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嬷嬷还不放弃,道:“王爷,眼下王妃身子要紧正是要好好休养的时候,王爷不可着急,只有先养好了才能长远地侍奉王爷呀。”
    殷珩的声音十分冷凉地从门缝里传来:“我看起来很像是饥不可耐的禽兽么。”
    “……”
    外头这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反正自家王爷进了王妃的房还熄了灯,看样子是不会从里面出来的了。
    于是外头的人只好先各自回去休息。
    孟娬脸贴着他的衣襟,听见他胸膛里的心跳,只觉得他身上暖和极了。
    没有了之前的体热躁动,殷珩也不用再怕挤着她的肚子,擒着她的身子有力地揉在怀中,毫无间隙地贴着自己。
    孟娬嘴角一直笑着,轻声道:“不是说好了分房睡嘛,你怎么还不走了。”
    殷珩道:“我困了,懒得再走。”
    孟娬问:“明天还是要去早朝吧?”
    “嗯。”
    孟娬便理所当然地伸手环住他的腰,也将他抱着,手轻轻顺了顺他的后背,“那快睡吧。”
    结果自然是殷珩还没睡着,孟娬就已经蜷缩在他怀里睡香香了。
    到天快亮时,殷珩悄然起身,并没有惊醒她,回了卧房更衣,而后准备去上朝了。
    皇帝上朝时,看见殷珩居然出现在朝殿上,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再仔细一看,还真是殷武王。
    皇帝道:“若朕没记错的话,殷武王是昨天才喜得两子的吧?”
    殷珩道:“正是。”
    想他王妃还没临盆之前,他早早就来请假免朝,现在他王妃才生产一天,他就来上朝了?
    皇帝问:“殷武王可是有急事要奏?”
    殷珩:“没有。”
    那就让人搞不明白了。
    皇帝很想问,那你怎么不在家多歇几天,多陪陪老婆孩子呢?
    可一问出来,难免又有点八卦,更有点劝说自己臣子不思进取之嫌。
    遂皇帝想想还是忍住了,道:“殷武王如此进取,令朕欣慰。”
    他现在来了也好。
    前阵子他免朝期间,每天早朝皇帝听得最多的就是百官三五成群地弹劾殷武王。
    就连免朝这件事,也会被拿来说是藐视君主,自以为是。
    今日早朝,殷武王来了以后,朝堂上明显就清静多了。
    谁还敢当着殷武王的面儿弹劾啊。
    皇帝感觉自己上了一个无比平和的早朝,就跟没上一样。
    后来议事,他也会象征性地询问殷武王一两句。
    殷珩上前应话时,皇帝左右看看他,忽道:“殷武王你脖子怎么了?”
    殷珩停顿了一下,就见皇帝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处又道:“你这里似乎……不太妥。”
    殷珩:“……”
    皇帝这一提,百官就好奇地抻了脖子看过来。
    这一看,果不其然,殷武王喉结处有一道颇为醒目的红痕。
    因他喉结明显,红痕又嫣然,相互映衬下就有种莫名的旖旎。
    殷珩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起手指抚了抚喉结处,回想起昨天夜里的光景,嘴上却一本正经道:“臣嗓子不舒服,就不经意间多捏了几下喉咙。”
    皇帝恍然大悟地长长“哦——”了一声,百官们端着手,也恍然大悟地跟着做了一个“哦原来如此”的表情。
    皇帝意味深长道:“那看来是真的很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
    殷珩低着头,清了清嗓,道:“谢皇上,小事无碍。”
    散朝过后,又有不少官员来向殷珩道贺。
    殷珩心情还不错,便驻足应付了几句。
    难免有人的目光就停留在他脖子上,武官么,通常说话没什么顾忌,就明言道:“王爷这喉咙真是自个揪的吗,我怎么瞧起来倒像是咬上去的啊。”
    殷珩淡淡地看着他,道:“你咬一个我看看?”
    武官挠挠头,道:“呔,自己哪能咬自己脖子呢,肯定是别人咬的啊。”
    旁边的同僚就一个劲地猛咳。
    话说得这么直白,一看就没什么求生欲!当着王爷的面儿点穿,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么!
    于是旁的同僚就帮衬道:“瞎说!谁敢咬王爷!王爷说那是他揪的,那就是他揪的!”
    武官还想反驳,殷珩淡金色的眸子直看着他,道:“要不叫个别人,也来咬一个试试?”
    真要是叫个人来咬,照着殷武王的凶残本性,这对着喉咙一咬下去,那就不是留点红痕这么简单了,恐怕非得咬个对穿不可。
    武官大约总算反应过来殷珩的目光不太友善,硬着头皮干笑道:“下次王爷嗓子不舒服别揪,多喝点菊花茶。下官还有事,先、先告退。”
    殷珩走过广场,马车等候的地方。
    崇咸见他出来,目不斜视地撩开帘子请他上马车。
    殷珩在车里落座,也不知在想什么,频频拿手指摩挲自己的喉咙。
    这厢,孟娬起身后,用温开水洗漱了,让烟儿开窗通风透气。
    嬷嬷送来膳食,照老柴列的方子做了调整,加了一些滋补养人的补材,又闻昨个夜里孟娬涨奶,便又多做了些通乳的食材。
    孟娬认真用膳,月子期间总不能亏待自己。那些药膳变着花样给她送来,也不会太腻口。
    用过膳后歇了一个时辰,孟娬便开始在房间里活动了起来。
    先是在屋里走走,而后是多多舒展拉伸四肢。
    烟儿见状不由咋舌道:“王妃,你才刚生完两天,这样会不会太累了?”
    孟娬一边往上抻腰一边深呼吸,吁道:“我现在感觉还可以,又没拉扯到伤口,没问题。”
    过了一会儿,崇仪来和她一起靠墙舒展筋骨。
    再过一会儿,烟儿也和她俩一起靠墙舒展舒展。
    抻腰舒臂的时候,烟儿忍不住直打呵欠,眼泪汪汪地说道:“我发现,这样还挺舒服的。”
    孟娬舒展完了,奶娘把孩子也奶饱了,便把摇摇床搬到孟娬房间里来,让孟娬看看孩子。
    她自己抱得尚且不是很熟手,回头看见烟儿和崇仪两人眼神亮晶晶地盯着,看起来也很想尝试的样子。
    孟娬便像派粽子一样,给她俩一人派一个。
    “来,你抱抱娇娇。”
    “你抱抱壮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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