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要杀你?”黎菲坐在我的面前:“这是你看到的幻象?”
    “是的。”我一时不知怎么跟她解释好。
    “他要怎么杀你?”女孩好奇地问。
    我想了想说:“其实我没有看到他杀我,我在幻象里无意中看到一个宅男写的小说书稿,上面的情节竟然出现了我和你哥哥,你哥哥要来杀我。”
    “书里怎么写的,杀了吗,你死了?”黎菲问。
    我嘴里泛着苦水:“不知道,那部书稿写到关键时刻,死没死我也不知道,没有后文。”
    “哈哈。”黎菲竟然笑起来:“好有意思的神识之境,我还从来没遇过这样的事。等哥哥回来。我倒要问问他,不过他为什么要杀你,总的有点理由吧。”
    “他要我杀一个人,我不答应,他就要害死我。”我说。
    “那你就答应呗。你不敢杀人?”黎菲好奇地看我:“我可以帮你啊。”
    我看着她很长时间,女孩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看什么啊。”
    我没说什么,抹了把脸:“美女,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吧。”
    我咳嗽一声说:“今天的治疗就算是结束了?”
    “是的。”黎菲说:“修补神识如同饮鸩止渴,这样的治疗方法太激进,只能适可而止,否则会引起神识错乱,轻则进入幻象再也回不来,重则会变成一个疯子。”
    我沉默一下道:“我想求你的这件事就是,你能否现在为我再加一曲,我要重新回到幻象里。”
    “我知道了……”黎菲说:“你想看看那部书稿后面是怎么写的,你到底死没死。”
    “对!”我说:“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我不会帮你这个忙。”黎菲说:“太危险了。你如果真害怕,等哥哥回来,我会告诉他不要杀你,到任何时候都不要杀你。哥哥会听我的,你放心吧。”
    我其实心里也犯嘀咕。毕竟我没有看到事情真的发生,只是一部宅男写的小说而已。小说嘛,做戏呗,想怎么写怎么写,又不是真的。
    不过我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神识幻象中看到的一切,应该和我的命运有很深层的关联,并不是无意出现的。可怎么琢磨又琢磨不明白,觉得玄妙异常。
    黎菲把我扶起来,女孩不像开始那么冷冰冰的,自从我们有过一抱之后,她开始和我叽叽喳喳说话了,她不停问我,姐姐黎礼活着时的那些经历。
    我们喝着茶,我一一说给她听,光是黎礼对付阴阳师那一段,来来回回讲了不下四五遍。
    黎菲这小丫头也不知是心狠还是良善,听她姐姐的风姿,竟然流眼泪了,哭得不行。
    我又好一顿给她安慰,我们品着茶聊着天,不知不觉外面发白,竟然天亮了。
    她打电话叫来服务员开着电瓶车送我回去休息,她告诉我三天之后再治一次耳朵,巩固巩固就差不多了。然后好好休息。
    回去之后,黎家人放松了对我们的看守,应该是黎菲的交待。我基本上也能听到声音了,不妨碍交流,我把藤善叫到房间里。把昨晚在神识幻象中见到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跟他说了。
    藤善听得凝眉不展,满地溜达,考虑能有五六分钟,然后说道:“老齐啊,你说到这个,我也毫无头绪。”
    我依靠在床头,想着我在幻象中的经历,黑暗房间中那台幽幽而亮的笔记本电脑,上面密密麻麻的小说文字。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藤善忽然说道。
    我看他。
    “现在的你可能只是,另一个世界中某个写手笔下的主人公而已。”他说。
    我笑了。他也笑了。
    我倦怠地说:“怎么可能,我是个有自由意志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小说人物。”说着,我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这个动作是我临时起意,想拿就拿了。难道那个写手连这个也能写到?”
    “我就是那么一说,”藤善道:“我觉得你不必挂怀。就当做了一场梦。梦嘛,光怪陆离,出现什么都正常。”
    “我别的到不担心,”我说:“我总觉得黎云这小子有点危险,他不会真要杀我吧。”
    “你看看,说了一圈又回来了。”藤善道:“他也不是屠夫,看见人就杀。这小子是有点暴戾,看着跟大姑娘似的,其实心狠着呢。我始终想不明白。就算他要杀谁,为什么找你呢。就算他自己不方便出手,可他们黎家上上下下藏龙卧虎,随便招呼一嗓子,肯定有死士卖命。所以说。整件事不符合逻辑,你也别瞎想了,就是小说家言。”
    我们讨论来讨论去都是车轱辘话,过了一天,这些话题也讨论腻了。我们就在度假村里闲逛。这些天的天气相当不错,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有许多新人选择在这个时间结婚,或是拍摄婚纱照。
    我和藤善经常在婚庆队伍里混吃混喝。参加各种各样的婚礼,我的耳朵基本上恢复了听力,心情非常舒爽。
    这几天恐怕是我这段时间以来过的最舒服的日子,真正无忧无虑,什么都抛在脑后。有时候和藤善参加完一场婚礼,喝得醉醺醺的,竟然对这种时光有了某些不切真实的幻象感,觉得实在是幸福,不像真的。
    我躺在草地上,旁边是酒瓶子,小风吹着,看着天空的蓝天。会不会我们每个人都对应一个“上帝”呢,他在编排我们的生活。
    三天过的很快,如白马过隙,幸福的时光总是这样匆匆。这天晚上。我正要休息,服务员告诉我黎小姐找我,要我马上去。
    我磨磨蹭蹭出了屋,坐着电瓶车再次到了那栋二层木头小楼。进去之后,只有黎菲一个人。
    她笑着看我:“这两天够嗨的吧。”
    我嘿嘿笑:“还行。”
    “你和你那个小伙伴在这混吃混喝。交了多少份子钱?”她看我。
    “托你们黎家的福,托你大小姐的福,还交啥钱啊,说这话透着外道。”
    “行。原本以为你挺正经的,现在也学的油嘴滑舌。”黎菲这么说着,脸上还是笑意:“今天最后一次上药,最后一次修补神识,剩下的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努力吧。”
    “好说好说。”我抱拳:“先谢谢黎大小姐。”
    “算你懂事。”她瞥了我一眼。
    我们来到二楼那个房间,依旧是白色幔布落地。还像上次一样,黎菲把药末和药膏倒进我的耳朵里,闻着女孩身上的淡香,我突然心猿意马起来。
    以前没这个感觉,今天晚上怎么看黎菲这么好看呢,心怦怦跳。
    黎菲这丫头不错哦。虽然脾气无常,可看起来人本质还是好的,又出身名门,嫁妆就不能少了。人长得也带劲,小姑娘漂漂亮亮的。走哪都是大家闺范。
    我正想着,有些失神,她拍了我一下:“你干嘛呢,换耳朵。”
    我赶忙换上另一边,趁着她倒药的工夫。我说:“黎大小姐,能不能问个私人问题。”
    “问吧。”她说:“你要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心你的狗腿。”
    “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身后有不少人追吧,指定不能单身,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我说。
    “有没有跟你有什么关系,瞎操心。”黎菲板着脸说。
    我这个没味啊,心想也是,跟我有个吊毛关系。她是什么人,名门之后。大家闺秀,我在社会上的身份就是抬尸的,说不好听叫碎催。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想。
    我正蔫头耷脑的,她忽然说道:“我没有男朋友,不过有个娃娃亲。我从小爹妈过世的早。我其实就算过继给了黎礼和黎云的爸爸。其实他也没怎么管过我,从小到大都是礼姐和云哥一直照顾我,对我可好了……”她越说声音越小:“后来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叔叔就把我定了亲事,许配出去。”
    “谁啊?”我问。
    “你不认识,一个钢铁生意大老板的儿子,富二代。家族联姻呗。”她说。
    “那你就忍了?”我说。
    “我想处处看,反正也没男朋友,闲着干嘛。我们黎家其实没你想的那么霸道,对外人是一回事。自己家族内都是宽柔待下,喜欢就嫁,不喜欢就不嫁,没有强迫这一说。我现在就算是有男朋友吧,正和那富二代谈着呢。”
    我心里酸溜溜的:“富二代都没有好东西。”
    “谁告诉你的,胡说。”黎菲呵斥我:“一百个富二代出了两个人渣,你们这些吊丝就说富二代没有好东西。富二代最起码生长环境和教育环境要比常人好很多,我就是富二代,怎么了?我见过很多的富二代都是彬彬有礼,做人良善,特别有教养。反而穷山恶水才出刁民呢。”
    她这么一说,我哑口无言,倒不是没道理。
    只是嘴里发苦,心里发酸,今晚月黑风高,我真要做点什么,她不会拒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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