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圣上他跟我的眼光完全不同。”
    “那可不一定。那家伙涉猎范围比我想象中广泛多了,只要是母的,他都想有一腿。”龙阳将茶杯砸在桌上,抬袖愤愤地一擦嘴。
    “这也是圣上之所以跟你聊得比较来的原因啊。”言下之意,你不也一样?五十步笑百步。不过他们俩的涉猎范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龙阳喜欢的类型直接大胆妖娆又艳丽的小妖精,圣上喜欢那些外表看来单纯清雅却又能玩弄些小手段小心机,然后还玩不出他的五指山的类型。应该没有哪个女人同时拥有这两种功能吧?既大胆艳丽又单纯清雅,既然豪爽直接又会玩弄心机——这是什么奇怪的品种?
    “我跟你说认真的!”看见家兄一派不以为然地继续抬手作画,龙阳敲了敲桌子,望他言归正传。
    龙昂捻着笔尖的杂毛,眼角略略一瞥,“那不是正好。能表忠心的机会本来就不多,赶紧把那女人送给圣上。”
    “嗤——”
    龙阳不屑的反应让龙昂好奇了起来,俯下身探究龙阳的表情,“看样子,你不乐意?”
    “……谈不上乐意不乐意。”
    “乐意就送过去,不乐意……哥哥我就陪你造反好了。”
    龙阳白了笑眯眯的龙昂一眼,这个笑话根本不好笑,反而有点警告的味道,造不了反就乖乖把女人送给圣上,让他玩到高兴,身心愉悦,才能多活两年。从小爹爹就教育他们俩,要跟丞相府斗,圣上这颗大筹码他们一定要把握好。
    “这没什么好难的吧。”龙昂拍了拍龙阳的肩,“你看小景不就做的很好。咬文嚼字就算了,别说你在这点上又比不过小景?”
    “谁说我比不过他了!”
    “那就把那女人打个包给圣上送过去吧。”
    如果对方是普通女人,不用他说,他早就自己动手打包开好房间等那个混蛋皇上来光临了,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你可以不要这样一直盯着我吗?龙大人?”
    朱八福眼睛直视前方,对于身边射来的那道纠结的视线很不适应,“你看我的眼神好像在说,不知道要把我摆到哪里。是小生坐在这里很碍着你吗?那小生换个位置。”
    她站起身就要换座位,却被龙阳一只手拉住,“除了我身边,你还能坐到哪里去?”今日是日常处理东序府事物,六部统府都已落坐,龙阳的动作惹来其他所有人的视线,他挠挠头,解释道,“不然你们有人想和她坐吗?”
    满室一片安静,证明了她有多不受欢迎。
    朱八福的眼神扫过淡笑不语的龙昂,和面无表情的年有余,在卫晨暮的身上停留片刻,才敢挪到他身边坐着的人身上——少公子书写卷宗顿了一顿,眼眸轻眨一下,又置若罔闻地低头继续书写。
    “看见了?也就只有我不嫌弃肯坐你旁边,你少在那边拿乔!”龙阳拽住她的手将她丢回自己身边,可她的眼神还吃呆呆地像苍蝇盯着嫩肉一样停在姓李的身上,“喂!你知道我为什么盯着你看吗?那是因为你饥渴的视线快把我们首辅大人的身体给盯穿了。”
    “……你!”朱八福的脸腾得一下红了,拉回自己没有控制住的视线恶狠狠地瞪着龙阳。她的确像痴汉一样看着少公子发呆,可是也没必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拆穿她吧。
    “兵部和工部看样子都很闲?两位大人还有时间斗嘴?手里的卷宗都处理罗列完毕的话,就直接交于我转呈陛下。”李宸景的手没有停下,一边数落着在他对面不停发出噪音的两个人,他落下太多没有做的事情,得一一补上。
    朱八福甩开龙阳的手,摊开桌案上的卷宗,开始一一抄写记录。
    龙阳叼着毛笔,吊儿郎当地翘起椅子,他从来都不好好记录这些,干活只在明面上,训练暗卫带着人马寻防东序府,包括圣上身边的护卫都是他练出来的,记录这种破事,李宸景爱干,他可不干。
    “喂!姓李的,皇上昨晚在宫外游荡,你知不知道?”
    朱八福绷不住了,使劲朝他使眼色,让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龙阳却当没看到,继续地挑衅着李宸景。
    “陛下昨日与家父有事相商,在舍下就寝,并非在宫外游荡。”
    “哦?是睡你家了,还是你家有女人给他睡啊?”
    □□味极重的话从龙阳嘴里喷出,李宸景的黑眸隐隐一眯,冷冷地抬眸朝他打量了一眼。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李大人,有个问题我还想请教请教你呢。你是怎么做到把喜欢的女人送到皇上床上去,还能面不改色,无动于衷的呢?”
    嘭
    一个沾着黑墨的砚台从卫晨暮的桌案直飞向出言无状的龙阳,龙阳下意识地闪身踢了一脚,那砚台改了轨道飞向身边的朱八福,他心里暗叫糟糕,她一个什么力气都没有的家伙怎么躲得开。
    砰的一声,砚台重重地砸在一个人身上,黑墨泼在那人的衣袍上,溅出一身墨花——
    “少公子……属下失态了。”
    朱八福睁开紧闭的眼,砚台掉在脚边,墨汁流了一地,她却一身干爽一点污渍也没染到,一只手臂挡在她的眼前,她这才发现自己被圈在一个熟悉的怀里,香墨的味道和着他身上的熏香气息熟悉到让她想哭。
    “小八,你没事吧?你让我看看,有没有砸到哪里?”
    如果他还在一定会拉着她这么问,而不会只是皱眉看着自己满身墨汁的衣衫,一脸懊恼自己为何会下意识地将她护在怀里,然后冷漠地站起身,从她身边有礼地退开,退到足以让她伸手也够不着他的地方。
    有必要这么警惕吗?
    是因为那天被她强吻过,感觉很恶心对吧。那就不要管她,让她直接被砚台狠狠地砸醒,把她砸失忆不就好了嘛?不要让她以为那个少公子他还在,他就住在他身体里,只是没办法出来……
    “朕来给爱卿们送午餐咯!”
    大门猛地被打开,打破了满室的尴尬,赵凰璞带着十几名端着食盒的太监站在门外,还没进门就看见屋内狼藉一片,打翻的砚台,一地的墨汁,一身污墨的李宸景,低头不语的朱八福。
    “这……什么情况?”赵凰璞看向事不关己的龙昂,又转向一直打着算盘心无旁骛的年有余,身侧忽然刮过一阵风,他的工部统府向他行了一礼,然后从他的身边夺门而出,溜走了。
    “你们欺负她?”赵凰璞眨眨眼。
    龙昂笑笑,“我们的首辅大人这么舍身相护,誰敢欺负他。”
    赵凰璞的视线转向一身墨花的李宸景,扬唇一笑,朝身后的太监吩咐道,“来人,先伺候宸景公子更衣。”
    两名太监低头走向李宸景,却被他淡漠地推拒开。
    “陛下,我无碍。”
    “你无碍,朕看着可是很碍眼呢。” 他扬唇亲和力十足地朝小景子笑道,“你不是一向喜欢干净清爽吗?怎么?舍不得换啊?”
    “……”
    “伺候公子更衣,然后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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