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最新章节!
    “已经很轻了。”
    萧廷琛好笑,“妹妹的身子骨也太娇弱了,随便弄弄就叫疼,今后可该怎么办?”
    苏酒死死咬住下唇,恨得几乎说不出话。
    她不喜欢和萧廷琛在床笫间说话,从来都不喜欢。
    因为他无所顾忌,什么荤话都敢往外冒,最后羞耻难耐的总是她自己。
    她紧紧抓住身下被褥,避开男人挑.逗诱.惑的桃花眸,“反正你后宫又不只我一人,三宫六院,如花月姬那样的绝色美人也会渐渐多起来……我又不必夜夜承宠……”
    “妹妹在吃醋?”
    男人的动作突然野蛮。
    “啊——”苏酒疼得浑身轻颤,声音几近破碎,“我……我没有!”
    “你最好有,”萧廷琛低笑,“朕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他稍不注意,就会弄疼苏酒。
    尽管他已经尽量温柔,可事后少女依旧疼得欲死欲活,恨不能把他狠狠踹下床!
    再醒来已是翌日清晨。
    萧廷琛刚登基为帝,朝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所以枕边早已空空如也。
    她慢吞吞起身,贴身照顾她的仍旧是白露和霜降,殿中还多了好些脸生的小宫女。
    梳洗更衣完毕,她吃了一碗莲子羹,看见白露把凤印宝册等物送进来。
    白露身穿大宫女的宫装,笑道:“皇上临走前吩咐,让奴婢把这些东西拿给娘娘。皇上还说,后宫一切事宜皆由娘娘做主。”
    苏酒不感兴趣,又舀了一碗莲子羹。
    白露轻声道:“另外……天枢的人查明,在容家逼宫一事中,薛贵妃做了他们的内应,皇上让您全权处置薛贵妃。”
    苏酒搅了搅莲子羹,鹿眼复杂。
    她知道白露口中的薛贵妃乃是萧廷琛生母。
    萧廷琛让她处置他的生母?!
    按照律例,薛贵妃谋杀先帝、勾结乱党,所犯罪行极为严重,褫夺封号、打入冷宫都是轻的,正常来说应当赐死才对。
    可萧廷琛没有对她做任何事。
    他把权力交到了她的手里。
    霜降气不过,“奴婢听说,那老妖婆从前就对咱们皇上不好,皇上当了太子,她竟然还想落井下石,通过容家之手对付皇上,简直可恶至极!而且奴婢听墓说,在先帝的尸检中发现了毒药,定是那老妖婆给先帝吃的!她害死先帝,罪无可恕!”
    苏酒沉默。
    萧廷琛太聪明,聪明到能够完全掌控她的性格。
    他明知她不可能对薛程程下狠手,却仍旧把薛程程交给她处置,这意味着他其实不愿意赐死他的生身母亲。
    他借着她的手,让薛程程活下来。
    她放下汤匙,淡淡道:“压下薛程程做的一干事宜,把她软禁未央宫。”
    “什么?!”霜降不服,“她那么坏,咱们为什么要放过她?!”
    “她再坏,也是皇上的生身母亲。”白露温柔又善解人意,“若是娘娘赐死了她,岂不是会让皇上心有芥蒂?影响感情的事,娘娘不能做。”
    苏酒素手斟茶。
    她确实怕她赐死薛程程之后,萧廷琛将来后悔又恨上她。
    萧廷琛的仇恨有多么可怕,她已经领教过。
    并且,再不愿意领教第二回。
    她用罢早膳,想了想,忽然起了去见薛程程的心思。
    ……
    数百年来,未央宫一直是大齐皇后居住的宫殿。
    先帝元啸把薛程程安排在这座宫殿,意味着他承认薛程程是他的皇后。
    苏酒踏进宫殿。
    殿中陈设华贵典雅。
    无论是她还是萧廷琛,都不曾苛待薛程程,仍旧让原来的宫女们仔细伺候。
    正是清晨,薛程程才刚起床,坐在梳妆台前由宫女为她梳理长发。
    大约宫女的手稍微重了些,她猛然转身,给了小宫女一巴掌。
    小宫女惊吓不轻,急忙跪地求饶。
    战战兢兢的模样,可见从前也曾在薛程程手底下吃了不少苦。
    薛程程面色狠戾,“没用的东西,梳个头都不会!哀家要你何用?!”
    苏酒上前,不声不响地捡起象牙梳。
    她把梳子放回妆镜台,“大清早的,先皇贵妃发什么脾气?左不过是梳头,换个小宫女伺候就是。”
    没料到苏酒会前来,薛程程挑眉。
    苏酒在绣墩上自顾落座,“来见你,乃是为了谈一谈萧廷琛的事。他让我全权处置你,我寻思着把你软禁未央宫,大约是你最好的结局。按照我的意思,原本是想杀你的。”
    她是齐国人。
    自幼在书院长大,知道什么是忠君爱国。
    薛程程勾结容家造反夺位,还下药谋害先帝,实在令她不齿。
    面对她的指责,薛程程毫不在意。
    她自个儿梳理如云长发,“当了皇后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阴阳怪调。
    苏酒接过宫女奉来的茶盏,慢条斯理地轻抚茶沫,“当皇后并非我之所愿,便是坐上龙椅,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然而在其位谋其政,既当了他的皇后,必定不会让他的后宫出岔子——尤其是你。”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薛程程与容家勾结并不简单。
    她甚至觉得薛程程并不只是为了对付萧廷琛、弄死先帝,才和容家勾结。
    可她窥不破她的阴谋。
    她能做的,只有警告她。
    “皇后娘娘高看哀家了。”薛程程挽好发髻,拿起一根白玉簪插上,“时辰不早,皇后娘娘还是早些离开吧,哀家还要为先帝祈福呢。”
    这么说着,唇畔浮起一抹深沉笑意。
    苏酒明白,她口中的“先帝”并非元啸,而是那位先太子元徽。
    她没有逗留,径直离开。
    未央宫设有一座佛堂。
    佛堂光影昏暗,陈设着数十张牌位。
    薛程程跪在蒲团上,沉默地望着它们。
    为首的牌位乃是元徽的,其他人则是薛家的满门忠烈。
    当年的薛家,是站在元徽这边的。
    父兄为了护她离开,与元啸的军队战在一处,最终惨死。
    她怎么能不恨元啸?!
    佛堂正寂静时,“吱呀”一声响,有人推门而入。
    薛程程在每座牌位前点上线香,语调冷淡,“你的女人前脚来过,你后脚又来……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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