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可以出来吗?”
    “嗯,能不能,就看半年后,我的任务完成程度,我有信心,你信我的,是吗?”
    叶悠然热泪盈眶,点头,“我信,只是我没想到,帝云嘉会妥协……”
    “他妥协,也有你的原因,你很聪明也很有能力,你能够带领兄弟帮走上不同于你父亲的一条崭新道路,他向我保证,兄弟帮彻底洗白之日,就是父亲出国之日。”
    “出国?”
    厉承勋抿唇,“父亲当年的案件太轰动了,牵扯了太多权贵,他出狱的唯一途径是死亡,通过诈死的手段,秘密潜往国外,才能躲过仇家耳目,帝云嘉不会提供保护计划,所以他要自保,要靠我们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到时候,他可以通过伪造的身份证明在m国生活,你和厉尧都是m国公民,有你们在,他不会觉得孤单,你放心,他在m国比在国内更有生命保障。”
    叶悠然咬了咬唇角,“可是你的国籍……”
    指腹抹去她的泪水,厉承勋笑着说,“小贪心鬼,父亲在外面自由自在的活着,我们放弃一些东西,又有何妨?”
    “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们三个是一家人,我还是希望你和我拥有同一种国籍,你骗我,你还说我们以后都生活在西区别墅,那才是我们的家。”
    “傻丫头,没骗你,你和厉尧随时都能将国籍改回来,但是在父亲有生之年,没必要,你觉得呢?”
    叶悠然破涕为笑,父亲能够陪伴她的日子,能有多久?半辈子。而她和厉承勋才是一辈子。他们夫妻时间还有很长。她怎么就纠结在这上面难以自拔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影响,脑子都变傻了。
    散步过后,叶悠然以为他会带她回房,继续昨晚没做到底的事情。
    可是,厉承勋这次尤其的耐心,不急不缓,温柔似水,缠绵得不像他。
    “累了?”看她打哈欠,厉承勋习惯成自然的将她抱起来,走在空气清冷的院子里,被毛毯包裹得严严实实,叶悠然并不觉得冷,但是怕他太累,“我们回房间吧?”
    厉承勋唇弧微扬,染着浓烈情愫的眼眸注视着她,“真想就这么陪你走到地老天荒。”
    叶悠然被他的情话撩了一天,还是没有免疫,闻言心上狠狠的被擂了一下似的,震得她心神荡漾,全是浓稠得化不开的蜜糖,搂着他脖颈的手指,在他脑后轻轻挑弄摩挲着,“当初在边城,你去找我,那会儿是热恋,也没见你嘴巴这么甜过。”
    厉承勋轻笑,“你还不知道我?能用实际行动表达的,绝对不开口。”
    这倒是。叶悠然抿着唇儿笑。
    “那次我给你洗经期内裤,胖婶见我作战服上有血,还以为我要用你内裤擦洗,看变态的眼神看得我这么脸皮厚的人都受不住……”
    他说到这里,叶悠然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那天她痛经,打电话给他,他正要出任务,她不开心了,他做完任务都来不及回去报道就过来找她,那会儿都快天亮了,看她睡得香就没忍心打扰她,见脸盆里有换下来的衣服,就拿去外面水池子里搓洗,被早起床的胖婶看到了……
    厉承勋笑,那是他第一次给人洗内裤,看到那些血,他吓了一大跳,娇滴滴一个小女孩流这么多血,他心疼得不行,怕她出了什么毛病,不放心边城的医生,特意跑回驻地,找到一位女军医咨询这方面的问题,被女军医嘲笑了一番。
    是他女朋友,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
    那女军医是个大嘴巴,将这事宣扬得人尽皆知。
    就连新兵蛋子都知道了,训练后休息时,拿这事儿来找乐子。
    他挺自豪,并不阻止他们。
    后来他跟叶悠然视频,被部下看到叶悠然,震惊于她的年龄小,也震惊于他们感情深厚程度,纷纷说他老牛吃嫩草,其实心里别提多羡慕他了。
    他们也开始反思,不再嘲笑他,反而觉得他是个真男人,懂得讨好女人欢心。
    把他当做榜样。
    家属院里那些妇女聚在一起,个个面红耳赤,说自家男人大半夜拿着自己内裤去洗,不知道是不是领导新布置下来的任务,还是脑子有病。
    那些男人讨好老婆的目的没达到,反而被自家老婆拿去外面说道,什么东施效颦,什么四不像……
    他们就不懂了,为什么不同的人做这种事,效果不一样呢?
    还跑来问他。
    这个问题问的可真好,他自己也很想知道。
    再后来,他就明白了原因,他给叶悠然洗内裤,不是效仿谁,也不是为了讨她欢心,是自然而然的行为,他宠她宠成了习惯,想要替她做任何事情……
    两个人说着以前的事情,不知不觉,夜深了,叶悠然睡着了。
    厉承勋怕她没睡熟,就这么抱着,又绕着屋前屋后走了两圈。
    看她睡踏实了,才抱她回房。
    他不愿意早早回房,是怕自己不碰她,让她心里胡乱猜忌。
    他也怕自己,经受不了她的诱惑,他太想要她了……
    他抱着,她若是不经意间做某个带有诱惑性的小动作,他就会有生理反应,这么强烈的渴望,在卧室那样的地方,他不扑倒她才怪!
    给她换了睡衣,做了简单的清洗,厉承勋搂着她睡了会儿,看看时间,十点,尚早。
    他起床下楼,手里提着一套西装,边走边穿。
    胖婶睡得早,这会儿不在客厅。
    厉尧和姜花刚从外面回来,看到厉承勋一身外出服,厉尧的唇角往下拉了拉,目露不舍,“爸爸,你要走了?妈妈知道吗?”
    儿子这么体贴叶悠然,让厉承勋很欣慰。
    他来到厉尧身边,用一只胳膊稳稳抱起他,“无论爸爸在不在家,都要照顾好我的女人。”
    厉尧重重点头。
    厉承勋瞥了眼客厅,叶安民和叶凯丰拿着游戏机手柄正看向他们,接到厉承勋的眼神,他们扔掉手里东西,唰地站起来,“姐夫,要出去办事儿?”
    “嗯,跟上。”
    他们俩立刻去换衣服。
    姜花闻言也看向厉承勋。
    厉尧有些小兴奋,厉承勋勾唇,“估计要一个小时,困不困?”
    厉尧摇头。
    厉尧要出去,姜花自然也要随上。
    一行人从车库里开出一辆商务车,厉承勋抱着厉尧在中间坐着。
    叶安民笑着打趣厉尧,“姐夫,除了你和我姐,尧尧从来都不让人抱,我偶尔想抱一下,都会被他嫌弃。”
    厉尧更加搂紧了厉承勋的脖子,语气带着稚气和傲娇,“本少爷的肉体受之父母,除了父母,尔等都不能触碰。”
    厉承勋含笑看着引以为傲的儿子,“说得对,谁碰谁砍手。”
    儿子幼稚,他也跟着幼稚,可叶安民在厉承勋面前一句抗议的话都不敢说。
    “厉总,我们去哪儿?”
    姜花开车。
    “薄文敏住哪儿?”厉承勋看叶安民。
    叶安民一怔,这是要去算账了?
    “姐夫,姐姐应该不会想要你做什么。”毕竟牵扯到姐夫那个妈。
    要报仇什么的,姐想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他自然会替她做。
    厉承勋眯眸,“查了吗?”
    叶凯丰开口回答,“查了,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宇二哥让人去检查过了,说她没有彻底康复,还需要人一天到晚看着,不能松懈了,加上她现在对人有攻击性,是个很危险的存在,最理想的,就是送到专门的精神病院,这样对谁都好。”
    “可是您母亲不愿意。”叶安民补充。
    “我母亲跟她住一起?”
    “对啊,之前一直在薄家,弄得院儿里的人怨声载道,舅舅求着姐姐过去帮忙……”之后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叶安民也不想说,毕竟,是他失职,让姐姐白白挨了薄文敏一脚,让腹中胎儿雪上加霜。
    厉承勋蹙眉,看了眼儿子,有些犹豫了。
    厉尧眨了眨眼,“爸爸,无论你做什么,都不用顾忌我。”
    厉承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我要求你爱护你的妈妈,跟我怎么对待我的妈妈,是不一样的,你的妈妈爱你,全身心都能奉献给你,而我的妈妈,我也想爱她护她,可是她的做法,太自私执拗了,她们两个,对待儿子的方式是不一样的,自然,儿子对待她们的方式,也不应该一样……”
    厉尧歪头想了想,“我明白了爸爸。”
    顿了下,他道,“我会尽我全力保护奶奶,但是我不会像爱爸爸妈妈一样爱她。”
    “对,儿子真聪明,所以不要因为爸爸对奶奶的态度,影响到你和自己妈妈的感情。”
    “嗯!我不会!永远都不会!”
    “乖!”
    跟厉尧沟通之后,没有后患,厉承勋才打消了让他回去的念头。
    车子很快到达。
    厉承勋下车时,依然单臂抱着厉尧。
    别墅里,薄书容请了人照顾薄文敏。
    人就在薄文敏房间外面坐着,轮班倒。
    而薄书容已经去休息了。
    此刻,只有一个人在椅子上坐着打盹。
    叶安民跳墙进来开了大门,几个人无声无息进入,连那个打盹的人都没有被惊动。
    拿出准备的东西,叶凯丰在那个打盹的妇人鼻子前让她呼吸了几口,那妇人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姜花推开门。
    迎面就砸来一个瓶子,是化妆品的玻璃瓶子。
    这要是砸到人脸上,少说也会破皮。
    更别说薄文敏用的力气可是很大的,姜花头一歪,瓶子砰地一声砸在墙壁上,声音很想,摔得也很碎。
    人躲开了,这让薄文敏很不爽,她现在有暴力倾向,别墅里的佣人都被砸伤好几个了,她就是不愿意被人监视,可是薄书容不放心,偏偏弄来这么多人,美名其曰照顾她,还不是怕她犯病时伤了她?胆小鬼!
    薄文敏讨厌极了这种把她当做危险东西监视的感觉,她是自己姑妈,也这样,太过分了。
    她倒是要看看,跟厉邵元离了婚,这个姑妈还有什么钱来一个个保姆的换,总有她钱用完的时候。
    “站在那里,不许躲!”薄文敏直接操起台灯,再次砸过去。
    姜花一个闪身过去,动作快到薄文敏都没有看清她的身形,好像只是一眨眼功夫,她的台灯才刚握在手里我,就被来人一把扣住手腕,卸了她的力道,夺了台灯。
    薄文敏一愣,这才看清这个人是谁,她是见过的,姜花!
    是叶悠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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