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呼吸一紧,整个人跌进他怀里。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擒着她的双肩,她能感觉到他拥抱自己时十分有力。
    那一刻他身上清润的气息全往自己感官里钻,孟娬的脸贴在他胸膛的衣襟上,过分柔软。
    她听见殷珩在她耳畔低语道:“但我伸手就能抱到你了。”
    孟娬埋在他衣襟间,吃吃地笑,道:“阿珩,你好厉害啊。”
    殷珩道:“我会让你一直相信,是可以永远的。”
    孟娬怔了一下,意识到他回应的是白天她跟旭洋说的那番话,不由喃喃道:“那是我说来应付旭洋的。”
    可那也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殷珩道:“很高兴,你想可以永远在一起的人是我。”
    孟娬在他怀里轻声道:“唉,可是人就只有一辈子,哪有什么永远啊。”
    殷珩道:“有的。生同寝死同穴。”
    孟娬愣住了。
    后她酸涩地笑道:“的确,这也算永远了。”
    也不知这是不是山盟海誓亦或是甜言蜜语,孟娬听来却想落泪。
    她突然间觉得有点贪心,感觉一辈子不太够。
    孟娬手缓缓环上殷珩的腰,用尽力气将他抱紧,低低道:“要是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能遇到你多好啊。”
    殷珩亲吻过她的耳畔,吻过她的脸颊,深深看着她,然后俯头吻住了她的唇。
    唇舌纠缠,她手不自觉地攀着他结实的背脊。
    殷珩身体的重量支撑不住,一点点地向她倾轧而来。
    孟娬便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倒。她慌了慌神,还来不及抓住什么东西借力,整个人就被殷珩压倒了下去,跌在他的床上。
    孟娬瞠了瞠眼,殷珩的唇瓣轻轻摩挲着她的,听他道:“到极限了,再站不住了。”
    不等孟娬说话,他捧着她的头便再度吻了下去。
    缠绵间,孟娬勾上他的颈项,极力仰着下巴回应他。
    她被吻得浑浑噩噩,嘴上却闲不下来,婉转呢喃道:“阿珩,你走路的样子,好好看啊……”
    那男子的气息温热,无孔不入,仿佛要充斥进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每一次紧促的呼吸里满满都是他的味道。
    他的嗓音低哑醇厚,撩拨心弦:“比坐着好看?”
    孟娬轻细如吟地“嗯”了一声。
    他道:“那有空我应该多走走。”
    她唇边娇豔如花,依稀笑意辗转,“好啊。”
    殷珩托着她的头,深吻之际,一手空出来,伸到床头几边,拈了一块上面的墨石,挥袖就往斜上方掷去。
    那股力道夹杂着风,从烛台边掠过,搅熄了烛火。
    可墨石势头不减,直直快要飞出屋顶。
    而它对准的地方,赫然正是被揭开一两枚瓦片的屋顶,那里正探进半个头来,窥得津津有味的猴不归。
    若不是崇咸眼疾手快及时拉了猴不归一把,恐怕它就会直接被殷珩击中给摔落房顶去。
    崇咸本来没这个癖好偷窥主子的雅兴,可猴不归不行,它好奇又兴致高昂,新近又学会了上房揭瓦,遇到这种事当然要看个尽兴。
    幸好崇咸不吝出手,及时拉它回来,它还拍着胸脯吁了一口气,转头对着崇咸就开始嘬嘴。
    崇咸很嫌弃地拎着它就跳下屋脊,道:“非礼勿视,你这猴儿,还想有样学样?”
    猴不归不服,身子灵活地逃开崇咸的手,却没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手臂一勾就又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事实证明,它确实非常好学。
    在崇咸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它凑过去就习着殷珩对孟娬的那样,往崇咸的嘴上嘬了一口。
    崇咸风中凌乱:“……”
    猴不归正咂咂嘴表示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时,崇咸拔剑要砍它,低声咬牙道:“泼猴!举止轻浮,行为无状,看剑!”
    他还从没被人如此轻薄过,更别说是一只猴,而且还是公的!
    当时就如同一道闪电直劈天灵盖,纯真是碎的稀里哗啦的。
    猴不归躲开崇咸,立马一溜烟窜得老远。还对崇咸呲牙做了个鬼脸。
    崇咸本欲追拿它,可它大有一副要惊天长啸的样子。这家伙猴精猴精的,它要是一叫,阻断了王爷和王妃的好事不说,崇咸还得灰溜溜地遁身。
    于是崇咸忍了又忍,最终把剑收回剑鞘,憋屈地自我安慰:算了,跟只猴子较劲什么!
    可只要一想第一次亲他嘴的就是这只猴子,崇咸整个人都不太好。
    猴不归虽然没体会到嘬嘴是个什么滋味,可是它体会到了捉弄人是什么滋味呀,看看崇咸的反应,就让它非常有成就感。
    可以后来崇咸时时警惕防备它,而且他手上有剑,猴不归再也没机会近他的身。
    猴不归捉弄不到人正心痒难耐,这个时候旭沉芳就乖乖地送上门来了……
    彼时旭沉芳刚一进孟娬家的大门,迎面就有个东西飞快地朝他窜来。
    旭沉芳闭着眼睛也知道那是猴不归,于是在猴不归扒住他脖子的时候他便轻车熟路地顺手托住它,笑容俊雅道:“今天吹的什么风让你这么热情欢迎……”
    话还没说完,猴不归就凑上去嘬了一口。
    下一刻它立马窜出去,跑到离旭沉芳足够远的回廊下站着,看见旭沉芳石化在原地,自己笑得翻仰在长椅上。
    旭沉芳黑下了脸,眯着黑眸盯着猴不归幸灾乐祸的脸,捞了捞衣袖道:“猴不归,你给我过来!”
    随后旭沉芳满院子追着猴不归,后来猴不归挂着房梁跑上了屋顶,他总不能也跟着爬屋顶,这才不得不作罢。
    旭沉芳言辞恳切地对夏氏道:“表姑妈,你看看,多纯洁的一只猴子,结果被熏陶成了这样。它有什么学什么,能做出这等流氓行径,总归是跟人学的;小时候就如此浪荡浮夸,长大后可怎么得了。”
    这家里,除了孟娬和殷珩,还有谁能有这般亲密?
    夏氏是深刻地为猴不归的教养问题产生了担忧,于是勒令孟娬和殷珩,光天化日之下,以及当着猴不归的面,不得有任何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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