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杨守文拉着杨瑞道:“从明天开始,跟我一起练功,到时候光明正大打败他不更好?”
    “呃……我才不要练那金蟾引导术。”
    杨瑞停止了挣扎,脑海中却浮现出杨茉莉每天好像癞蛤蟆一样趴在地上练功的情景。身子不由得一哆嗦,他连连摇头,嘴里更说道:“若被人看见,肯定要被笑话死。”
    杨守文对这个兄弟,颇有些无可奈何。
    说起来,杨瑞是真聪明。
    可这小子就是吃不得苦,更没有什么长性。
    在坊门前,他又和那两个武侯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杨瑞离开了蟒山坊,踏上回家的路。
    “大兄,究竟是谁啊!”
    “嗯?”
    “就是你刚才和盖老军说的,谁是阿爹身边的奸细?”
    杨守文顿时露出和颜悦色的笑容,“想知道?”
    “是啊。”
    “从明天开始,跟我练功。能够每天达到我的要求,并且坚持一个月,我就告诉你。”
    “我……”
    杨瑞闻听,顿时露出不满之色。
    他犹豫一下道:“一个月就一个月,到时候大兄定要告诉我才是。”
    “好!”
    杨守文点了点头,沿着大街,往番仁里走去。
    之所以在今天提醒杨承烈,是因为他发现,在管虎和陈子昂相见的时候,两人的目光曾有短暂接触。他们应该是认识,可偏偏又装作不认识的模样。还有,陈子昂对小弥勒寺里发生的事情很熟悉,甚至在话里话外透出,他已经知道,杨承烈并没有找到什么证据。而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他父子之外,只有管虎。
    陈子昂还在言语中点醒,杨家父子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他之所以出现在小弥勒寺,更多的可能还是想要寻找线索,而不是试探杨承烈父子。
    陈子昂,来自神都洛阳。
    管虎……
    杨守文越想,就越觉得这件事里面有蹊跷,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
    偌大的昌平县城,突然间好像很陌生。老爹在这里经营十三载,似乎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固若金汤。
    呼!
    杨守文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开始感觉着,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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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已经快到子时。
    从亥时过后,昌平县城里的巡街武侯一下子变得密集很多。从蟒山坊到番仁里,短短一路上,杨守文兄弟二人竟遇到了三队巡街武侯,而且无一例外被拦下来查看通行腰牌。
    敲开了坊门,杨守文两人回到家中。
    出乎杨守文的意料之外,杨承烈竟然已经回家了,而且还早早的睡了!
    杨瑞早就感到困倦,所以到家后便回房休息。而杨守文呢,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脱了身上的外套,刚准备上床,就听到笃笃笃,有人敲门。
    谁这么晚还不睡?
    杨守文今天也折腾了一整天,早就感觉乏了。听到敲门声,他蹙眉走到门口,把房门拉开。
    “阿爹?”
    在门口,赫然是刚才通报说,已经睡了的杨承烈。
    只见杨承烈穿着宽松的汗衫,见杨守文打开门,便闪身挤进屋内。
    “你不是已经睡了吗?”
    “我睡醒了。”
    杨承烈大大咧咧走到窗边,上床盘腿而坐,“怎么样,消息打探的如何?可有收获?”
    杨守文关上门,在一旁的席榻上坐下。
    “阿爹,你明知道我去打探消息,还睡觉?”
    “我这不是相信你嘛……兕子出马,一定是马到功成。”
    说完,他嘿嘿笑了。
    很明显,杨承烈的逗比属性又发作了!
    杨守文懒得和他计较,倒了两碗水,给杨承烈一碗,自己则端着又坐下来。
    “我去找盖老军了。”
    “嗯哼。”
    “老军那边的情况,也不是特别好。今天我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他那些下三滥的手下造反。不过老军倒是个爽快人,把问题解决了……不过,那些人的背后,明显有人在推动。老军也很担心,所以和我达成协议,愿意和咱们合作一下。”
    “怎么合作?”
    “干掉七坊团头。”
    杨守文抬起头,看着杨承烈。
    “老军保证,只要那七坊团头被干掉,他保证手下不会有任何动荡。”
    “然后呢?”
    “他会充当咱们的耳目,并且愿意为咱们解决一下咱们不好出面解决的麻烦。”
    “那就是官匪合作喽?”
    杨承烈喝了口水,一撇嘴道:“可这样子看来,怎么都是他盖老军占得便宜多啊。”
    “老爹,你就别逗我了。这时候你还在意谁占便宜?”
    杨承烈顿时笑了!
    “告诉老军,站班皂隶班头黄七,我不太满意。”
    “怎么,已经查清楚站班里的内奸了?”
    杨承烈点点头,轻声道:“也是我疏忽了,没想到黄七已经被卢永成给收买了……我现在很怀疑,那天晚上袭击县衙的人,就是卢永成指使,否则不可能知晓的那么清楚。而且,黄七每天进出右厢,很容易把火种藏起来。这家伙以为投靠了卢永成,我就奈何不得他了吗?告诉老军,后天黄七会去蓟县送些东西。”
    “我知道。”
    杨守文点点头,突然道:“那黄七走了,阿爹打算让谁接手站班?”
    杨承烈用力挠着头,杨守文可以清楚看到,那头皮屑扑簌簌往下掉……
    “老爹,你多久没洗头了?”
    他勃然大怒,冲上去把杨承烈从榻床上拉下来,而后一脸嫌弃的扑打床铺被褥。
    杨承烈很尴尬,瞪着他低吼道:“我是你爹。”
    “我知道!”杨守文头也不回,低声回答道:“你要不是我爹,我早就动手揍你了。”
    “不孝子!”
    杨承烈气呼呼在席榻上坐下,蹙眉道:“现在三班皂隶,我实在是找不出一个能信赖的人。连管虎都……你说说,我除了你兄弟两个之外,还能相信什么人吗?”
    杨守文闻听,转过身来。
    “朱成如何?”
    “朱成?”杨承烈一愣,“那是哪个?”
    “民壮的一个队长,倒是有心投靠老爹。
    之前宋三郎的事情就是他操办的,干的挺干净利索,我觉着应该是个能用的人。”
    “民壮吗?”
    杨承烈眉头一蹙,轻轻点头。
    “这样,我先把他调到站班值守……他是队长,到了站班先做个捕头想来不成问题。等黄七的事情解决了,我再设法把他提拔上来,看那卢永成还有什么招数。”
    “你随意!”
    杨守文把床铺打扫干净,便盘腿坐下。
    “阿爹,那管叔父的事情……”
    杨承烈犹豫一下,轻声道:“管虎那边,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若不是你提醒我,我偷偷在暗地里观察,才确定他和伯玉早有联系。只是现在,我们都不清楚伯玉和管虎身后究竟是什么人,所以……而且管虎虽然和伯玉勾结,但还听从我的调遣,这一点我能够看出来。以昌平现在的情况,死一个黄七足矣,不适合再死一个缉捕班头。且不说盖老军的手下能否干掉管虎,就算干掉了他,势必会引起昌平另一轮的动荡。我晚上回来后,仔细想了想,决定暂时且不去动他。”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杨承烈闻听,忍不住笑出声来。
    “说得好,就是这个意思。”
    说的那么复杂,不就是后发制人嘛。
    杨守文在心里面,小小的鄙视了杨承烈一下,又忍不住好奇问道:“阿爹,今天县尊找你,到底商议的如何?”
    杨承烈眉头微微一蹙,轻声道:“其实也没商量什么,只是说要加强巡视,维持治安,同时准备着手接收难民……说起来今天这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呢。”
    “怎么?”
    杨承烈想了想道:“卢永成不在,说是去了蓟县。
    而县尊呢?情绪似乎也不是太好,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也不知道为何。
    我总觉得,县尊在担心什么事情!可是我又说不明白……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太邪门了。我是感觉着,昌平县如今处处透着古怪,就连县尊也不是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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