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絮老爷子等人与流月离开之后,古清风也跟着回到客房,过了一会儿,费奎也回来了,瞧见古清风一人坐着,赶紧走上去斟酒,说道:“公子爷,小的已经见过风絮老爷子,说是路过的时候,得知明玉分舵的事情,便上来问问需要不需要帮忙,风絮老爷子起初并不想小的参合此事,不过小的再三坚持,后来风絮老爷子也就应了小的。”
    “那就行。”
    “公子爷也莫要担忧什么,方才流月小姐前来,并且还带来了佛老爷的信符,在小的想来,佛老爷早已预料到此事,并且也早就做好了安排。”
    “我什么也不担心。”
    的确。
    古清风并不担心,即便今儿个没有碰上这件事,他也丝毫不担心,对于董老虎的办事儿能力他还是信得过的,此次上山,只是想看看风絮这些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赤霄兄弟。
    当然。
    既然碰上了这件事,他也很想瞧瞧明玉分舵那帮赤霄人到底他娘的长了多少本事。
    他不在乎赤霄人还承认不承认赤霄的身份。
    真的。
    他一点也不在乎。
    甭说赤霄人自立门户,宣布独立,哪怕是投靠仙朝,他也懒得搭理。
    但你不能反过来对付自己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这已经不是道义不道义的问题。
    也不是有没有良心的问题。
    而是他娘的连狗都不如的畜生!
    这才是让他真正不爽的原因!
    一夜无话。
    次日。
    古清风正在沉睡中,突然被外面一阵阵喧哗声吵醒,睁开眼,问了一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费奎正站在门口朝外看着,听见古清风的问话,赶紧回应道:“好像是明玉分舵的人要来了。”
    “这么早?”
    古清风瞧了瞧天色,太阳已是初升,他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趁此之际,费奎用木盆递过去,道:“公子爷,您先洗漱洗漱。”
    古清风瞧了瞧,木盆里盛满了一种碧蓝色的清水,伸手摸了摸还挺凉快,没有多想,便开始洗漱起来。
    别说,费奎这小子还挺懂事儿,等古清风洗漱完之后,又是递毛巾,又是送上美酒,伺候的无微不至,而古清风本身并不是一个太讲究的人,加上人又懒散,现在有费奎这么一位比奴仆还奴仆的人伺候着,他倒也乐在其中。
    洗漱之后,三杯美酒,古清风跟着费奎前往大殿。
    山上,山河分舵的弟子站的整整齐齐,全副武装,等候命令。
    宽敞明亮的议事大殿此刻聚集了百余人,其中有十八位赤霄人,剩下的都是山河分舵的长老主事执事等一些骨干,而昨日到来的流月今日也是一副蓝色戎装站在大殿。
    当费奎走进大殿的时候,不少人都与其打着招呼,显然,他们都已经知道费奎是来帮忙的,言语之中对费奎充满了感激,毕竟费奎并非赤字头的人,得知山河分舵有难,便来帮忙,怎能不令人感激,况且,费奎本身也是地仙修为,站在那里,多多少少也有些分量。
    只不过流月好像并不知道此事,看见费奎的时候,先是有些惊讶,又悄然问道:“老爷子,费奎怎么会在这里?”
    风絮老爷子便将费奎前来的原因大致说了一遍,听的流月很是疑惑,像似有些想不通。
    “怎么了?费奎此人难倒信不过吗?”
    说实话,风絮老爷子与费奎并没有什么交际,虽然见过面,但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对其并不是太了解,但他知道费奎是黑佛老爷钦点的人,既然佛老爷信得过的人,他自然也不会怀疑什么。
    “并非信不过,我师公很器重费奎,而且据我所知费奎还是大西北火德老爷子亲自推荐的,只不过,我师公向来把生意与赤字头分的很清楚,既不允许赤字头的人插手生意,同时也不允许生意人插手赤字头的事情,费奎为我师公搭理生意,他应该很清楚我师公立下的规矩,这次怎么会插手山河分舵的事情。”
    “老夫也知道佛老爷这个规矩,昨日也拒绝过他,但他执意如此,还说如果不知道山河分舵有难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又说,他此次而来只是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并不算插手赤字头的事情,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他都这样说了,老夫也不能将他赶出去吧?”
    流月微微挑着眉宇,看向费奎旁边的的古清风,疑惑问道:“费奎旁边那个人又是谁?”
    风絮老爷子张望过去,他也很疑惑,说道:“没见过,应该是为这小子跑腿儿的吧,或是收的什么弟子?”
    流月望着费奎,又看看古清风,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她实在想不起来,并非不信任费奎,也不是觉得那古清风可疑,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费奎进入大殿之后,立即有人备上座椅。
    他毕竟是为黑佛老爷搭理生意的人,山河分舵不敢怠慢,哪怕没有这么一层关系,费奎怎么说也是地仙修为,此次又是帮忙而来,凭此,山河分舵也必然会以礼相待。
    只是椅子备好之后,费奎却是不敢坐下,令人感到莫名其妙,也瞠目结舌的是,费奎竟然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反而跟随他而来的那位白衣男子坐在了椅子上。
    这一幕顿时令大殿之内所有人目瞪口呆。
    他们也都和风絮老爷子一样,虽然不知道古清风的身份,但也都推测可能是为费奎跑腿的,也或是收的什么弟子,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哪有主子站着,奴仆坐着的道理,也没有师傅站着,弟子坐着的道理。
    可如果这白衣男子不是为费奎跑腿的,也不是他收的弟子,那会是什么人?
    所有人的目光也无一例外落在古清风的身上。
    既没有修为,也没有任何造化,而且神识探查之下,发现这个人似乎很非常虚弱的样子。
    这样一位要修为要修为没有修为,要造化又没有造化的年轻人,费奎为什么会为他让座?
    “费奎,不知这位年轻人是……”
    风絮老爷子眉头深皱。
    “老爷子,实在不好意思,还没来得及向你介绍,这位是我家公子爷。”
    “公子爷?”
    这可是一种尊称,而且还是家仆对家中少爷的尊称。
    只是……费奎什么时候成了人家的家仆?这位公子爷又是何方神圣?大家都在等着费奎进一步介绍,可是等来等去,也没有等到,而费奎躬着身站在那里,也颇为为难,并不是他不想介绍,只是实在不知该如何介绍古清风。
    这时,流月仿若突然想起了什么,喊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在玲珑山庄冒充君王的那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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