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永康特意走到大哥身边,说话的口气里还带着一丝无可奈何,说道:“好了大哥,你看你浑身酒气,肯定是喝多了。你现在脑子不清醒,我不和你说。”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岳永安看着弟弟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能抓他们。”
    岳永康沉默了片刻,皱眉劝道:“大哥,很多事情你不了解,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就不要管了。”
    趁着岳支队和大哥说话,小陈赶紧松开燕飞扬的手腕,舒了一口气道:“燕兄弟,你一会儿跟岳支队道个歉,他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说不定就没事了。”
    燕飞扬感激地对小陈笑了笑,说道:“没事,我有话想和岳支队说,很快就回来。”
    话音刚落,燕飞扬转身就向着角落的岳永康兄弟俩走去。
    小陈来不及阻拦,只能压低声音想把对方叫回来。
    “哎!燕兄弟!”
    但是燕飞扬大步流星,几步就走到了的岳永康身前。
    岳永安和岳永康的余光同时看到了燕飞扬,他们两个齐刷刷的转身面对他,两个人的神情却不大一样。
    岳永安的脸上是感激和疑惑,前者比后者要多一些。
    岳永康就不一样了,他的眼神里充满怀疑,当然还有恼怒,太阳穴突突地跳,张嘴就想叫人过来。
    小陈是怎么看人的?都说要把燕飞扬拘留了,为什么他还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
    燕飞扬似乎看透了岳永康的想法,嘴角一勾,说道:“岳支队你先别急着叫人来抓我,听完我的话再决定也不迟。”
    岳永康本能就想拒绝,他堂堂一个支队长,凭什么听一个小毛孩子的话?
    但是岳永安对燕飞扬印象很不错,已经先一步说道:“小伙子,你说吧。”
    燕飞扬略一点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凝重地看着岳永安。
    岳永安虽然胆小,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帮燕飞扬跟岳永康求情了,燕飞扬自然会还他这个人情。
    “其实这件事跟您也有关系。”
    燕飞扬的礼数向来周到,在旁人眼里可能有点小题大做,但这是他的家教,也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岳永安不解地用手指了指自己,问道:“我?”
    燕飞扬点点头,淡淡地说道:“您儿子得了怪病对吗?”
    岳永安的眼睛倏地就瞪大了,不可思议地死死盯着燕飞扬,嘴巴开开合合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岳永康比他大哥要好一些,最初的讶异过去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气愤和恼怒。
    这个叫燕飞扬的高中生,三番两次挑战他的底线,根本没把他这个支队长放在眼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警告你,说话注意点!你信不信我……”
    岳永康这次话还没说完就被岳永安打断了。
    “你等一下,先听他说完。”
    岳永康一向拿这个大哥没办法,只好把火气强压下去,看着燕飞扬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最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不然的话有你好看!”
    “小伙子……”岳永安直勾勾地看着燕飞扬,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刚才说我儿子……”
    岳永安确定自己绝对是第一次见燕飞扬,可是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儿子生病的事?
    而且燕飞扬还清楚明白地说了是怪病!
    这件事除了他和弟弟岳永康两家人之外没人知道才对……岳永安越想越觉得心惊。
    他太惊讶都忽略了燕飞扬还说对了他的孩子是儿子。
    岳永安的儿子十五岁,一个月前因为脚疼住的院,本来以为只是小毛病,但是却查不出原因来。
    他带着儿子跑遍了省里大大小小的医院,还是不能确诊。
    为了给孩子治病,生意失败的岳永安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逼不得已还去借了高利贷,就是墨镜男这伙混混把钱借给他的。
    但是儿子的脚就是疼得像针扎似的,连路都走不了,疼起来的时候连哭都没力气,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查不出病因就只能靠吃止痛药克制,但是渐渐的止痛药也不管事了,小小年纪就开始打止痛针。
    可是孩子的病却一直在恶化,疼的部位已经从脚蔓延到了小腿和膝盖。
    看了那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甚至有人说要截肢才能阻止病情恶化,再拖下去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但是岳永安一直没有松口,他还在期待奇迹的出现。
    儿子还那么小,岳永安每天看着他痛的死去活来,都恨不能替他受苦,但他除了看着没有任何办法。
    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切灾厄突然就降临他的身上。要不是弟弟岳永康一直默默支撑,他可能也走不到今天。
    岳永康还利用自己的关系请来专家给孩子会诊,但依旧毫无进展。
    短短一个月时间,岳永安却像是老了十岁。
    “小伙子你怎么会知道我儿子……”
    岳永安见燕飞扬若有所思,忍不住追问道。
    “你子女宫塌陷不饱满,眼下黝黑干枯有青筋,但你这不是天生的,是后天才形成的,说明你儿子是最近才得的病。”
    燕飞扬淡淡地解释道。
    还没等岳永安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一旁的岳永康冷笑了一声,脸上写满了不屑。
    “无稽之谈,装神弄鬼!”
    一个高中生居然也敢在他面前装什么看相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伙子,你能治好我儿子的病吗?”
    岳永安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问道。
    “大哥!你在说什么胡话呢?瑞瑞的病那么多专家医生都确诊不了,他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会治病?!”
    岳永康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燕飞扬没有理会岳永康,而是看着岳永安微微点点头,说道:“如果可以,我想先看看孩子。”
    “不行!”
    岳永康想也不想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他心里已经认定燕飞扬就是一个坑蒙拐骗、不务正业的家伙!
    而且胆子还不小,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欺骗他大哥。
    岳永安虽然还是有点将信将疑,但心里却已经动摇了。
    他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根本无计可施,任何有可能的办法他都愿意一试,死马当活马医。
    面前的小伙子太年轻,但他身上那股镇定自若的气势却让人无法忽视。
    岳永康本想趁着今晚这个好机会把燕飞扬和公孙兰抓起来,拘留几天让他们长长记性,然后再把他们赶出云河市。
    谁知半路又闹出这么一茬,岳永康本来是完全不相信燕飞扬的,就算让他说对了也是他运气好猜对而已,这种迷信的东西就是骗人的。
    但是他信不信都没用,他太了解自己大哥了,从燕飞扬说的第一句话,估计大哥就已经信了七八分。
    岳永康的内心开始挣扎,浓眉死死拧在一块,定定地看着燕飞扬,仿佛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燕飞扬也不恼,大大方方站在原地,淡然地跟岳永康对视,不急不躁。
    岳永安斟酌再三还是想让燕飞扬试试。
    他很清楚岳永康的暴脾气,怕他生气还特意用商量的口气,咬咬牙说道:“永康,我看……不然我们就……”
    岳永康皱眉看向大哥,岳永安身体微微一僵,手指因为紧张不自觉揉搓着衣服。
    看着大哥这副样子,又想到自己那可怜的侄子,岳永康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点头应允。
    岳永康虽然答应了大哥让燕飞扬去看看侄子的病,但这并不代表他已经完全相信燕飞扬,反而毫不掩饰视线中的怀疑。
    岳永安长舒了一口气,反复地说道:“永康谢谢你,大哥谢谢你……”
    “大哥,瑞瑞也是我侄子,我们之间就别说什么谢不谢的了。”
    岳永康从小就就是大哥带起来的,小时候爸妈忙着赚钱,他们兄弟两个就跟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
    岳永安不光要照顾年幼的弟弟,还要伺候年迈的爷爷奶奶。
    一家老小的重担全都压在岳永安的身上,父母除了每半年回家一次给他留下钱之外,就一直在外面打工。
    他们兄弟俩的感情也一直都很好,只是自从岳永安开始酗酒,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像今晚这种情况竟是久违的心平气和。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小伙子我们快走吧!”
    岳永安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岳永康的思绪。
    岳永康只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默许了岳永安的话。
    燕飞扬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闻言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先一步走回公孙兰的身边。
    公孙兰流转的眼神中带着询问看向燕飞扬,乌黑的眼眸像是会说话一般,一眨不眨地看着燕飞扬。
    “一会儿再和你解释,我要和他们兄弟一起去医院。”
    燕飞扬对着公孙兰略一点头,交代了几句。
    “我也一起。”
    公孙兰伸手握住燕飞扬的胳膊,语调轻柔却又坚定。
    燕飞扬微微蹙眉,有点犹豫,时间已经接近凌晨,这次过去说不定要折腾一夜,燕飞扬担心公孙兰休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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