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歌紧紧地夹紧了马肚子,白雪纷飞的雪地上不断被马儿蹭出马蹄的形状,在弯道的时候,她猛地拉紧了缰绳,正准超越之时,叶霄萝的马儿紧紧地挡到了她的面前。
    两道不相上下的身影不断地纠缠着,叶霄萝根本没有放手的想法。
    想超过我,没门。
    叶霄萝一勾唇角,缓缓地笑了起来。
    只要过了这里,她就胜券在握,即使后面和瑟公主再想办法超越她都难了。
    她洋洋自得感叹着自己马术。
    但是,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萧长歌的马头已经利落迅速地甩了一个头,到了叶霄萝的面前。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看着这一系列惊人的变化,叶霄萝的心里只剩下了震惊,但是不多久便只剩下怒火中烧。
    努力地追赶着萧长歌的身影,但是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永远都只差一点才追赶到的马屁股。
    叶霄萝的眼眶被气的渐渐地红了起来。
    两人渐渐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早已经变化了主次的她们让众人惊讶。
    “九弟,我说什么来着,这和瑟公主驾驭马儿的能力更胜一筹,即使她身下的并不是什么好马,但是只要功夫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八皇子露出相当于他自己胜利的笑脸,有些惊叹地看着和瑟公主。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只是短短的一个功夫,竟然转变了这么大。”九皇子嘴里微微念叨着。
    众人着实一惊,着突如其来的奇迹。
    嘉成帝的脸上绽放出了难得的笑容,笑容满面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颇有些震惊,却也是不得不对和瑟公主的马术拍手称赞。
    看着萧长歌即将平安无事地争夺到了胜利者的位置,苍冥绝紧提起来的心渐渐地松懈下来,不愧是他苍冥绝的女人。现在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一样那么厉害。
    叶霄萝脸上又是惊又是气,双手紧紧地勒紧缰绳,不断地甩在马儿的屁股上,全然忘了这个是她的爱马。
    眼看就要到终点,萧长歌一路畅通无阻地跑在她的前面,她若是输了不仅丢人,还要答应她的任何条件,如此丧权辱国的事情,她绝对不能做。
    心里猛地想到了一个招术,她单手紧握着缰绳,另外一只手已经摸上了自己的头饰,尖锐的玉簪子被她清楚地摸在手里。
    她双目紧盯着萧长歌的背影,手中的玉簪子被被她握的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王爷,您看,温王妃这是要做什么?”江朔疑惑地看着叶霄萝有些怪异的举动,心里却不知她的下一步要做什么。
    “这点小把戏,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玩,不要命了。”苍冥绝目光森冷,语气冰冷坚硬,听上去就像是地狱来的修罗一样可怕。
    江朔有些疑惑不解,为何王爷会对晟舟国的和瑟公主如此上心,为何会忘记已经逝去的王妃,而颠倒他的感情?
    “王爷,温王妃手上的东西是个玉簪子,她难道打算来阴的?”江朔终于看清楚了叶霄萝手中的东西。
    那根细小的东西在稀薄阳光的反射下显得有些熠熠生辉,若不是仔细地看去,根本看不出来那是根玉簪子。
    离终点只有一步之遥。
    叶霄萝手指握紧了手里的玉簪子,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双手一使劲,猛地一放,那根玉簪子如同利箭一样从她的手心里面飞了出去,笔直地飞往了萧长歌的方向。
    没有任何预兆地,那根玉簪子却在半空中折成了两半。
    “什么东西断了?”嘉成帝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是他的视线却十分清楚明白,中间那断开的两个东西倒是吸引了他的视线。
    场上已经有人看到了她的动作,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嘉成帝一定也会知道她作弊的事情,不由得一股冷汗津津从她的后背滑落。
    苍冥绝嘴角冷冷地一勾,暗自收回了手。
    他的举动却被他身后的太子看的一清二楚,从他拿出铜板的那一刻起,太子就隐隐约约知道了他要做些什么,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帮一个晟舟国的公主。
    “皇上,等会和瑟公主和温王妃下马时询问一遍不就知道了。”安公公在他的身边说道。
    “安逸之,你可看见了?”嘉成帝转头看向了安公公,目光锐利地询问道。
    安公公摇了摇头。
    此时,萧长歌已经冲破了终点的红绳,紧接而来的就是叶霄萝的身影,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赛道。
    马儿头上挂着红彩,别人一目了然胜者是谁。
    叶霄萝猛地从马上跳了下来,面色不善地看了和瑟公主一眼,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整个人就像是才从水底里上岸,显得缺氧不堪。
    “你竟然能赢?”叶霄萝路过萧长歌的身边时在她耳边低声道。
    “承蒙温王妃照顾,我才侥幸赢了比赛。”萧长歌心情颇好,十分满意地看着叶霄萝。
    根本听不出来她话中的其他意思。
    “你,我根本没想让你,你刚才那一下到底是怎么过去的?”叶霄萝脸上的疑惑震惊越来越明显,方才那一下她看的真真切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萧长歌便冲到了她的面前。
    直到现在她还是难以理解,明明两人之间还有距离,为什么她能一下子超越自己?
    萧长歌牵着手中的马,含笑道:“我都说了承蒙温王妃照顾,若不是你,我怎能赢得比赛?”
    叶霄萝气愤非常地看着她漫不经心的回答,那只碍眼的母马仿佛威风凛凛地在炫耀着它的胜利,和她的主人一样嚣张跋扈。
    “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算,不过侥幸地赢了这场比赛,有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你是用了什么妖术。”叶霄萝侧眼不屑地看着萧长歌,心里已经将这场正当公平的比赛结果转变成了歪门邪道才赢的。
    那只温顺的母马正巧在此时仰天嗷叫了一声,仿佛在抱怨着叶霄萝的颠倒黑白。
    萧长歌怜惜心疼地摸了摸那只母马,摇了摇头:“温王妃,方才我是怎么赢的你不是看的一清二楚吗?怎的现在说是歪门邪道才赢的呢?你看,这只马儿都不同意。”
    “你,你狡辩!”叶霄萝怒气汹汹地看着萧长歌,被她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确实是她在狡辩,她只是不想让萧长歌赢的太过容易了,明明她才是这场比赛的胜者,凭什么在最后关头让萧长歌抢了风头。
    “好,好一个精彩的比试。”嘉成帝在上面并听不见两人的争辩声,他率先带头鼓起掌来。
    众人这才皆反应过来,也跟随着嘉成帝鼓起掌,确实,和瑟公主最后竟然能赢的比赛,一直是他们心中的疑惑。
    “和瑟公主,你说说你方才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是怎么超越温王妃的?”嘉成帝挺直了身躯,一副疑问待解的样子看着和瑟公主。
    萧长歌笑道:“谢皇上夸奖,方才不过是温王妃让我才侥幸赢的比赛,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可言。”
    不仅是嘉成帝,还有其他的皇子都觉得和瑟公主的回答太过敷衍了,殊不知,萧长歌只是不想太占风头,惹人瞩目。
    谁料,嘉成帝却在此时摇了摇头,笑道:“其他人的性子我或许不清楚,但是温王妃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若是有赢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到底,你方才是怎么赢的她的?”
    话到此处,萧长歌也不好再说什么来掩盖自己的马术,原本只是想让叶霄萝低调地答应了她的请求,现在看来也不可能了。
    这下只好将计就计了。
    叶霄萝狠狠地瞪着和瑟公主。
    那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回皇上,方才在树林里面我只是趁着一个弯道,用最短的路程和最快的速度超越了温王妃。可巧的是,温王妃在对于弯道上的把握能力并不是很好,才让我有了侥幸赢得的机会。所以我才说承蒙了温王妃相让。”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叶霄萝听的,一整句话,都在不动声色贬低叶霄萝。
    嘉成帝点点头,众人心里的疑惑渐渐散开,原来如此。
    太子摩挲着下巴,颇有兴致地看着萧长歌,突然间想到了那天给她喝的奶酒,为什么她一切表现得都很正常,也没有做出异于常人的事来。
    莫不是,她已经察觉出了马奶酒中参了药?
    凭着他对她这些日子以来的了解,她察觉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看来和瑟公主的马术十分了得,就连温王妃也不是你的对手,甚好甚好。”嘉成帝捋了捋下巴上短短的胡子,满意地点点头。
    “哪里,其实温王妃的马术也十分了得,若不是我为了和温王妃的赌约,也不会冒险取胜。”萧长歌双眼微微一眯,眼中透着一股威慑的光芒。
    嘉成帝倒是对她的话来了兴致,两人赛马时竟然还有赌约。
    “你和温王妃还有赌约?说来听听你们都赌了什么。”嘉成帝十分惊讶两人的赌约内容,到底是什么值得让她们拼命地想赢。
    叶霄萝猛的回头,圆睁的双眼震然地看着和瑟公主,怒气汹汹地咬牙切齿道:“阿洛兰,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顾叶霄萝已经快疯掉的表情,萧长歌眉眼凌厉地回头,两人的目光对视,在空气中擦出了一阵异样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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