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后,秦昊天把自己的名片藏在身后,故作软弱地对秦昊煜道:“那——大哥,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等会——”秦昊煜冷冷的开口,“最近公司的人事变动非常大,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什么?”
    秦昊天抬眸,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似乎他在问的是废话一般,“大哥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上次因为你的事情影响多大,因为你的事件,给我们公司造成的损失是我们这几年来的盈利额你知道吗?后来,你口口声声答应董事们每个月的业绩提升百分之五,这个又没有实现,现在人心惶惶,都看不到思豪的希望了,人也留不住,有的公司甚至不怕付合同违约金把我们的人给挖走。”
    秦昊煜细细盯着这个跟自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弟弟,看着他激动的神色,恍然间觉得有些幼稚,更有些可笑,甚至于可悲,他想挽救他,他却还在自以为是,天真地坠入自己给自己挖好的地狱。
    “他们还因为你给公司造成的损失要给你处两年的停职处分处理,只是后面我给拦下来而已,要不然,真有你好看的了。”秦昊天颇有些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功绩”,慢慢地变得肆无忌惮。
    秦昊煜依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听着,秦昊天故而因此觉得秦昊煜是愧疚了,便更加放肆,“不过,我想那也是迟早的事情了,大哥你最近真的是太懒,公司的事情跟你自己的私事比起来,似乎后者更重要,这个大家都看得出来。”说着,他看了眼秦昊煜那受伤的右腿。
    秦昊煜笑了笑,“也确实是这样,这件私事比不得别的,上次小模特之死,凶手我可以忽略,自然是因为最后没有损害到我的权益,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我的腿差点就废了,我一定会把幕后的指使者揪出来,誓不罢休!”
    陆南枝注意到,秦昊天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子不由往后倾了倾,心下为秦昊煜机智的对答击掌。
    秦昊天张了张嘴,没有回答,气氛正尴尬间,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秦昊煜冷声应了句:“进来!”
    秘书小程闷头进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阵势,愣了几秒,随后颇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两位秦总,这个文件……我到底要交给谁?”
    秦昊煜二话不说,马上就扯了过来,“你是吃狗粮大的吗?你不知道我才是你上司?”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就充斥着整个办公室。
    “是是是——对了,秦董事长让我通知你,待会十一点有个会议,秦总您可千万别迟到。”
    “知道了。”秦昊煜冷冷应着,打开了这个季度的销售业绩报表,看着那上面惨不忍睹的数字,他面无表情地收起来,仍到桌面上。
    秦昊天马上就抽过来看,看完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懊恼道:“这个季度怎么还是这样!?”
    秦昊煜不再理会他,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十点五十分,就拖着陆南枝往外走。
    “去哪?”
    “开会啊,看他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秦昊煜声音冷似寒冰。
    陆南枝看了眼时间,“还没到时间呢。”
    “我们进去等。”
    “我又不是思豪的人,这样不好吧?”
    “怕什么?我也快不是了,思豪迟早要倒,只是难为我妈当年还盼着它屹立不倒。”秦昊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拖着陆南枝进了会议室。
    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承载着他们两人太多的记忆,陆南枝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来到会议室给各位董事作汇报的样子,当时惹得秦昊煜一脸嫌弃,连连发问,专门挑一些刁钻刻薄让陆南枝无法一时之间应答的问题去刁难。
    不多时,以王董事带头的董事们陆续进门,许多陌生的面孔,少数熟悉的人一见秦昊煜就是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王董事一进门就与秦昊煜客气地打招呼,大摇大摆地讽刺道:“哎呀,秦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大家?家里面的琐事都已经做完了吗?”
    秦昊煜听出他话里讽刺的意味,只是淡淡一笑,连他伸过来的手都当做看不到,径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让陆南枝坐在自己的身后。
    王董事看到秦昊煜无视他,一脸的黑线,但在众人面前,也不敢说什么,愤恨地坐下。
    秦昊天姗姗来迟,拉着艾芊芊进来,他的后面跟着刚下飞机的秦牧。
    会议一宣布开始,除了秦昊煜和陆南枝外,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秦昊天作为主要汇报人,说了这个季度的惨淡业绩后,竟无一人有反抗之意,最后都有种诡异的体谅之心,并鼓励秦昊天再接再厉,王董事还假惺惺的道,“目前公司正直艰难时期,大家要共同面对,一定不能被打垮。”
    众人附和,脸上都是一副虔诚教徒的模样,好像钱财与公司的损失真的是他们的身外物一样。
    秦牧和秦昊煜对视一眼,互相不说话,这是他们父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有默契。
    末了,秦昊天继续说:“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大家也知道,之前我们的法务组负责律师在最近的合同中多有失职,导致许多资金上的漏洞,让我们蒙受了许多不必要的损失,所以我私下把他炒了,请了一个更专业的律师过来替代,大家掌声欢迎一下我们的新任专业企业律师艾芊芊小姐。”
    此话一出,惹了秦牧不高兴,不用质疑,一方面是丢大了面子,另外一方面定然是因为秦昊天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不快,不由站起来质问:“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找我商量商量?”
    秦昊天看着一脸风尘仆仆还没缓过神来的秦牧,脸上颇有些戾气,冷冽道:“爸爸——我认为这件事情无需经过你同意,你临走之前不是跟我说让我全权处理公司事务吗?现在我不过是换了个小小的律师,你又何必这么激动?”
    “你——”秦牧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觉得这是秦家家事,不便参与,纷纷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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