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资已交接完毕,数量无误。不知两位将军有何要事?”马真来到。
    “绑了!”
    马真大惊,未等他做出反应,三名心腹上前将他按倒在地五花大绑。
    “啊~”,巡逻校尉只觉得后备一凉,低头看时,一只剑尖已透过前胸,他手指黄袭栽倒在地。李盛抽出宝剑擦干血迹,“你当我不知,诸葛亮派你在此就是监视我等?”
    姜维与邓贤查看地势,越看越心惊,上岭只有一条狭窄缝隙,而且曲曲折折,竞容一人通过,从上向下望一览无遗。如此绝地,诸葛亮还派军把守,莫非天要亡我?
    “将军,岭上下来人了,挑着白旗。”
    姜维满腹疑虑,自己进退无路,岭上发现自己踪迹为何还要投降,莫非有诈?
    “伯约将军,我认得此人,叫做李盛,本是无名之小卒。”邓贤认出李盛,姜维点点头:“你去见他。”
    “呀,竟然遇到故人。”李盛慌忙行礼,一脸谄媚。“见过邓将军,邓将军一向可好。”
    “李盛,你来此何干?”
    “末将驻守摩天岭,贵军犹如天兵,我岂能与天兵相争,故拿住运送军资的马真,投奔邓将军。来呀,把马真押过来。”
    邓贤不认识马真:“你是何人?”
    “回将军,小人是江油令马邈之侄,现为县中校尉,专司为岭上运送军资。”马真为保命问无不答。
    马邈的名字,邓贤还是听说过。“随我来。”
    李盛一见姜维噗通跪倒在地:“原来是姜维将军,小人在街亭就仰慕将军之威,恨不得追随左右,将军来此,李盛之幸也。”
    姜维心中十分腻歪,强颜欢笑将李盛搀扶起来:“李将军识时务,顺应天意,本将会为将军请功。现在岭上如何?”
    “我与黄袭在此,现在岭上皆为我二人心腹,不服者皆已斩杀,请将军上岭。”
    姜维很谨慎,令李辅率两千人上岭,李辅回报李盛所说无误,而且摩天岭虽然险峻,但山顶却有一片开阔地,足够大军驻扎。
    姜维的心情就如同这摩天岭,只不过不是大起大落,而是大悲后大喜。两千兵卒一个月的口粮,足够大军挥霍几日,魏军终于又吃上一顿饱饭。
    站在摩天岭上,姜维却在发愁,上岭容易下岭难,南面几乎都是峭壁,只有二三百丈之下才有缓坡。马真是从阴平桥而来,姜维却不能走阴平桥,按马真所说玉垒关把守很严,而且自己的手下跟守关兵卒很熟,出现生面孔立即就会被发现。
    姜维当然不敢放马真去取关,万一马真或其手下反水后果不堪设想。即便自己派人假冒蜀军能够靠近,一千人也根本不可能夺下玉垒关,关门一闭,蜀军闻讯而来,那自己的人马就彻底葬送。
    “将军所带绳索不够啊,除非先放一些兵卒下去,再将绳索上下颠倒反复几次才能到底,只是如此一来至少耗去三五日。”黄袭献计道。
    三五日?那口粮岂不是又断了?姜维四处扫视:“李辅、张特,将营帐全部拆掉,把绳索接起来。”
    蜀军的营帐被拆毁,绳索依旧不够,只能接起百十条各约三百丈的长索。姜维又下令将所有帐布割开,割为三尺款的长条。
    次日一早,姜维将衣甲打做一包,用随军带的毛毡裹住身体背上衣甲包,站来岭上将铁枪远远扔下。“学我的模样,或用毛毡,或用帐布包裹身体,背负衣甲。”
    “我在岭下等候诸君。”说罢,姜维带着百余壮士顺着绳索溜下摩天岭。
    从岭上向下看,见姜维一直溜绳索末端,然后紧紧身上的毛毡顺着缓坡滚下山去,说是缓坡只不过坡度较小而已,岭上之人看的目瞪口呆。约莫三十息,就听姜维的声音传来:“我已安然下岭,剩余山路足以行走……”
    邓贤、李辅几人互相看一眼,朝黄袭、李盛一摊手:“两位将军请!”
    疯子,姜维就是个疯子。黄袭、李盛无奈顺着绳索溜下去,然后如同姜维一样翻滚下山。魏军以百人为一组,开始下岭。随军的毛毡不够、蜀军的毛毡不够、割开的帐布还不够,就用装载粮食的口袋,就连死去的巡视校尉和他手下的衣物也被从尸体上扒下来,魏军唯恐自己包的不够厚,足足用去一日,两万人才得以下岭。
    下岭之后就开始捡拾兵刃,计算损失。损失还真不小,有千余人直接摔死,一千重伤,两千轻伤,这还幸亏五月时节,草木发芽,还有死尸阻拦起到缓冲,而且姜维令下岭的兵卒将毛毡脱下堆成厚垫,即便如此,魏军一个个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第二批下岭的李盛很不幸脑袋撞倒石头上摔死。
    回头望望摩天岭,魏军一个个难以置信,就这样下来了?
    短暂休息之后,姜维令李辅断后,令马真领路直扑江油。说是断后,大军走后李辅令轻伤兵先行,自己带着一百心腹将重伤员尽数斩杀。
    江油城丝毫没有防备,也无兵把守,一千守城兵卒都被马真带走,只有百十名看门和巡视的散兵,见到马真还来相应道辛苦。张特刀一挥,一千魏军杀散守门兵丁冲入县城,姜维大队人马随即入城。
    江油县令马邈稀里糊涂成为阶下囚,很识时务的立即投降。消息传至后宅,妻子李氏大骂马邈不忠不义,自缢身亡。
    姜维下令大军抓紧时间休整、修补衣甲,马邈带着张特搜刮库存得粮草数百石,马十匹,甲胄百具,远不能满足姜维所需。
    马邈面带苦涩,“将军,小小江油县有此军资已经实属不易,那绵竹才是重镇,军资多在绵竹。”
    绵竹乃是成都的门户,姜维既渴望打开成都大门,又渴望获取装备。自己偷渡阴平成功只是一半,在敌后如何生存,获得战果才是关键。
    “你可知守绵竹的是谁?”
    “守绵竹的是故益州牧刘璋长子刘循,对了,还有李严,李严被刘禅罢为守门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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