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说:“有情况,躲起来。”
    他的声音刚落,一道黑色身影就向我扑了过来,很准确,只征对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枯枝一样的手爪只向我脸上抓了过来。
    我惊叫一声,同时赵钦的掌向对方扫去,小白也驱身扑了过去。
    只可惜,他们两的身形同时落空。
    那黑影一闪而过,赵钦想要追上去,却看到对方从黑色衣袍下打出一个火麒麟佛印来,火麒麟佛印在空中旋转着,光速向赵钦打了过来。
    “小心。”我吓得大叫。
    赵钦稳稳腾空而起,躲过了那个佛印,也就在这空档,黑衣人转眼不见了形踪。
    “别追了。”那边树林里,一道苍老无力的声音响起。
    我们又惊又喜的回头,只见老道长气喘息息地椅靠在一棵杨柳树上,向我们招手:“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来扶为师一把。”
    大师兄哎了一声,头一个冲了上去,他身后跟着小白,我虽然和赵钦慢了一步,可是,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幸好他回来了,还好好地活着,我心里百感交集。
    走近后,看到老道长嘴角全是血,脸色灰败,我再次吓得想要当场给他做个检查。
    “不用,这条老命还在,没什么大问题。”老道长摇摇手:“丫头不哭,我好着呢。”
    “我这是高兴,哪里哭了,是风沙吹进了眼睛里。”我倔强的摸掉眼泪,和小白一左一右的扶着他,老道长的手很凉,这一定是受了内伤,可现在也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就在刚刚那个黑衣人向我扑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准确地知道他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黑衣妖道。
    眼看老道长受了伤,而赵钦上一次受火麒麟的创伤还没全部康复,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是迅速离开这里。
    大师兄实诚,见老道长走路都有些困难,二话不说弯下腰,一提劲将他老人家背了起来,也不觉得累,脚上生风往前跑。
    我们紧随其后。
    跑了几步,我只觉得身后有异样,下意识里回头一看,只见远处,那个刚刚跟小白要烟抽的革命人士正站在路中央,对着回头的我,微笑,缓缓地挥手。
    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转过头来不敢看,也没有告诉其他人,而是加快了脚步往前跑。
    幸好一路相安无事,没多久就到达了护河轿,我拿出电话拨打了120急救,老道长此时脸色发白发青不说,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拨完电话,我让大师兄将老道长放平在地上,不知道受了什么内伤,再不能轻动他了,只敢把大师兄的道包叠好枕在他头下。
    等救护车的过程之中,看着一向精神烁烁的老道长此时气息微弱,突然就变得像一个普通的迟暮老人似的,我心疼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大师兄早就蹲到一边呜呜大哭去了。
    小白号了老道长的气脉,脸色沉重:“这该死的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赵钦也上前去号了号老道长的脉,他沉着脸微微抬掌,往老道长掌心里度了些灵气,只见老道长越法青白的脸终于有了些暖色。
    不一会儿,救护车终于到了。
    等我们到达医院后,经过一翻紧急拍片,ct扫描,主治医生拿出医疗方案:“老人家一根肋骨断了,扎进了肺里,内部大出血,所以需要紧急手术,你们谁是他的家属,去交钱,签字。”
    我整个身心都重重一颤,肋骨插进肺里,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许就在我们说话的这短短过程之中,老道长的呼吸都有可能突然骤停。
    小白和大师兄做为老道长的徒弟,自然由他们来签字,我拿着那张陆予聪给的卡去交费,手抖得不行。
    “阿月,别难受,你要相信老道长,他一定会挺过来的。”交好费转身,赵钦帮我擦掉眼泪。
    我更加抽泣起来,我不想这样,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没了姑姑,他们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等老道长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摸糊了,医生说他因为年纪有些大的原因,活下来的机会只有百分之五十。
    只到这时候,赵钦才告诉我们一件事,他说在去天津龙腾山之前,那一天他感觉到自己很虚弱,当时我们把他送到了当地著名的鬼楼去养息,那一天,他把老道长叫进小屋里去,请他在自己出事以后,一定好好帮忙照顾我。没想到的是,当时老道长也同样交付了他一件事情,说自己已经算到,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大难,到时候生死未卜,如果死了,一定要赵钦想办法将小白和大师兄带回余音道观,从此不许问世事,只能安心修炼。
    对于我,老道长却没有交待该如何安排,也许他知道,我的命运,变幻莫测,又或者是,他已经算到了某种不好的结果。
    听完赵钦的话,大师兄再次哭了起来。
    我抽泣着对赵钦说:“你带我到楼顶去,我要去为老道长祈祷,不是有人说,站得越高,离月亮越近,祈祷的结果,就更能实现吗?”
    我内心里知道,这些话,都只是安慰人心的说法。
    赵钦也知道这些都只是传言而已,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抿了薄唇不说话。
    时间缓慢的,一分一秒的过,我们纠紧的心一次次默默告问着老天爷,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主治医生出来说:“好了,老爷子还算身体硬朗,总算是挺过来了。”
    这无疑是我们这段时候以来最好的消息,我们瞬间欢呼大叫起来,谁知一时激动过头的我竟然头一晕,差点晕了过去,把赵钦他们吓得够呛,事情终于在我呵呵的尴尬一笑中结束,我低血糖,让各位见笑了。
    十几分钟后,老道长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做过这种大手术的人,一般脸色都呈微金色,主要是因为气血虚弱,用道家的话说,就是灵神暗灭。
    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护士推进主症监护室里面,等经过一天的危险期才能见他。
    站在玻璃窗外看着身上插满管子的老道长,大家心里都是百般不是滋味儿。
    小白一向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此时更是狠狠一拳捶在墙上:“这个黑衣妖道,我一定要抓到他。”
    我苦涩一笑:“小白,算我一个。”
    大师兄也摸着泪:“还有我。”
    我们三个人想视一笑,心里苦涩却又温暖,这个个世界上,邪永远不能胜正,只在于,他得报应的时候,来得迟或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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