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卷飞的那些阴兵少说也有上千人,这么多人要是一个一个打起来的话,怕是得活活累死,
    但是这钉头七箭法术施展后,处理起他们来,真真正正地变成了不费吹灰之力,我看得出神,以至于江离刚才跟我说的话,我也没听得太清楚,
    不过江离随后又对我说:“你来试试,”
    “我,”我指了指自己,不太自信,
    江离恩了声,这对他来说,就像是玩儿一样,拉着我到了前面,指着地上灰尘说:“阴间已经太久没人治理,他们早就忘记了当初的教训,不管你怎么做,师父都给你撑腰,你就当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我点点头,低头看了下,地上灰尘不计其数,但是却不知道哪些代表了阴间的阴兵,哪些不是,看了几秒,选定了江离先前踢脚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剩下多少灰尘了,就往那里一脚踏了下去,
    这一脚下去,惨叫声四起,整个酆都城都被这惨叫声充斥了,再看看前面,冲上前来那些没有被踢飞的阴兵,却在我一脚下没能幸免,全都被踩得魂飞魄散,
    看着满天的散落魂魄,我是真被吓到了,
    跟鬼怪接触久了后,慢慢发现,鬼怪也是有感情有思想的东西,杀了他们就跟杀了人一样,而我这一脚下去,足足有数百个阴兵魂飞魄散,顿时就不敢动了,
    江离看了看我,没半点指责,说:“还想玩儿吗,”
    我连忙摇头,平时爷爷奶奶杀鸡都不准我看,更别说我现在亲自杀了这么多阴兵,江离笑了笑:“等你想玩儿的时候,师父再带你玩儿,现在我们先回去,”
    我点头答应,江离随后带着我们迈步离开,
    那些阴兵数量虽多,但是不管是阴帅还是城隍,我们往前一步,他们就退后一步,没人敢上来,
    江离走到了杜海面前,杜海死死握着双拳,力度之大,让他的两只胳膊都不禁颤抖,最后咬牙说:“这个时代根本不会有人会钉头七箭的法术,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江离跟杜海凑得很近,轻蔑一笑:“姓周的人指使你时,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份吗,呵呵,阴间,狗屁,”
    说完后不再理会杜海,带着我们离开,
    才走几步,杜海喊了声:“江离,钉头七箭的法术对那些阴兵有用,但是对城隍以上的人是没用的,你还没打倒我呢,你们不能离开,”
    江离有些不耐烦了,拍了拍我肩膀说:“在这里等师父一下,”
    说完转身回去,走到了杜海面前,杜海没动,江离伸手将杜海手中我那法剑接了过来,杜海随后挥拳便冲江离而来,
    江离双手掐印,杜海拳头未至,江离法印已经掐完,一掌轰在了杜海的身上,杜海整个身子都被轰出了一个大洞,
    江离并未停下,抓起了已经处于弥留之际的杜海:“现在可以离开了,你真的不行,劝你们最好不好逼我变回以前的我,否则我会掀了你整个酆都城的,”
    江离正欲将杜海丢出去,酆都城内城传来了隆隆之音,说道:“江世祖,以你的身份欺负我阴间平等王,有些不合适吧,”
    酆都城内城距离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及其远,但是这声音却震耳欲聋,如在耳边发出,听着让人心悸,
    江离看了看内城那的那堵城墙,也不知道这句话如何激怒了江离,江离怒意上头,竟将这杜海提起来,直接丢入了内墙城墙之中,
    那城墙高几百米,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也几百米,这么远的距离,寻常人根本无法做到,说但是在江离这里,这事儿好似很平常似的,
    江离将杜海丢出去后,拍了拍手对我们说:“走吧,”
    那些阴兵依旧退后,里面的人传出声音:“放他们离开,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以后没我允许,不准再动陈家和江家人,”
    这话对这些阴兵来说,算是救命金言了,如果他们继续阻挡的话,那么死的人可能就是他们了,
    江离讥诮一笑,带着我们往那断魂崖走去,
    一路上畅通无阻,先前那些村民什么都没说,等看不见阴兵后,他们全都围了上来,叽叽喳喳跟江离说起了话,
    “江师傅,你到底是啥人呀,刚才真是吓坏我们,”
    “刚才真是太解气了,让陈家人看着自己儿媳妇跟杜海结婚,这不是造孽吗,”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江离一路上只是以笑回应,
    村民全程没有提我是杜海儿子的事情,因为我是谁不重要了,仅仅凭借我是江离徒弟这身份,就可以掩盖一切不堪,
    这一路,我变得很没存在感,没人跟我说话,江离也被村民纠缠着,没时间跟我说话,不过他似乎看出我无聊,就过来拍了拍我肩膀:“以后你会比师父更厉害的,”
    我抬头看着他,忍不住问了句:“师父,杜海说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刚才想起来,你对以前的事情都很熟悉,包括我们乡闹红毛鬼,《逆阴阳》这本书,阴长生他们的事情,你都很熟悉,你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但是我也觉得你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
    “就因为你师父我看得书多,见识广,你就要这么污蔑你师父,”江离笑了笑,“看来以后你也得多看书,”
    我摇摇头:“不是,你身上有股很古老的气息,”
    江离停下脚步,满脸笑意看着我,也带着些好奇:“来,小子,你告诉我古老的气息是什么气息,是香还是臭,”
    我额了声,不是不想回答,是不敢回答,
    那种气息我闻过,而且是在坟茔地闻到的,不是香也不是臭,但是就是感觉很古老,很沧桑,只不过我要是说江离身上有坟墓的气息的话,怕是会被他收拾一顿,干脆止口不说,
    江离见我不回答,笑了笑:“臭小子,师父这么多的优良品质你不学,天天钻研这么些东西,以后师父要是死了,你钻研这些东西能救你命吗,”
    我也嘻嘻笑了:“师父您说过,只要我没死,你就不会死,”
    江离马上一愣:“当我胡说,我收回那句话,”
    我还准备再说话,江离推了我一下,让我赶路,
    一直到我们乡那鬼门关,迈步鬼门关,走上阳关道,重回了阳间,
    回到阳间土地庙,江离招呼大家各自回了家,杜海之乱也算是解决了,幺爷爷和二爷爷他们跟着我们一同到我家,他们要去见见那个老瞎子,
    不过我们进屋时,却见那老瞎子五心朝天盘坐在屋子里的神龛下,早已经没了呼吸,在他的左右两手的中指上,各挂着的一个布袋,
    江离过去取出了左边的布袋,拆开来看,上面写着:
    日强印重,即怕七杀,杀既耗财,又助印也,
    日弱印强,尤怕七杀,印多则身寡,而成母多子病,堪再见七杀,生印克身,
    日干衰弱,即怕七杀,日弱既主萎靡,何堪再见七杀之攻,
    日弱赖劫,亦怕七杀,身方恃劫维持,何堪再见七杀制去,
    我肯定是看不懂这些的,这东西比《天藏》上面记载的东西还要复杂,就问江离:“这是什么,”
    江离说:“《逆阴阳》囊括命理、纵横、兵法、法术等各大方面,这几段话在《逆阴阳》一书的星命学一篇中有过记载,说的是命犯七杀的人的命势,”
    我额了声,还是没懂,
    不过这东西解释起来应该很难,怕是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就没再多问,
    江离又将另外一个袋子的取了下来,拆开来看,那上面只有几个字,是老瞎子准备跟我们说的,他写着:“老瞎子大限已至,先走一步,我们有缘再会,这幅臭皮囊,各位帮我处理就好,”
    江离看完老瞎子留下的这两封信件,然后对老瞎子行起道礼鞠躬,并说准备棺材把老瞎子风光大葬,
    我虽然不喜欢老瞎子,但是老瞎子却帮了我们不少,他死了,还是有些伤心的,
    江离让我也跟老瞎子行了道礼,然后开始全村范围去给老瞎子找棺材去了,
    村里老人一般都给自己准备着棺材,有些现在用不着,就会大方把棺材拿出来给着急的人用,况且这是江离开口,他们见识了江离的本事后,自然没啥意见,就差自个儿抬上门来了,
    将老瞎子装好,布置灵堂,一切都顺利得很,
    阴间暂时不会有什么动静,以前的那些麻烦,好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在守灵的第一天夜里,那头花斑豹子回来了,回来后看见灵堂,马上就趴在了老瞎子棺材前面,一动也不动,
    我到现在还没明白这花斑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不过它也不会说话,问不清楚,
    花斑豹子代替我们守灵,我也得空可以休息一下,
    迈步进屋子时,却见那小女孩早已经站在屋子里面了,我刚一进屋,她就倏地一声窜到了床上,躺在床上扯上了被子盖在身上,并看着我拍了拍枕头,断断续续地说:“你,上来,”
    我都懵了,男女哪儿能在一起睡觉呢,小时候我一直相信,牵了手,亲了嘴都会怀孕的,就摇头说:“不了,我去灵堂,”
    小女孩却在此时说了句让我下巴都快惊掉的话:“你要是敢走,我就告诉你师父,你把我日了还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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