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无双的王经理是个瘦弱而白净的人,看起来很年轻,很朝气。
    他站在演讲台上,将战神无双在行业内的优势领先地位,与战神无双合作的好处悉数讲了一遍,这才朝演讲台台下的助理点点头。
    “各位请通过桌子上的设备查看此次招标大会的所有标的。请大家看清楚再投,当然,也希望大家量力而行,不要妄图吃下超出能力范围的单子。事实上,每年,我们俱乐部会至少打三次违约官司。我希望大家明白,交情归交情,商业归商业。如果真的发生违约,我们俱乐部绝对会追究责任到底。”
    祁山和栾莹二人快速查看并筛选标的内容。
    像资源采集类的标的,比如说标的21:采集100万份铁锭,他们会选择看都不看,因为这样的标的和工作室的发展方向不符合。
    要知道,游戏也是小社会,里面细化分支很多。有的工作室会雇佣工人从事高强度高重复性劳动,比如说挖矿,以产出——铁锭、银锭、金锭、特殊金属为主要收入来源;有的工作室以精英玩家为主,他们会将视线放在刷高难度副本,进而获得高等级装备、材料或者说大量金币。祁工作室便是后者。
    有些大单子,比如说标的72:一个月内交付3000份进化血清1号,这样的大单子他们是吃不下的。
    只有中小要求的标的才是他们的菜,而这方面恰恰又是竞争最激烈的点。
    栾莹指着标的35说道:“这个标的可以,一个月交付100万进化积分。哎?竞标者10位?这么多!?”
    祁山微笑摇头:“这个标的太简单,那些中型工作室抢完大型标的后,就爱找这类小标的凑个边角料。”
    指着标的37道:“这个可以,一个月内交付500份进化血清2号。咱们有3个队伍,只要找对副本,一天刷20、30个不成问题。并且你看,竞标者只有1位,对吧。”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查阅,最终对三个标的有投标意向。
    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有一家中型工作室放弃竞争大单子的机会,抢走他们相中的两个单子。
    而最后一个标的,竟然让他们又和方四海的血杀公会撞上了。
    “方四海,又是你们血杀!”祁山眉头紧皱,心情非常糟糕。要知道,血杀是没资格入会的。进来就算了吧,最终还跟他抢单子,真是太糟心了。
    “喂喂喂,祁山。招投标这事儿,能不能达成交易各凭本事,你像个怨妇一样看着我,呵呵,有点儿不爷们儿。”方四海得意洋洋。
    有了竞争者,祁山在投标报价环节就非常谨慎了。他报了一个比市场收购价低5%的价格,最终提交报价单。
    结果……
    他们竞标失败了!
    战神无双的订单看着是一个月一个月的定。实际上,若能履行契约,下个月会自动续约,直到第二年才重新招投标。也就是说,这是看着短期,实则长期的合同。
    祁山心头气不过,在最后问答环节,耐住性子向演讲台上的王经理提问。
    “王经理,我有个疑问。咱们战神无双这次的招标大会的与会名额是30家合作企业,为什么这里有31家?”
    王经理眉头一挑,面色不变:“呵呵,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血杀公会的商誉,我还是信得过的。并且,他们在其它方面的硬性指标都完全达标,没必要为了些许名额限制,而让我们战神无双损失掉这么优质的合作伙伴。”
    祁山眉头紧皱,转头看向得意洋洋的方四海,心中大骂:艹,这家伙一定是贿赂台上的王经理了!
    提起一口气,暗道此时绝对不能退步。
    转头再次看向王经理:“王经理,这么做不妥吧?规矩就是规矩,如果……”
    不待他把话说完,王经理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这位是祁工作室的祁老板吧。不好意思,在这次招标大会上,我代表战神无双俱乐部,我是甲方,我有资格、有能力临时修改章程。若您觉得我们战神无双俱乐部办事有问题,不专业,您大可不必和我们这种不专业的俱乐部合作,不是吗?”
    听到王经理处处充满威胁的话语,祁山身体僵硬无比。
    完了,真的完了!
    失去了战神无双的大订单,他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找到新的甲方。要知道,找项目、雇人售卖东西,都需要牵扯很大的经历,并产生不菲的开销,这是工作室运营很难承受的负担和损失。事实上,每年因为拉不到订单而倒闭的小型工作室不胜枚举。
    他怔怔地看着双眼冒火、寸步不让盯着他的王经理,心中不知道此时该怎么思考问题。
    生气?弱势的乙方有资格跟强势的甲方生气?
    讨饶?大庭广众下,这让他如何拉得下脸面?
    完了,真的完了!
    想起未来工作室可能遭遇的处境,他就心中发凉。
    这时候,一只温暖的小手放在他的手上:“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祁山心中苦涩,失去了事业的男人,还算是男人么?栾莹这么好强的女人,能陪着他这个失败者多久?他很想说一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但混迹社会多年的他非常清楚:钱,不是那么好赚的;地位,不是那么好获得的!
    “对不起。”
    台上的王经理不经意撇了撇嘴,正想讥讽两句祁山的不识抬举,突然听到会议室门被拉开的声音。
    转头看去,连忙脸上堆笑:“会长,呵呵,您怎么来了?”
    白若雪穿着丝质七分袖白底衬衫,黑色裙裤,左手戴表,脖子上挂着细细的金色链子当点缀,看起来非常的精明干练。
    “事情处理完了,想过来看看招标的事情。怎么,王经理不会介意吧?”
    “呵呵,不会不会,我……呵呵,其实吧,这次招标大会已经结束了,圆满结束了。”
    “在正式签约之前,都不叫结束。”白若雪修正王经理的话,伸出手,“不介意我过目一下吧?”
    “呃,不介意,不介意”,王经理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但还是弯腰赔笑,将手中的平板电脑交到白若雪手上。
    白若雪快速浏览两眼,面色不变。
    一分钟后,她抬头,紧紧盯着王经理:“王经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次投标方名额只有30个,为什么这次会有3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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