”
    说曹操,曹操到,黄轩和燕南已经到了门口,两人进来,大家正好聚头开会,撇开其它不说,黄轩最在乎的是那本册子和幕后操纵鬼僵的人:“这个家伙知道的东西不少,我们必须找到他,对了,关于悬赏寻找长生碗的人。我这边也有些线索。”
    看着轮椅,乔宇打趣道:“它告诉你的?”
    “我行动不便,不代表这里不能用。”黄轩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只要有钱,想买消息还不容易?”
    “悬赏的人不是华夏人。”燕南说道:“但是华裔,这是最新得到的消息,怎么找到他,还要等下一步的跟进。”
    “看来要先揪出操纵鬼僵的人。”乔宇说道:“眼下唯一的线索就是陈小小,她是被选中的第一百零八人,只要齐全了一百零七个鬼魂,那家伙就得动她了,她现在在警局,那地方是五煞地,还算安全,只要她一出来,咱们就得跟上,随时随地盯着。”
    黄轩问乔宇:“还记得我爸的长相吗?”
    “记得,当初四位老爸合影的照片咱们都见过。”乔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他老人家的人在我脑子里印着呢,不过,时间过了二十年,人的长相一定有变化,背上的铁叶子伤痕是明显,但是,不说冬天,就是夏天,也没有几个人打着赤膊在外面走,所以,你爸还有没有更明显的特征,脸上我看了,没有,胳膊,手上,哪里更明显的都成。”
    黄轩点头:“他的脖子,后脖子上面有三颗痣,并排一行,大概在这个位置。”
    黄轩转身示意他们看确切的位置,大概在衣领上方正好露出来的位置,如果在这个地方,肉眼倒能看得见,而且鲜少有人三颗痣粘在一起的,这是辨认黄令的最好标志了。
    事隔二十年,物是人非,容颜苍老,能否在人群中辨认出亲人,黄轩自己也没有把握,他闭上眼睛:“南哥,我想去见我妈。”
    “好,我送你去。”燕南马上推着黄轩下楼,在车上,黄轩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燕南说道:“你在担心什么?”
    “他们说的可以操纵鬼僵的人极有可能是当年和我爸有联系的阴阳师。”黄轩说道:“我想到这样一种可能,如果是他,他还在寻找长生腕,说明他对长生碗有企图,而手上握有长生碗的我爸,情况非常危急,可能已经被人谋害,乔宇是个聪明人,也能想到这一点。”
    “他的心思其实细腻,担心你失望伤心,所以不讲。”燕南感慨道:“区区二十岁的年纪,思虑比你我还要强上几分。”
    “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结果依然是四个字——生死未卜。”黄轩无奈地说道:“这大概是命?”
    “事在人为,黄轩。”燕南正色道:“咱们经历了多少是是非非,危及的关头也遇到过,你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黄轩看着街边的路牌:“前面右转到第三家店门口停一下。”
    车子驶到黄轩说的地方停下,那是一家老字号的饼店,黄轩行动不方便,由燕南下车替他买了一大盒点心,都是黄轩母亲爱吃的,什么山楂锅盔,玫瑰饼之类的。
    抱着点心盒子,黄轩的思绪飘到了很久以前,直到来到疗养院,这是一家高级疗养院,并非简单的养老,里面的医护人员都是专业人才,饮食起居照顾得一应俱全。
    还记得将母亲送进来的那天,黄轩开车出去,刚转弯,就泪如雨下,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大哭一场。
    好在这个选择不错,比起呆在熟悉的环境,清醒时还会睹物思人,平添几分难过,呆在这里,有一些老伙伴的陪伴,燕南推着黄轩进去,刚进门,就见到花园里散步的黄轩母亲,他兴奋地说道:“黄轩,兰姨在那里。”
    黄轩的母亲叫沈香兰,老一辈的名字都是质朴,带有女性独有的魅力,兰花芬香扑鼻,意寓着女儿香。
    沈香兰穿着棕红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黑色的长围巾,耳朵痛得通红,虽然清瘦,但气色还算,她的五官不算精致,有着北方人的轮廓,贵在大气,看上去十分舒服,只是眉眼之间总有一丝郁结,她扭头露出四十五度角的样子,颇有些林妹妹的清冷气质。
    她站在那里,抬头望天,嘴角绷得紧紧地,突然,她走了几步,就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低头把玩着自己的围巾。
    黄轩心疼起来,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活动,正午的太阳虽然有,但始终慵懒得很,打在身上也没什么暖意,就这么站在院子里,有阴影的地方,更是凉嗖嗖地。
    见沈香兰缩起了肩膀,黄轩推动轮椅过去:“妈。”
    沈香兰抬头,看到眼前俊秀的男人,兴奋地站起来,快步走过来,捧住了黄轩的脸:“唉哟,你怎么伤成这样了,疼不疼?”
    黄轩正想说话,沈香兰说道:“你总是受伤,和你说过多少次,危险的事情不要干,黄令啊,你看看你,这么多年,怎么没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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