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不该这样,可是就是没有办法忘记她,甚至跟净然在一起时,脑子里想的是苏夕。
    他不知道见面如何面对她,他也只能偷偷看她,苏夕要嫁人了,对他来说,锥心之痛。
    苏夕站在树下跟杜云峰说了一会儿话,杜云峰说:“我去看看我的恩师,有空找几个同学出来喝茶,你结婚后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结婚又不是签了卖身契,再说修聿他不限制我自由。”
    他听她叫修聿很亲切,心里微微一酸,转瞬又觉得自己好笑,他跟苏夕本来是好同学,苏夕对他是单纯地同学情谊。
    他笑笑,开玩笑说:“现在讲究男女平等,不过你先生不知道会不会把我扔到什么地方。
    她也笑了,“不会的!”
    容修聿是有修养的人!
    她跟容修聿现在已经有了互相属于彼此的感觉。
    她送杜云峰,目送他去教师楼找教过他的老师,杜云峰的老师都很看重他,难得他不忘恩师辛勤培养。
    苏夕看着杜云峰的身影消失在教师楼里,一转身,突然看见曾文勇站在学校围栏外,曾文勇呆呆地看着她,忘了躲闪。
    他们隔着不算近的距离,就这样对望着,最后,苏夕也没有走过去,离开。
    他们不合适在说话,当时不知道他心意的时候可以,但是现在!不行的!
    她不知道她跟曾文勇见面能说什么,突然,曾文勇喊了一声,“夕妹妹”
    这一声称呼太耳熟,她不由转身,犹豫片刻,还是大方地走过去,“文勇哥,你放假了?”
    两人隔着围栏站着,曾文勇扯了扯嘴角,“夕妹妹,我给你写信,你为什么都不回?”
    苏夕坦白地说:“文勇哥,我没时间看的,只看了一封,也给你回了,你以后也不用写了。”
    曾文勇眼底掩饰不住的失落,心里微微苦涩,“是不应该写了,你要结婚了,可是我忍不住想写,不管你看不看,我就是想写,不然,我要被憋死。”
    苏夕心里同情他,他不爱净然,当初为了救父亲,迫于母亲的压力跟净然在一起,注定他不快乐,她还是希望他能够幸福,真诚地说:“文勇哥,以前的事都忘了吧!既然不能回头,向前看,努力把生活过好,如果你能放下,我还愿意当你的干妹妹。”
    曾文勇苦笑,“我忘不了的,夕妹妹,如果再有一次,我也愿意说出我的感情!”
    苏夕微笑,没说话!
    ……
    既然不愿意恢复正常的同学情,那就算了!
    上课铃声响了,苏夕看一眼操场上的同学纷纷往教学楼跑,说:“我回教室了,我就要结婚了,祝福我吧!文勇哥,我也祝你幸福。”
    苏夕说完,转身跑向教学楼。
    容公馆
    净然跟白冉冉在容修聿家里她临时的房间里,白冉冉哭得肝肠寸断,“容修聿就要跟苏夕结婚了,我可怎么办?”
    净然劝说:“白冉冉,你想开点,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忘了他吧!你看,我不是就忘记了!”
    白冉冉拉着净然的手,哭着央求,“净然,你帮我劝容修聿取消婚礼好吗?”
    净然烦恼,“我也不喜欢苏夕,可是我没有立场的,他不动我,完全是因为我父亲,我是他的什么?我没办法劝的,我也没办法,我劝他,他也不能听我的,只会更厌恶我们!白冉冉,他的脾气这么久了,你不是不知道,他决定的事,谁也左右不了。”
    白冉冉哭了一个多钟头了,哭得她心烦意乱。
    女佣阿花在门外喊:“净然小姐,电话。”
    净然说:“我接个电话。”
    她下楼到客厅里接电话,以为是曾文勇,电话里却传来陈子涛的声音,“净然,你怎么在容家,我打电话到你家里找你,找了半天才知道,你在容家住。”
    净然冷淡地说:“陈子涛,你们学校放假了?你也回了?”
    陈子涛毕业时,想跟净然读一个学校,进北平燕京大学,陈子涛的父亲不同意,嫌学费太贵,他家境一般,陈子涛无奈只好就读于北平师范大学,北平师范大学是公立大学,不收学宿费,入学新生除办理注册手续外,交纳保证金而是银元,于毕业时发还,全国各地的师范学校一律不收学宿费。
    因为都在北平上学,陈子涛经常去找净然,两人一直联系着,净然跟曾文勇在一起时,曾文勇对她很冷淡,净然虽然不喜欢陈子涛,然而陈子涛一直追求她,她跟陈子涛偶尔联系,一起喝个茶。
    陈子涛电话里说:“净然,你出来一趟。”
    净然不想跟他出去,“我刚回家,还有许多事。”
    “净然,你出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我没骗你,你出来就知道了,是有关你最在乎的曾文勇的事。”
    “曾文勇怎么了?”净然不似方才不耐烦,有些紧张地问。
    “你出来我跟你说。”
    净然跟陈子涛约好在附近茶楼见面,她回到三楼卧室,看见白冉冉呆坐在那里,“我约了陈子涛出去一趟,净然,你也认识陈子涛,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我不想去,我回家。”
    白冉冉眼睛红肿,没心情。
    “那好吧!你先回家,明天有空我去找你,你千万别想不开。”
    两人下楼,走出客厅,碰见务川迎头走来,净然问:“务川,你匆匆忙忙的做什么呀?”
    “三少爷和苏小姐要在教堂举行婚礼,神父不答应主持,三少爷说了,苏小姐提出的要求,上天入地也要办到,我费了好大劲,神父终于答应了。”
    务川看着白冉冉,“白小姐病了?”
    白小姐一向精神头十足,看上去病恹恹的。
    净然朝他使了个眼色,“相梵哥哥出去了。”
    务川恍然明白了,三少爷要跟苏小姐结婚,白小姐跟三少爷没戏了,心里舒服多了!
    他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我还有事,婚礼事太多。”
    两人走出容公馆大门,净然跟白冉冉分手,去对面的一家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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