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叶霄萝能来到皇宫,又这么明目张胆,气势汹汹地找上自己,无非就是为了和亲之事。
    虽然她不知道温王为什么会在御书房里面求娶自己,但是她所知道的是,不管他的目的为何,最后找上自己的人一定是叶霄萝。
    或许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掀起叶霄萝和自己的战争,让皇上看到,治叶霄萝的罪?
    以温王的为人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情,萧长歌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不管为何,她都不能着了他的道。
    “温王妃,温王是你的夫君,他为何这么做,最清楚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我一向深居简出,又怎知外面发生的事情?况且和亲之事,一直是皇上做主,我一个小小公主,又能说些什么?”萧长歌的几个疑问说的正是道理,要说这件事情,再怎么样也应该去找温王才对。
    但是,叶霄萝却不这么想,不管是现在还是从前,她的心里眼里就只有温王一个人,不论温王做了什么,他都没有错。
    “你这个狐媚子,暗地里和温王做些什么勾当,明面上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温王真是用错心了。”叶霄萝气的满脸通红,指着和瑟谩骂。
    萧长歌不屑地嗤笑:“温王妃,你还是请回吧,我这里还有些事,不送。”
    果真是陷入爱情中的人都丧失了理智,叶霄萝有勇无谋,此时在她的面前不管怎么闹都占不了上风。
    说罢,萧长歌转身就要离开,让她这么潇洒地一走,今天发生的事情不是都变成了她的错。
    若是传到皇上的耳里,她平日维护的贤良淑德的名声扫地,就连段贵妃也不会护着她。
    没有了他们两人的维护,温王又怎么会再多看她一眼?她要怎么和温王比肩而立?
    “你给我站住,是不是要去幽会你的情郎?和瑟公主,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宫中养情郎?你说清楚,里面的那个人是谁?”叶霄萝猛地前进两步,声音有些低沉嘶哑,听起来挑衅的意味极重。
    但是,萧长歌的脚步瞬间怔住,如同灌了铅一般地抬不起来。
    她的面色铁青难看,所幸是背对着叶霄萝的,否则她的脸色一定会把她出卖。
    一旁的阿洛兰再也听不下去,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女子,又莫名其妙地污蔑诽谤。不论到底她说的是真是假,这种事情都不能乱说。
    “你不要胡说,小……公主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倒是你,看不住自己的相公,倒是来说别人的不是,我看你迟早也会被休的。”阿洛兰指着叶霄萝的鼻子怒气汹汹地骂道。
    霎时间,空气中的火花有些微妙,看着叶霄萝的脸变得又青又紫萧长歌心惊肉跳,生怕她会做出什么让大家心惊的事情来。
    “你,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叶霄萝指着阿洛兰面红耳赤,活生生就像是个唱大戏的关公。
    原来,她最害怕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被温王休弃。
    也是,原本就是不择手段当上温王妃的,害怕被休也是十分正常,若是换作别人,估计就不会趟她这趟浑水。
    见她生气大怒,阿洛兰以为戳到了她的痛处,二话不说地甩开她的手,挑衅道:“我说的是什么你听不懂吗?还是说你故意的?若真是故意的,那还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叶霄萝从来就没有被人这样趾高气昂地侮辱过,除了萧长歌当时还在的时候,从那个时候,她就发誓,不会让任何人侮辱自己。
    如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丫鬟竟然敢指着她的鼻子说她下堂,这口气如何能忍的住?
    “你区区一个宫女,竟敢指着骂我?你要不要命了?”叶霄萝说罢,举起手猛地甩到阿洛兰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传进萧长歌的耳里,她脸色突变,目光中只有叶霄萝怒气凛然的那一巴掌。
    萧长歌脸上渐渐浮现出隐忍许久的怒意,大步上前分开了两人的身子,抓住叶霄萝的手,立即还手给了她两巴掌。
    连续不断巴掌声有些刺耳地响在几人的耳边,尤其是叶霄萝,身处胜处的她毫不知情地被人打了两巴掌,彻底激发了她心底的怒意。
    “你们这群贱人,竟然敢打我,我要你们不得好死。”叶霄萝捂住自己受伤的脸颊,泪光闪闪,从小就没有受过如此委屈的她,竟然被人连打两个巴掌,这口气,她怎么都咽不下去。
    萧长歌拉着阿洛兰便要退开,谁知,转身之际,叶霄萝的动作迅猛快捷,猛地抓住阿洛兰的衣裳将她推到了一边的石柱上。
    从小就学过武功的她此时占了上风,不论是从哪方面来说,萧长歌都远远不是她的对手。
    萧长歌猛地回头,还来不及说话,叶霄萝却已经从自己的腰边拿出了一把弯刀,动作利落地挥向了她。
    那一刀笔直地划过萧长歌的小腹,若不是她向后一躲,估计已经将她拦腰而截。
    疼痛让萧长歌暂时忘记了呼吸,就连双腿都不可控制地发软,最后倒落在地上。
    雪地如何冰凉她不知道,迷迷糊糊之间,她的双眼未闭,透过淡淡的光晕看着逆光下的叶霄萝。
    如此情景却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志得意满地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弯刀,居高临下地看着摊倒在地的自己。
    一年前,她也是这样一步步将自己逼入绝境,一步步陷害自己,纵火行凶。
    一年前的那个茅屋中,似乎有一个人影朝着自己走来,像极了如今的叶霄萝。
    萧长歌脑海中竟然将两人的身影慢慢重叠,没有了声音。
    难不成,她就要再一次死去?
    难道她要重蹈一年前的覆辙,任人宰割不成?
    一年前受的伤害,所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了,她和自己所爱之人分别,思念伤痛都是双份,若不是叶霄萝,她又怎能这样?
    不,她不能。
    要亲手复仇。
    “王爷,王爷,公主醒了。”赛月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欣喜,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跑到了门外。
    再进来时便多了一个沉稳沉重的脚步声,随后便是两名太医随行,跟到了他的面前。
    迷迷糊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只知道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脉搏,为她把脉。
    “怎么样?”一个沉稳又带着抑制的声音问道。
    “回王爷,公主的病不成问题,只需要服药精心疗养半月才行。”苍老年迈的太医小心翼翼地回道。
    那人不可相信再问:“你确定只需要精心疗养半月即可?她的小腹上被人划了一道,如此病情,可大可小,太医可曾诊断清楚了?”
    虽然是没有责怪之意,但是两名太医却为自己的前程捏了一把汗,到底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更让他们纳闷的事情不是如此,而是为何冥王听到消息之后,会第一个赶到东华园?
    “回王爷,老臣行医数十年,如此病情诊断不下几十回,老臣向王爷保证,公主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并无大碍。”太医郁郁寡欢,再次躬身答道。
    苍冥绝心里的大石头还是没有落下来,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为好。
    “你们先下去吧。”苍冥绝怒不可遏地挥挥手。
    直到所有的脚步声消失,他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萧长歌,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地抓着。
    他不敢相信她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再次出事,如果这次她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站着做什么?”萧长歌微微睁开双眼,只见他长身玉立于自己床前,想要让他坐下。
    “不要说话,浪费精神,还疼吗?”苍冥绝立即做到她的身边,将她伸出的手轻轻地塞进了被子里。
    她的伤口,当时他见到的时候被活活吓了一跳。
    他杀过人,见过血,眼睛不眨,双腿不抖,直到见到她流血的那一刻,那鲜红的血液,仿佛要将整个身体的血都流光。
    他没有办法见到她流血,没有办法镇定。
    萧长歌摇摇头,脸色苍白,明亮皎洁的双眼如同星光一样闪亮,削瘦的脸颊看起来活脱脱像是经历了几世的苦难一般。
    “叶霄萝呢?”萧长歌低声问道。
    提到叶霄萝这个名字,苍冥绝只觉得这辈子的怒火都迁怒到她的身上,都是由她而起的。
    他声音冷冽,脸色僵硬:“我到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回府了。不过我已经派人呈报皇上此事,她再也逃不了干系。”
    萧长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上面被纱布包住,摸不出来痕迹,没想到她为人医治,也有要受别人医治的一天。
    “你先让皇上不要传她,我要她还有用。”萧长歌目光中带着隐隐约约的祈求。
    苍冥绝做不到心软:“你要她何用?我不会给她活下去的机会。”
    这么多年来,最了解他的人莫过于萧长歌,若是他在乎的人受了伤,他一定不会让那人好过。
    但是现在不行,她好不容易追查出来的一点痕迹,不能让它平白消失。
    “王爷,我要她真的有用,我想追查一件旧事。可否请王爷帮个忙,千万不要让人把我还活着的消息传到温王府中,只需要让人假传消息给叶霄萝,只说我受了她的那一刀,已经死了。”萧长歌说这话时有些费劲,有些有气无力,中间顿了一顿。
    一件旧事?莫不是当初萧长歌的事情?
    难道是她已经追查出了一点的蛛丝马迹,问题就出在叶霄萝的身上?
    苍冥绝思虑再三,反正他是不会让叶霄萝好过,到底都是被自己攥在手心里的人,如今插翅难逃。
    “既然如此,那我便答应你这个忙,不过从现在起,你要好好吃药,修养身体,若是半月之内好不起来,到时有你好看的。”苍冥绝脸色凝重地道,霸道的语气让萧长歌有些哭笑不得。
    从前他便是整日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一年多没有听见了,反倒有些怀念。
    “王爷,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说。”萧长歌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但是苍冥绝却皱了皱眉,打断了她的话。
    “好好休息,不准再问,外面的事情一切有我。”苍冥绝的目光只剩下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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