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最新章节!
    豪迈粗放的嗓音,不是洛梨裳又是谁。
    苏酒笑道:“洛公主。”
    “哎呀,干嘛叫的这么生分!”洛梨裳搂住她的细腰,“乖,叫声洛哥哥给我听。”
    苏酒:“哥哥?”
    洛梨裳蹭了蹭鼻尖,“我从小就是被当成男孩儿养的,习惯以男人的身份自居。谁敢叫我姐姐,我会手痒打人的!不过,如果你实在叫不出口,也可以叫我梨裳。”
    原来如此。
    苏酒明白了她为什么总是以男装出现。
    苏酒和她并肩走在林地里,轻声道:“燕国亡了,你看起来并不伤心。至于罪魁祸首萧廷琛,你也并不憎恨。”
    洛梨裳弯腰,从路边摘了一枝黄绒绒的野花。
    她道:“如果我说,萧廷琛能够那么快吞并燕国,我居功至伟,你会怎么想?”
    苏酒:“你恨燕国皇族?”
    “是,我恨他们,恨到哪怕背负亡国之罪,也要屠戮他们。”
    洛梨裳嗅了嗅野花,温柔地为苏酒别在鬓角,“我母妃不受宠,被皇后生生折磨而死。我从小养在皇后膝下,她把我培养成一个杀手,专门刺杀朝中不听话的权贵。必要时,我甚至需要出卖美色和身体,为她的儿子拉拢权臣。我父皇明知我遭受的一切,却不闻不问,整日沉迷酒色。”
    苏酒怔愣。
    与洛梨裳接触的这几次,她一直表现得玩世不恭。
    很难想象,她贵为一国公主,竟然会遭受这种虐待。
    洛梨裳轻佻地挑起苏酒的下颌,“燕国的权贵只知寻欢作乐、鱼肉百姓,所以百姓们并不爱戴他们。这种情况下,我和萧廷琛里应外合,轻而易举就弄垮了那个腐朽的国度。”
    她勾起一边唇角,笑容邪魅又张狂,“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诸国林立的历史太久了,是时候合而为一了。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人,在我眼里,只有一个。”
    苏酒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
    她忽然震惊:“那么,那日你和萧廷琛所说的春猎时动手,是对——”
    “嘘!”
    洛梨裳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你知道就好。”
    苏酒急了,“这是大罪,一旦被发现——”
    “富贵险中求,怕什么?”
    洛梨裳语气轻松,跟买菜似的。
    苏酒散完步,忧心忡忡地回到帐篷,看见萧廷琛盘膝坐在矮几后,正擦拭长刀。
    刀刃锋利。
    她上前,在他身侧跪坐,挽袖斟茶。
    因为出神,茶水漫过茶盏也浑然不觉。
    萧廷琛瞥她一眼,“苏酒?”
    苏酒连忙放下茶壶,啜饮了小口凉茶,强压住心头慌乱,“我刚刚和洛公主在林子里散步,她说……萧廷琛,你们真的要……”
    少女欲言又止。
    萧廷琛继续擦拭长刀。
    锃亮的刀刃,清晰倒映出那双低垂的桃花眼。
    眸色深沉漆黑,透着摄人的杀意。
    “不好吗?”
    他轻声,“你不喜欢这座长安,我愿意为你把它掀翻。你不喜欢这座天下,我愿意为你点燃万里烽烟。我的女人,值得最好的。”
    苏酒皱眉,“但是——”
    萧廷琛转向她,食指抵在她的唇瓣。
    他笑意温温,“没有但是。”
    他偏头,亲了亲少女的额头。
    看似温柔,却分明霸道而强势。
    苏酒跪坐着,沉默地看他擦拭刀刃。
    这个男人的侵略性,太强了。
    当今圣上虽然尚武,但对待治下百姓却还算宽仁。
    他没有犯下大错,萧廷琛选择这个时候弑君,成功的机会太小。
    退一万步,就算成功,史书会如何撰写他?
    后世会如何看待他?
    如果因为她而让他背负万世骂名,她不愿。
    富贵不过云烟,荣华皆是虚妄,她求的,是和他顺顺遂遂,平平安安。
    苏酒闭了闭眼,心底逐渐浮现一个主意。
    入夜。
    明天才是正式的春猎,今夜帐篷前的空地上笙歌四起,篝火热闹。
    没有舞姬随行,再加上皇子们相继成年,所以这场篝火夜宴成了世家千金们展示才艺的最好机会。
    苏酒没去凑那个热闹,独自待在帐篷看书。
    白露怕她伤了眼睛,为她多点了几盏灯,“外面多热闹,娘娘不去瞧瞧?”
    笙歌笑语从帐外传来,衬得此地寂静。
    苏酒翻了页书,“我一向不爱那种热闹。”
    “娘娘不爱,王爷却爱。”白露拿了绒毯铺在她的膝盖上驱寒,“王爷可是朝中唯一一位异姓王,手握权柄,前程可期。府里又没有正妃,那些世家千金可不都挤破脑袋想要嫁到咱们府里?”
    苏酒抬眸看她。
    白露跟了她这么多年,与其说是婢女,不如说是姐姐更妥当。
    这般贴心的话,寒夜里比什么都暖和。
    她眉眼弯弯,“他若真心爱我,纵便我什么都不做,他也愿意守在我身边。他若变了心,就算我为他赴汤蹈火,也不能叫他回头。”
    少女心思通透。
    白露抿唇一笑,不再多言地退下。
    更深露重,帐外的笙歌仍旧不绝于耳。
    苏酒听不见那些笙歌。
    目之所及,是精深博大的史书。
    她沉浸在书里,踏实而安心。
    萧廷琛踏进帐篷,绕到屏风后,看见他的女人半卧在贵妃榻上,正仔细读书。
    不浮华,不世故。
    不追逐名利,不渴求权财。
    像是未经雕琢的璞玉。
    他又点了几盏灯,脱下外裳挂在木施上,上前搂住苏酒,“看什么呢?”
    他喝了不少酒。
    苏酒不喜欢那身酒味儿,努力把他推开些,“明儿还要狩猎,你喝这么多酒,看你明天怎么起得来。”
    萧廷琛像是缠人的大狗。
    埋首在少女颈间,他嗅着她的甜香,“怎么不去看篝火?不能只和周宝锦一个人玩,你要多交几个朋友。”
    酒劲上头,身下少女又娇软香嫩,男人渐渐起了欲望。
    苏酒连忙推了推他,“今晚我睡榻上,你去屏风外打地铺。”
    自打发生那晚的事情之后,萧廷琛就一直睡书房。
    苏酒认为,他们彼此都还要再磨合一下。
    可是萧廷琛贪恋她的味道,并不想走。
    于是他闭上眼,假装醉死过去。
    ,
    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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