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话一说完,也不知道是气场强大,还是说的如来啥的太过震慑,一桌子的人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半晌,倒是盛叔吐了一口长气,“吓死我了,薛大姨,我以为你让我们沈总搏一把是做多吓人的事儿呢,感情就是不出门啊,妈呀,这给我吓得,命差点折半条。”
    没人搭理他,沈叔叔倒是直接朝着姥姥张嘴,“大姨,为什么是八号,有讲究么。”
    姥姥提了提气,“实话告诉你,八号是你要走的日子,就是阴历的五月十四,那晚不但会有鬼差索命,还会有你想象不到的冤魂小鬼……”
    ‘噗’……
    那个姓陆倒不似刚才那般担心了,懒懒的发出记不屑的淡笑,摘下耳机的同时看向姥姥略显不悦的脸色,明知故问的开口,“不好意思奶奶,我是在听歌,打扰到您说话了吗。”
    沈叔叔有些尴尬的清嗓叫了他一声太各,“不要没礼貌。“
    姓陆的勾着嘴角伸了个懒腰,完全无视一桌子看向他的脸,“好烦啊,我吃饱了,你们聊……”
    说完,抬脚直接走出去了。
    这人,绝对是在赤果果的挑战我姥姥的权威,不过我一想自己先前在他那吃过的亏……小怒火还是暗自压了压,我小人有大量,不跟那各色一般见识!
    “薛大姨,不好意思,我这外甥被家里人宠坏了,您别……”
    “没关系。”
    姥姥也沉了沉心气,“你家这孩子难得的好命,鬼见了他都得绕着走,常人恐惧的东西在他眼里自然是笑话。”
    说着,姥姥继续开口,“总之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给你藏起来,狗皮遮蔽煞星,五方佛神咒则是要帮你抵御外邪,脏东西真的很多,而且,有很多是我现在也想不到的,它们会引你出去,勾你开门……”
    “那您呢。”
    盛叔就跟听鬼故事似得看着姥姥,“我们绝对能保证不出门,别说躲星啥的了,就是不躲星,我们沈总这身体也不能到处溜达,可我不懂,要是那晚那么吓人,您在门口一站,不就没脏东西敢凑前儿了么。”
    姥姥冷着脸看向他,“我顾不上这边,那晚我需要同时起坛求药,正门要空开,坛案必须要设置在后院,不能被阴差发现,只有求来丹药,才能双管齐下虚实同治,否则,就算是小沈熬过一晚,而我没有求来丹药,那小沈添了寿路也是活死人一个。”
    “活死人?”盛叔还执着了,“啥意思啊。”
    二舅有些无奈的解释,“虚实同治,意思就是说如果沈总没有熬过那晚……那,那可能就没命了,我妈求来药也没用了,但熬过了,我妈没有求来药,沈总会活着,可是这个病会不受控制的发展,按照病性来看,就是会发展成无意识的,跟死人无异,所以,这两步,要同时进行,哪步都不可以失败。”
    盛叔点头,“我明白了,求药这种事,我好像也听说过,不过,真能求来啊,上哪求啊,这药是咱们吃的那种药不,胶囊还是糖衣的,是事先要准备好还是无中生有忽然……”
    二舅轻咳一声打断盛叔的刨根问底拦不住,我坐在旁边看着盛叔比谁都来劲那样也挺无语的,我姥咋说就怎么听着呗,一想到昨晚一脚把香踩细碎我就生气,上哪求,上哪求跟你说你能找着道啊。
    沈叔叔的脸色却越发的沉重,“薛大姨,您的意思是,如果我没来您这,是不是六月八号那天,我就会走……”
    姥姥点头,“是,阴历五月十四,卒。”
    我才明白,这个足,是死的意思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这还代表死啊。
    沈叔叔怅然一笑,“这辈子,能知道自己哪天离开,也算是幸事一件了,不管怎么样,沈某谢谢薛大姨的直言不讳坦诚相待。”
    姥姥深吸了一口气,“你接触过先生,也知道我们这行当凡事都是说三留七,为的,也只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但我今天把话敢跟你说的明明白白,也是想告诉你,我会倾尽全力的帮你,但结果怎样,就看你自己了。“
    沈叔叔点头,也是一脸的严肃,“大姨一片苦心沈某不敢懈怠,若是沈某能捡回一命,那大姨就相当于沈某的再生父母,这份恩情,沈某这一世都无以为报。”
    姥姥摆手,“话不用说的这么重,我也是有事求你不是?”
    盛叔又在旁边一副猴急插话的样子,“那个……薛大姨啊,我有点事儿不太懂……”
    “什么事。”
    盛叔挠头,“就是我听说那个……那个人要走了的时候吧,都是黑白无常俩人来索命,就是勾魂儿,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想问问,为啥你说我们沈总这好像要来挺多啊,什么冤魂小鬼儿,他们,干这活么?”
    姥姥横眉看向他,“因为你们沈总两年前就是要没的人了,这躲过去了你以为下面不知道吗,再加上你们沈总这年纪尚轻,不到四十就走的成年人这是属于横死的,横死的冤魂会心有不甘很容易惹祸,因此要是阴差抓不到他的话就会找来没主的冤魂帮忙,说白了就跟古时的悬赏缉拿差不多明白了吗!”
    “哦,明白,明白了。”
    盛叔一看姥姥要急老实了,“您看,大姨,我这就是问问,您别动气啊,别说八号了,打今晚起我们就绝不出门。”
    我坐在那里一直没吭声,心里暗想着,你给我问的都烦了就我姥这小暴脾气没急眼都算是给面子了!
    上午没事我在院子里逗弄金刚,反正是离那个太各远远的,就算是知道他叫什么了我也叫他太各,瞧那各色样吧,不过嘀咕归嘀咕,距离必须保持,吃亏可绝对不是福。
    那明月去小卖店忙活的时候一脸担忧的凑到二舅身边小声的嘀咕,“你说妈那么精明的人咋就不知道接我递过的台阶啊,要是没看好人死咱家了可怎么办。”
    二舅蹲着身子正在倒腾草药,听着她话微一抬眼,“什么台阶?”
    “就是我说的那个生基没种准啊,我那意思就是看不好就往那个生基上赖呗,别往自己身上揽事儿啊,我一听啥五月十四的我都哆嗦,吓不吓人先不说,一外人,万一死咱家了那多……”
    “没事。”二舅倒是一脸沉着,“妈敢说这话,就说明心里有底,你别担心了。”
    那明月都要哭了,“我能不担心吗,多吓人啊,你说这……”
    二舅笑了,“怕什么,不是还有我么,去忙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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