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她走出来,披肩乌油卷发,用一个珍珠发卡别着,穿一件红软缎绣花旗袍,洋气妩媚,别有一番风情,容修聿笑了笑,随后弯下腰,亲了苏夕香腮一口,伸手朝下一模,“这里还疼吗?不然,我抱你下楼吃饭。”
    她挡开他的手,羞涩地摇头,“不疼,不要你抱,让下人看见多难为情。”
    “我们是新婚夫妻,有什么难为情的。”
    她害羞扭捏,他只好放弃抱她下楼的想法,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同下楼,孙妈、许妈、小碧,还有一个叫巧珍的侍女,苏夕以前没见过,还有几个佣人,都等在客厅里。
    许妈说:“少爷,少夫人,传饭吗?”
    容修聿抬手,看一眼腕表,“传午餐。”
    两人去餐厅,坐在沙发上,他把她抱坐在腿上,她略挣扎,无用,只得乖乖地坐在他腿上,他拿起沙发桌上的报纸,看今日报纸,她看着男女佣人进进出出摆饭,都不好意思看他们。
    这时,务川从外面走进客厅,问女佣阿花,“三少爷呢?”
    阿花抿嘴笑,朝餐厅里指了指,务川迈步走进餐厅,“哎呀!”赶紧用手遮住眼睛,低头遮着眼睛走到沙发前,“三少爷,少夫人,早!”
    苏夕挣扎要从他身上下去,容修聿紧紧箍住她不放,“务川,你害臊什么?”
    “少夫人,您坐,我看不见。”
    他抓起一张报纸,整个把脸蒙上。
    容修聿板脸,“一大早,你干嘛来了?”
    “三少爷,不早了,你跟少夫人再晚一会起床,直接吃晚餐了。”
    孙妈过来说:“少爷,少夫人,午餐摆好了。”
    容修聿松了手,苏夕赶紧跳下地,“务川,没吃饭,一块吃。”
    “少夫人,我在这里你们不方便。”
    容修聿说:“明知道不方便,你还来,她说一块吃,你就一块吃。”
    “是,三少爷。”
    一张长条餐桌,苏夕跟容修聿坐一面,务川坐对面。
    孙妈给少夫人盛了一满碗饭,苏夕昨晚到今早消耗体力,肚子早就空了,很快吃完一碗饭,小碧接过碗,又盛了一碗饭,苏夕眨眼便扒拉半碗,容修聿在旁边看着她,一个劲给她往碗里夹菜,“慢点吃,别光吃饭,不吃菜。”
    孙妈给容修聿用大碗盛饭,容修聿吃饭快,眨眼吃了两大碗,务川看着二人,纳闷,真能吃,少夫人这小身板,饭量惊人,吃了三小碗饭。
    刚放下碗筷,曹震从外面匆匆走进来,苏夕去盥洗间洗手,容修聿看见他进来,问:“蒋元和拍你来找我的?什么事情你急急忙忙的。”
    许妈递过一条湿毛巾,容修聿擦手,曹震一看苏夕没在餐厅,小声说:“三少爷,我们家少爷让我告诉你一声,白小姐昨晚服安眠药自杀了。”
    容修聿的手放在毛巾上,不动了,苏夕出来时,看见容修聿眉头深锁,务川和曹震都瞅着她。
    她走到容修聿身旁,问曹震和务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二人避开她的目光,看三少爷的脸色,容修聿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面色暗沉,“白冉冉自杀了。”
    苏夕瞪圆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曹震赶紧说:“少夫人,现在白小姐在医院里,人已经救过来了,洋大夫说……”
    “说什么……”
    苏夕有点紧张,曹震看看三少爷的脸色,“说白小姐没有求生意识,不开口说话,白小姐的父亲昨晚心脏病犯了,也住进医院,白先生请三少爷过去一趟,少夫人你看这事……”
    苏夕看三人都看着自己,她能拦着不让去吗?虽然她心里不愿意容修聿去。
    她小声说:“相梵,你去医院吧!毕竟是一条人命!!”
    容修聿歉疚地看着她,“对不起。”
    新婚的第一天就给苏夕添堵!
    阿花拿过容修聿的西装,容修聿穿上,三人往门口走,走了几步,容修聿又回过头,看苏夕站在原地看着他,又匆匆走回来,一把抱住她,贴在她耳边,连声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别胡思乱想。”
    然后,松开她,匆匆走了。
    虽说她同意容修聿去医院,但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失落。
    想起还没有回督军府请安,对阿花说:“叫人备车,我们去督军府。”
    苏夕去时,容靖安和几位太太还有几位军队里师长旅长太太在花园阳台上喝茶。
    孙粉粉看见她过来,笑着招呼她到身边坐,问:“你怎么一个人来了,相梵这孩子太不像话了,新婚就不知道陪陪新娘,让新娘一个人出门。”
    苏夕莞尔一笑,“相梵有点事,晚一点过来,让我先过来陪你们说说话。”
    容修聿跟曹震和务川坐进车里,务川说:“白小姐昨晚半夜自杀了,幸好女佣发现了,送到附近洋人医院,今早白府的人来电话,三少爷昨晚洞房,我怕打扰三少爷,没敢叫三少爷。”
    曹震又说:“白小姐自杀,白先生当场心脏病发作了,一起送医院了,白先生现在跟白小姐同住一家私人医院里,我问洋大夫,说白先生的心脏病不能受刺激。”
    容修聿烦恼,也没说话。
    三个人赶到医院,走进医院大门,曹震说:“白先生住二层病房。”
    容修聿直接上二楼,去白先生病房,白先生心脏病发作,抢救及时,转危为安,在医院一间高级病房住着。
    容修聿进病房时,屋里有几个人,白先生工厂的管事的,还有照顾白先生的佣人,白先生半靠坐在床头,气色不太好。
    看见容修聿进来,沉重的表情略微放松,“相梵,你来了。”
    要坐起来,容修聿上前赶紧扶住,“白先生,您别动。”
    佣人搬过椅子,让容修聿坐在病床边。
    白先生抓住容修聿的手,老泪纵横,“相梵啊!你昨天新婚,我不该找你来。”
    咳声叹气,“相梵,你都知道了,冉冉她不想活了,我人到中年,才有了她,她母亲没了,也怪我对她过分娇惯,冉冉对你一片痴心,性情刚烈,我劝也没用,相梵,有句话,我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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