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孩子来威胁我?”楚锦瑶终于转过脸,和淑妃的视线对上。淑妃看着温柔和善,但是她那薄薄的一层伪装下面,眼中全是阴毒和算计。楚锦瑶听明白淑妃的未竟之意,楚锦瑶的产期在四月,距今没剩多少,而女子生产有太多门道了。淑妃这是用她即将出世的孩子来威逼楚锦瑶就范。
    楚锦瑶冷冷看着淑妃,突然轻轻笑了一下。淑妃被她这一笑弄得有些懵,皱眉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淑妃和刚过世的皇后娘娘,也真是有缘。”
    淑妃其实很烦小齐后,当孺人的时候被大齐后压,大齐后是妻她是妾,淑妃忍了,可是后来大齐后死了,淑妃言行工容样样不差,凭什么继续让大齐后的妹妹压着她头上?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罢了,凭什么让淑妃跪拜,等都后面淑妃知道小齐后暗暗给她们下了药,绝了淑妃子嗣,淑妃对小齐后的恨越发浓烈起来,几乎剜心噬骨。
    淑妃沉着脸,显然很恶心和小齐后有缘,但是这还没完,楚锦瑶不顾淑妃厌恶的脸色,继续说:“皇后给后宫众人下药,说不定便绝了淑妃娘娘的子嗣,而淑妃也亲手毒死皇后,现在还用未出世的孩子来威胁别人。淑妃娘娘,你自己说,你们俩是不是半斤八两,极为有缘?”
    楚锦瑶说完后,看着淑妃,冷冷吐出一句:“虽然这样说很损阴德,可是我还是很想告诉淑妃娘娘,你活该。一个能用未出世的孩子做威胁的人,活该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
    这话一出,屋里仅剩的几个人都站都站不住,淑妃的宫女自然气得要死,赵兰辉表面上看来同仇敌忾,可是实际上却在偷偷用眼神瞟淑妃,要知道肃王只是养子而已。而楚锦瑶这边的几个丫鬟,都用力绷着脸,心里却十分痛快。
    而淑妃本人手指紧紧攥着,几乎能看见苍白的指节,她脸色紧绷,但是肩膀却在微微颤抖,显然气得不轻。
    淑妃毕竟是宫里老人,她顿了许久,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反而对着楚锦瑶展唇一笑:“太子妃伶牙俐齿,这次倒让本宫大开眼界。既然太子妃不顾体面,那本宫也不必给你这个小辈留着面子。不如实话和你说吧,皇上现在很是怀疑太子去西山的初衷,这才命人搜查东宫,没想到太子妃反应却这么大。”
    说到这里淑妃轻轻笑了一声,看好戏一般睨向楚锦瑶:“太子妃,若你识趣,现在就该乖乖配合,若是你执意和陛下对着来,那这顶造反的帽子,估计就坐实了。”
    楚锦瑶心里想,其实她也很怀疑秦沂去西山的初衷,多半你们的猜测是真的。但是这话楚锦瑶不能说,她依然一副身子不怕影子歪的架势,悍然说道:“既然淑妃怀疑,那就拿证据出来,莫要仅凭一张嘴便搬弄是非。清者自清,想必殿下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淑妃和肃王妃不满意,尽可以去皇上那里告状,我无可奉告。”
    楚锦瑶端起茶,送客的意味非常明显,淑妃见楚锦瑶软硬不吃,当下也有些恼了。她和肃王商议后,觉得现在秦沂不在,东宫就楚锦瑶一个女流,一听到造反这种死罪肯定吓得六神无主,可不是淑妃几人说什么就应什么,任由他们摆弄。一旦真的能搜查,东宫那么大,随便找点东西都够发挥了。
    可惜,楚锦瑶软硬不吃,敢给东厂的番子吃闭门羹不说,还直接摆出一副刚烈不屈的架势,淑妃和肃王顾忌名声,又不可能真的强来。
    这就尴尬了,淑妃在楚锦瑶这里坐了一盏茶,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惹了自己一肚子火。淑妃纵横后宫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尝过这种吃瘪的滋味了。
    淑妃沉着脸站起身,显然大动肝火,连颜面都不想维持了。她冷冷说道:“既然太子妃骄恣傲慢,执迷不悟,那本宫也只能将今日的情形如实禀告给皇上,让皇上来处理。太子妃,你好自为之。哦对了,皇上特意嘱咐过,太子如今意图不轨,后宫凤印再放在太子妃不妥。太子妃,把凤印交出来吧。”
    楚锦瑶眉眼都没动,直接挥手,示意玲珑去拿。她的动作干脆利索,让想看好戏的赵兰辉很是失望了一把。
    那可是天下女子人人趋之若鹜的凤印啊,赵兰辉以为凤印被夺走,楚锦瑶会很不舍、很气急败坏才是。这样想着,赵兰辉不肯轻易放过这场好戏,故意掀开绸缎看了一眼凤印,说:“我记得前几天太子妃从坤宁宫把凤印带出来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情形吧,这才多久,竟然又重演了。真是世事无常。”
    赵兰辉故意感叹世事无常,楚锦瑶看了她一样,嘴边浮上一丝轻笑:“可不是世事无常么,这上面,说不得还留着穆怀皇后的血呢。”
    赵兰辉覆在凤印上的手指顿时瑟缩了一下,楚锦瑶继续说:“穆怀皇后一生对宫廷最为执念,偏偏死的不甘不愿,听说枉死的人怨念最重,说不定,先皇后的魂魄还流连在深宫禁苑内,想找出杀害她的真凶呢。”
    这下淑妃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在深宫待的久了都会变得迷信,尤其是心里有鬼的人,最忌讳鬼神。楚锦瑶看着淑妃的眼睛,幽幽说:“淑妃娘娘,将这枚凤印放在你的床头,你就不怕吗?”
    “荒谬!堂堂太子妃,竟然说这些市井粗妇之言,真是有失体统。”淑妃站起来愤而振袖,都不顾和楚锦瑶告辞,便气冲冲朝外走去。赵兰辉连忙跟上,走到一半,楚锦瑶的话慢悠悠从后面追上来,钻进赵兰辉的耳朵:“肃王妃,听说你前几天以穆怀皇后的名义给皇觉寺捐了香油,你说你这样做,会不会招回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赵兰辉头皮都要炸了,她用力控制着自己不听不想,快速跟着淑妃离开慈庆宫。
    等人走后,楚锦瑶抬起手看了看自己修剪得宜的指甲,混若没事人一样站起身,说:“真是无聊。坐太久了,腰不舒服,你们陪我去外面走走。”
    玲珑几人连忙应下,她们心里啧啧称奇,方才太子妃说的那些话,便是她们听了都脊背发凉,看看淑妃和肃王妃都吓成什么样了,而太子妃本人却跟没事人一样,还嫌待得无聊。玲珑想起自己刚被楚老夫人指给五姑娘时,五姑娘那温软安静的性子,再对比现在,真是感慨万千。
    后宫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啊。
    第134章 大结局前章
    虽然楚锦瑶怼淑妃和赵兰辉怼得凶,但其实,她现在的处境并不好。
    东宫被围成铁桶,楚锦瑶治宫权移交,并且不能走出东宫一步。
    每日饭食依旧由御膳房送来,但是饭食要检查好几道不说,来往的太监都是熟面孔,根本不可能混人进来,借机传消息也完全不可能。
    这几乎是变相的软禁了。淑妃从这里拿走凤印,理所应当的,协理六宫之权落到有资历且有名声的淑妃手里,肃王妃时常跟在淑妃身边,也能接触到一部分宫务。淑妃婆媳两人把持了宫廷,而肃王在朝堂里大肆安插亲信,态度至关重要的皇帝身边还有方濮存把控。
    从瓦剌回来后,皇帝对方濮存信任有加,无论国事家事都习惯询问方濮存的意见。皇帝是个容易受别人影响的性子,很是依赖信任之人的意见,从前这个人是小齐后,现在,有方濮存取而代之。
    当初皇帝被俘虏在瓦剌军营的时候,瓦剌部落里只有方濮存一个汉人,皇帝难免心生依赖,后面方濮存又是表忠心又是积极营救皇帝,在那种孤苦无依的情况下,皇帝越来越倚重方濮存,完全可以想象。
    如果方濮存真的是个忠君爱国的人就好了,偏偏他这人聪明有之,却没有同理心和道德约束。他出谋划策让瓦剌人以送皇帝回京为名,让大燕各边关开城门,后来又提出议和,在议和书上狮子大开口。这就是方濮存的可恶之处,他所做的一切在皇帝眼里都是忠君,但是在朝廷的角度上,方濮存这是祸国殃民。
    一个用举国性命做赌注的人,即便再聪明再善谋,也不是天才,而是恶鬼。
    秦沂拒绝,这在在秦沂的意料内,也在方濮存的意料内。
    所以,等皇帝回来后,秦沂被猜忌,而方濮存却一跃成了大功臣,深得皇帝信任,并且要挟圣意。
    楚锦瑶坐在铁桶一样的慈庆宫,望着窗外幽幽叹气。天气一日赛一日暖,宫柳萌发新绿,慈庆宫窗前的枯树也萌发新枝,这些娇嫩的绿色惹人怜爱,可是宫里的环境却宛如长夜,漫漫不见希望。
    东宫和方濮存的第一次交锋遂胜犹败,现在,方濮存不慌不忙,亮出第二把镰刀。
    他在皇帝面前说,太子去西山重建禁卫军并不是为国为民,太子只是想借重组禁卫军的机会,伺机给自己培育私兵,这只军队由秦沂一手创建,他们不会是皇朝的坚兵利甲,只会是太子一个人的私人部队。禁卫军重建之日,便是太子起兵逼位之日。
    皇帝一听当然慌了,当即便听了方濮存的建议,下令搜查东宫。而楚锦瑶不光拒绝了东厂,就连淑妃前来做说客也一并打出去,这些行为在皇帝看来,自然又变了一个味道。
    皇帝心里的猜忌更甚,下令让人把东宫围起来。楚锦瑶被困在宫里失去自由,更甚者安全都不敢保证。肃王,淑妃,方濮存,这三个人都是皇帝信赖之人,而现在这三个人相互勾结,牢牢把控了朝堂、后宫和皇帝。东宫如今真是站在了刀尖上,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而楚锦瑶被扣押成人质,一旦出事,她和孩子就是最先受到波及的两个人。
    东宫岌岌可危,京城里的气氛也一天比一天压抑。官场中人如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无论是站队的没站队的,现在都三缄其口,彼此防备,暗地里却给家族找起退路来。
    玲珑进来,轻手轻脚合上窗:“太子妃,您在风口坐了许久了,您如今身子重,到屋里躺一会吧。”
    楚锦瑶摇头,她现在哪有心思睡觉。楚锦瑶临产期在四月,距现在还有二十多天,但是楚锦瑶的行动已经非常困难了。楚锦瑶也知道孕妇最忌忧虑过重,可是现在慈庆宫外面还围着坚兵利甲的守卫,楚锦瑶怎么能不思虑过重,怎么能安心养胎。
    楚锦瑶看着窗外毛茸茸的新芽,低声叹了口气。她摸着肚子,低声对孩子说:“娘亲答应了你去看花,现在宫城里已经处处春意,等你再过一个月出来,肯定更好看。你乖乖的,不要怕。”
    肃王和方濮存发难的时机实在太不妙了,如果时间再长一点,秦沂将禁卫军重建完毕,那根本无需顾忌方濮存和肃王,甚至连皇帝都不必害怕了。可是偏偏,他们在秦沂进行到一半时发难,秦沂力量不全不足以强攻,肃王和方濮存也投鼠忌器不敢进西山,两方人就这样僵持起来。
    肃王和太子两方对峙,慈庆宫被围成铁桶,楚锦瑶是人质也是要挟。楚锦瑶这几天隐隐约约听说,肃王和太子对峙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方濮存借着皇帝的手给秦沂发诏,让太子进宫述职。
    这种时候进宫,没人相信皇帝是真的想知道禁卫军重建的进度,当初韩信也是拥兵一方的权臣,进宫赴宴时尚且被吕后埋伏人杀害,更别说力量还没有恢复完全的太子。这道诏书,明摆着是场鸿门宴。
    楚锦瑶在心里低声期盼,秦沂不要回宫,千万不要回来。虽说君命难违,但同样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楚锦瑶相信以秦沂的手段,给自己找一个回不了宫的借口非常容易。
    至于她……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揭晓之前,皇帝和肃王都还不至于为难她。楚锦瑶算着自己的预产期,心底幽幽叹气,他们已经被逼到悬崖,楚锦瑶也看开了,能捱多久就捱多久吧。
    玲珑到底劝着楚锦瑶起身回屋,楚锦瑶现在胃口很挑,闻到油腻的菜就恶心,可是她这个月份营养万万缺不得。自从东宫被围困后,玲珑和宫嬷嬷就不敢让楚锦瑶吃御膳房的菜了,只能运回新鲜的蔬菜,自己在小厨房烧,虽然慢一些,但是总比吃外面的饭菜安心。宫嬷嬷今日问了楚锦瑶想吃什么,然后就忙不迭到小厨房去做,可是过了一会,玲珑隐约听到角门传来争吵声。
    楚锦瑶也听到了,问:“怎么了?”
    桔梗福了一身,赶紧出去看。一会后桔梗回来,神色僵硬:“太子妃,是送菜的太监来了,但是被外面的守卫拦住了。”
    守卫用刀挑看了很久,还是以菜筐里面夹带了东西为名,不许太监把新鲜的蔬菜送进去。
    桔梗在角门和守卫理论了很久,气得双颊通红:“他们简直欺人太甚!竟敢扣押蔬菜,若耽误了太子妃和小主子用饭,他们谁担当的起!”
    玲珑听了也气得不行:“我原以为肃王即便不忠不悌,但行事好歹光明磊落,没想到他竟然做这种下作事情!太子妃已经九个月,疏忽不得,他们竟然能做出扣押吃食这种事!”
    搁从前玲珑和桔梗几个丫鬟肯定不敢议论皇家的是非,可是事情已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怕的了。要么太子拨乱反正,玲珑几人不会有事,要么肃王奸计得逞,东宫诸人恐怕都没有好下场,既然死都死了,为什么不敢骂他?
    这种事情确实下作不入流,可是谁让有用呢?玲珑几人经得住饿,楚锦瑶一个大人也能忍,可是孩子呢?
    桔梗气得要死,忍不住嘟囔:“要是太子殿下在,他们谁敢这样……”
    “桔梗。”楚锦瑶沉下声音,桔梗立刻害怕地低头,楚锦瑶扫了她一眼,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去厨房告诉宫嬷嬷,小厨房有什么便做什么吧。”
    “是。”
    桔梗缩着脖子快步退走了,等人出去后,楚锦瑶眼神带着警告,对玲珑说:“这种话,以后任何人不许再提。”
    玲珑赶紧跪拜,应下此事。
    楚锦瑶慢慢站起身,扶着腰在屋子里四处走动。听说临产前一个月要格外注意走动,若进补得多了,生产时容易难产。楚锦瑶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两圈,心里默默说,她也想让秦沂在自己身边,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却巴不得秦沂不要回来。
    肃王使这些卑鄙手段就让他去使,这么多人看着,想他也不敢真的对楚锦瑶做什么。但是京城里陷阱重重,肃王和淑妃在宫里守株以待,秦沂可千万不能自投罗网啊。
    第二天,外面的送菜太监还是没能进来,楚锦瑶知道后没说什么,依旧按自己的步调,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吃完饭后在宫里慢慢走动。几圈下来她已经出了薄薄一层汗,宫人们害怕楚锦瑶着凉,赶紧拿热毛巾过来擦。
    宫女们刚拿了东西过来,打外面进来一个太监,先是客客气气给楚锦瑶作了个揖,但是他随后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太子妃金安,皇上听说太子妃近日胃口不好,特意派奴才过来问问。”
    玲珑听到这里暗暗啐了一口:“不是太子妃胃口不好,如今只有放久了不新鲜的菜,谁胃口能好了?”
    这个太监听到这话只是呵呵笑,并不答话。他虽然笑着,但是语气却满是不容置喙:“太子妃,万岁还等着你呢,这就走吧。”
    玲珑几人一听这话很警惕,不由围到楚锦瑶身前,真的是皇帝宣召吗?如果是肃王,或者淑妃,借皇帝之名让楚锦瑶出宫,然后在这段时间谋害太子妃怎么办?太子妃如今月份已大,稍微有点闪失,便是一尸两命。
    玲珑还想找借口:“太子妃腿上水肿,走不了路……”
    “姑娘放心,杂家已经叫来了步辇,还有好几个经验丰富的嬷嬷看着,太子妃不会有事的。”
    “但是……”
    对面这个公公神色已经不耐,楚锦瑶拦住玲珑的话,说:“既然皇上有诏,自然不能怠慢。公公稍等,待我换身面圣的衣服。”
    公公皱起眉,尖声道:“你竟敢让万岁等?”
    楚锦瑶停住身,回头紧紧盯着公公:“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公公气焰弱下去,眼前这位即使境况岌岌可危,她也毕竟是太子妃,公公想了想乾清宫那位,到底不敢做太绝,默不作声地由着楚锦瑶去换衣服。
    等到了无人的内室,楚锦瑶压低了声音,急促说道:“去取药粉来。”
    “太子妃!”
    “快去!”
    玲珑不敢耽搁,哆嗦着手指把偷藏起来的毒粉取来,楚锦瑶指挥着宫女把药粉全部抹到簪子上,剩下的她小心藏到自己指甲里。
    等到了外面,楚锦瑶神色平静冷淡,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带着宫人侍从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就被那个公公叫住:“太子妃,外人伺候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您不必操心。”
    楚锦瑶扫了他一眼,对后面的众人说:“丁香,你们留下看门。玲珑,你随我走。”
    玲珑连忙哎了一声,快步跟上。公公颇有些皮笑肉不笑:“太子妃……”
    “本妃是长兴侯府嫡女,东宫太子的正妃,自进宫以来,身边就没离过人。”楚锦瑶居高临下地瞥了对方一眼,“怎么,你对本太子妃的排场有疑问不成?”
    公公被堵住,不好再说。宫里的娘娘去哪儿都离不了人,公公心想一个宫女也翻不出什么浪,便没有再阻拦,带着楚锦瑶出门。
    这是楚锦瑶这段日子第一次踏出宫门,可是她刚刚出来便被半挟持着扶上轿辇。轿子抬得很急,楚锦瑶坐在里面有些颠簸,她勉力忍受着,不知走了多久,楚锦瑶被人扶下轿子,楚锦瑶抬头一扫,顿时惊讶。
    竟然真的是乾清宫。
    楚锦瑶本以为皇上召唤只是个托词,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被送到乾清宫。楚锦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在飞快盘算,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孩子还未出生,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们不至于现在就按捺不住。那他们强行把她拉出来,所图究竟为何?
    楚锦瑶从侧门进入,等她绕过大殿后的巨幅屏风,看到眼前这个人时,瞳孔狠狠一缩。
    乾清宫此刻站了许多人,唯独站在宫殿中央那个人,身姿颀长,濯濯清华,即使再多人也能第一眼就抓住别人的视线。他穿着黑色常服,肩膀处绣着金色盘龙,腰部用一条革玉带紧紧束住,从侧面看去,整个人利落又挺拔。
    是秦沂,他还是回来了。
    第135章 大结局终章
    楚锦瑶一声“殿下”几乎就要出口,但是却被她牢牢忍住。秦沂早就听到动静,但是他一直按捺着自己不去看,饶是如此,等他眼角扫到楚锦瑶的身影时,还是不可抑制的心疼。
    她怎么瘦了这么多,肚子越来越大,可是她却越发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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