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刘巴真的担心刘稚这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这个一手缔造了五州神话的年轻帝王,威望无疑是至高无上的,真要发出征服贵霜帝国的命令,那些将领们会嗷嗷狂叫着向贵霜帝国发起进攻,但是,这个时候真不是好时机啊。
    刘巴接着道:“主公真要想征服贵霜帝国,至少要等主公一统北方之后,现在主公麾下人口不过两千万,辖区面积却达千万里,主公征服贵霜帝国后却要面临有地无人的局面,按照主公人口迁徙的推论,现在实在不宜对贵霜帝国动兵。”
    刘稚道:“人口?嗯,这样算来确实有些少,是个麻烦事。”
    刘巴就松口气,刘稚能赞同自己的观点就说明刘稚能听进去自己说什么。
    刘稚接着道:“子初认为人口达到多少方可用兵?”
    刘巴认真想了一下,“臣以为只要要到八千万之一亿之间,否则,贵霜帝国相距我大汉太过遥远,单纯的打下来,必不能拥有多久,只有进行大规模移民才是拥有的最终基础,贵霜帝国现如今人口约五百万,主公必须至少移民一百万方能扎住脚跟,想彻底拥有贵霜帝国,让给贵霜帝国成为主公的贵霜州,至少要移民三百万,否则,只能是镜花水月。”
    八千万之一亿之间,这个数据就让刘稚皱眉,我国的人口变化是很巨大的,西汉后期,汉武帝晚年时全国人口只有3000万左右,但是到了西汉末年,全国人口已有近6000万,这也是我国封建社会前期人口的最高值。
    隋文帝开皇年间,全国人口只有450万户,到了隋炀帝即位时全国人口已有900万户,20年内全国人口翻了一番,值得一提的是,经过唐朝100多年的休养生息,在唐朝最富裕的开元盛事时唐朝人口还没有超过这个数字。
    这一千多年中,多次经历战乱是人口巨大变化的主因,东汉末年三国时期由人口5647万,到晋武帝太康元年只有1616万,八王之乱及十六国时期,北方人口在公元370时只有998万。南北朝时期,南方到陈后主祯明三年人口只有200万。安史之乱,唐玄宗天宝十四载有人口5291万到唐肃宗乾元三年人口1699万人口锐减20.32%,南宋末年时期。人口由7681万减到只剩1302万,明末清初。明光宗泰昌元年有人口5165万,到清顺治八年只剩了1063万。
    要不是自己出现,东汉三国时代人口就要出现一次大衰退,看来这仗不能再玩命打下去,否则,打到最后人口都打没了很好玩吗?
    郭嘉此时道:“主公,子初之言极是,想主公辖区之内,现如今人口近两千万,有兵马一百万,若非主公神来之笔组建后勤团,两千万人口想养活百万兵马,会让百姓极为艰难,贵霜帝国甚至安息帝国,竟然联手来攻我大汉,其心可诛,确实应该讨伐,却不是现在。
    现在以我军的悍勇,打下贵霜帝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现有曹操、刘备这等劲敌尚未清除,再远征贵霜帝国打下来容易,治理起来却不容易,战后的贵霜必定满目疮痍,必会牵扯五州的经济发展,短时间内,主公将无力征剿曹操和刘备,会放任曹操和刘备大力发展。主公,此时进攻贵霜帝国,得不偿失啊。”
    刘稚等着眼睛想了一下历史上各国的军队总数,排在前五名的分别是,北宋军队数量100万,清朝军队数量120万。隋朝有130万的军队。秦朝供养了150万的军队。明朝最多达到了160万之多。
    首先一点军队的数量与人口和经济基本成比例,唯一特别的就是秦王朝,以两千万人口供养150万兵马,秦王朝在始皇帝死后就崩溃,与百姓的不堪重负有直接关系。
    现在自己下去人口不到两千万,若不是自己打一开始就组建后勤团,解决士兵的给养问题,自己还真养不起这么多兵马,更供应不起这么多年的南征北战。
    再看曹操和刘备,为何他们那边的百姓一个劲的往自己这边跑?就是因为那边的压力太大,曹操搞了一个屯兵制度,解决军队吃饭问题,至少可以不用再抢粮。
    刘备那边就好得多,四川天府之国的名称不是空穴来风,自己要真给他们几年的和平发展的时间,只怕还真要出大问题,贵霜帝国这笔账现在只能给他记下以后再算,绝对不能让他们打不过就跑掉算完事,咱们秋后再算账不迟。
    看到刘稚瞪着眼不说话,众军师的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刘稚的威信已经达到一个高峰,这些打一开始就跟着刘稚的军师们能彻底感觉都爱这位少年帝王的威势。
    好半天,刘稚才算回神,“好吧,就先这样,这笔账先给他们记着,先收拾掉曹操和刘备,再找贵霜帝国和安息帝国算账。”
    众人不禁大喜齐声道:“主公圣明。”
    进攻贵霜帝国这一事件先放下,下一步就是开始筹备三国元首会面这件事,首先要是通知两国元首,他们要先同意,不同意还玩什么。
    结局还算好,安息帝国和贵霜帝国都同意见面,这让刘稚心里还算舒服些,如果两国不同意,刘稚打算先把曹操和刘备先放一阵子,先把贵霜和安息收拾掉再说,这一次本王也来个以战养战,不要土地人口,把可以运回来的东西一律都运回来,看你们还能闹事?
    刘稚想了一阵,决定把会面地点就定在西域三十六国最西段的康居国,刘稚命张郃全权处理此事,不许奢华,普通即可,却要突出雄伟气势。
    康居国去长安万二千里,跟当时的大月氏属于同种,在汉朝初年国势颇盛,拥有现在新、疆北境以及中亚部分地区。到了晋朝之时,他们对于中国仍然十分归顺,曾经遣使入朝。唐代,这个国家仍然继续存在,被称为康国。
    康居国有一种非常出名的舞蹈,名为胡旋舞,据说当年开创开元盛世的唐玄宗就被这种舞蹈迷惑,实际上被迷惑住的杨贵妃,杨贵妃学了之后,将唐玄宗给迷惑住。
    《唐书·乐志》曰:"康居国乐舞急转如风,俗谓之胡旋。"
    《乐府杂录》曰:"胡旋舞居一小圆球子上舞,纵横腾掷,两足终不离球上,其妙如此。"从上述记载与描述可知,只要看过维吾尔等新、疆地区少数民族舞蹈的,几乎就可以想象出这种旋转舞蹈的形态来。少数民族的舞蹈很讲究舞者之间的交流,表达的是一种个人的情感,与皇家根据礼仪所需编排的程式化的乐舞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玄宗对这种舞蹈感到不自在,显然是与在这种舞蹈中舞者过于专注于自我表现,却不在乎如何去迎、合皇帝有关。
    白居易的《胡旋女》诗中写道: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两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
    康居国来的胡旋舞女们在玄宗面前卖力地舞毕,原想得到玄宗的赞赏。玄宗的表现却是:曲终再拜谢天子,天子为之微启齿。胡旋女,出康居,徒劳东来万里余。中原自有胡旋者,斗妙争能尔不如。
    玄宗有这种态度,胡旋舞女想进入大唐皇家梨园显然是不可能了。但是唐玄宗最宠爱的贵妃杨玉环痴迷此舞,结果唐玄宗被杨贵妃的胡旋舞给迷住。
    刘稚就想要是小乔、甄容跳起胡旋舞会怎样?嘿嘿,我不会变成唐玄宗把?将大好形势付之东流,唐玄宗那里有安史之乱,我这里会有什么乱?奶奶的,谁要做安禄山?老子一刀剁了他喂狗。
    一个王朝是否强大,单是军事强大并不算强大,政治经济文化都强大才算是强大,单纯的军事强大那叫畸形发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完蛋,想当初长安就是当时的国际大都市,胡旋舞没得到唐玄宗赏识,民间却风行胡旋舞,就连内宫妃子、宫女中间也流行胡旋舞,特别是贵妃杨玉环尤其痴迷,天天在长生殿上练习胡旋舞。后来,不但宫里,就连官场上也流行起胡旋舞。胡旋舞成了长安城里最受欢迎的交谊舞形式。这叫什么?这就叫文化强大,能将外来的变成自己,一个穷乡僻壤哪个国家的舞者愿意来跳舞?
    发了一会愣,刘稚又仔细看了一遍康居国,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有惊喜。
    东汉时期,康居国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领地很大。据《后汉书》记载,康居国西南都城与安息国相邻,东南与贵霜王朝的大月氏国相邻,北部奄蔡国、严国均已臣属康居,中部为康居国本土,形成中亚地区月氏、康居、安息三个大国鼎立的局面。
    郅支单于西迁康居时期,已经有相当多的匈奴人在康居定居。郅支单于的扩张也给康居提供了机遇。到公元91年后,北匈奴被东汉击溃,而且鲜卑人在蒙古高原崛起,北匈奴又西迁康居,与郅支单于的残部会合。在北匈奴西迁浪潮的冲击下,康居被迫南迁到索格狄亚那地区,故而以后的汉文史料中往往将康居、粟特并称,并说康国为"康居之后"。
    班超平定西域各国叛乱期间,此时的康居、月氏、乌孙等国都有归附汉朝的愿望,想帮助班超并力攻灭龟兹,打通与汉朝往来的通道。后来,莎车王勾结疏勒王反叛汉朝,康居王曾派兵援助疏勒王,导致班超久攻不下。这个时期的康居和贵霜刚刚和亲结盟,班超派使者给月氏王送去厚礼,通过月氏王向康居王劝谕,康居退兵,并将疏勒王押到月氏,转送汉朝。三年后,疏勒王又向康居借兵打回来,占据一些地方,并与龟兹国密谋诈降,被班超识破诡计,遂将疏勒王处斩。此后,康居与汉朝之间相安无事。
    原来西域三十六国里面还有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看来真是自己疏忽了,以为自己挥师灭董卓征西域没有遇上什么太厉害的角色,就对西域三十六国放松,原来这里面藏着一个庞然大物,竟然跟安息帝国、贵霜帝国三分天下称霸中亚,要不是这回贵霜帝国、安息帝国闹事,本王还真发现不了你这条大鱼,好,既然你被本王发现,就不能放过你。
    刘稚眯着眼睛思索,作为中亚最强的游牧国家,王都卑阗城,康居还羁縻了五个城邦,这五个城邦就是汉书记载的康居五小王,位置大约就在河中地区,五座城就是苏薤城、附墨城、窳匿城、罽城、奥犍城。如何将他们牢牢抓在手中呢?
    “大王,该用膳了。”白倩彤清脆的声音传来,就让刘稚眼前一亮——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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