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叫人帮忙,可是动作发颤,心里也知道来不及。
    一个狠心,姜蜜跳下水。
    水下反倒比站在岸上看的清楚,她看见邵廷的身影,一点一点正往下沉。
    使出了全身力气,用最快的速度游过去救他,姜蜜抓住他的胳膊,而后手穿过他胳膊下,抱住他往上游。
    体格不同,他对她来说太沉了,游不动。
    姜蜜又急又怕,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奋力往上。
    焦急间,邵廷突然睁开眼环住她,抱着她的腰带她朝上游去。
    他没有溺水。
    一出水面,姜蜜抹了把脸,有点生气:“你干什么?!沉在水底下不动,叫你也不应,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
    邵廷不答,只垂眸看着她说:“昨天的事,就当做是我救了你一回,今天你救我一次,扯平了。其它的不要多想。”
    姜蜜愣了愣,别扭:“我没有多想。”
    意识到自己又被他圈在怀里,她连忙推开他的胸膛,撑着池沿上岸。
    身上都湿了,她不逗留,走得又快又急。
    除了换衣,还有别的原因在催使她快点走——别的,说不清,连自己也琢磨不透的原因。
    “我回去睡了,你早点休息。”
    扔下这句,她头也不回快步离开。
    邵廷目送她离开,直到那身影看不见,才慢悠悠从长椅上拿了件干净浴袍披上,默默擦干水迹,往屋里去。
    开party的一群人回来了,在客厅里继续玩闹,开了不少酒。
    肖天舜作为寿星公,自然是被灌得最多的。
    除此之外就是邵廷。他不知是有心事还是怎么,状态不如以往,赢得多,输的也不少。
    不及肖天舜喝得多,但也喝了有些量。
    闹到两点多才散了各自回房休息,陆合孤僻病犯了,加之有心事睡不着,一个人在客厅里独酌香槟。
    坐了半个多小时,姜蜜睡眼惺忪下楼,去厨房找喝的。
    “……你没睡?”她眯着眼,半睁半不睁,看见他和他打了声招呼。
    陆合点点头。
    姜蜜喝完水要上楼回房,默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陆合忽然想到什么,叫住她。
    “晚上邵廷喝了不少酒,我看他上楼之前有些难受不舒服……他有头疼的毛病,你帮我带热茶和药上去给他。”
    姜蜜没来得及说话,陆合不等她开口,去厨房柜子里拿了一盒药,又倒了热水交到她手里。
    “……你为什么不去?”她接了,愣愣问。
    “我也喝了些,不是很舒服。在这缓缓,等会也吃点解酒药上去睡觉。”陆合补充一句,“邵廷房间的密码是13579。”
    说罢,他认真道了声谢,一副郑重托付的样子,让姜蜜无从拒绝。
    姜蜜拿着东西上楼,在邵廷房门前踌躇好久,大概有两三分钟,才输了密码推门进去。
    脚步轻轻踏,尽力不发出太大声响,门在她背后自己关上。
    房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昏暗,邵廷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姜蜜低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半天没有声响。
    顿了一顿,慢慢走过去,把东西往床头桌一放,见他闭着眼眉头紧皱,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有一点烫。
    姜蜜站着手足无措看了好一会儿,想叫他起来吃药,手刚碰上他的肩膀,忽然被一把拉扯过去——
    倒在他身上。
    姜蜜吓到,挣扎起身,他另一只手箍上腰身,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和他比起来,她就像一个绵软无力的玩偶娃娃,那点力气还不够他一个手指。
    被翻身压住的时候,热意汹涌袭来将她包裹,姜蜜急了,心慌跳的飞快。
    “邵廷……!”
    邵廷眉头拧得很紧很紧,她迭声喊了七八遍他的名字,他才睁开眼,眼里薄红一片。
    “姜蜜?”
    姜蜜脸烧得烫人——因为感觉到了他身上的热意,还有某一处难以忽略的坚硬触感,抵着她,让她大脑乱哄哄喧闹成一片。
    脸上的皮肤,快要兜不住热意。
    她慌,差一点咬到舌头,“陆合…陆合让我给你送药……”
    邵廷看了她两秒,没有从她身上起开,却是闭眼,喟然叹了一声,埋头在她肩窝。
    姜蜜缩了一下,脖颈感受到他的呼吸。
    许久没动静,她全身紧绷犹如到达极限快要断裂的弦,试探着推了推他:“邵廷?”
    邵廷的声音在耳边,他开口了,却是说:“……你还记得你找我解决广场噪音问题的事吗?”
    姜蜜一愣。
    静谧间,他喉头滚动:“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姜蜜心尖发颤,“可是现在……”
    欠着人情是不假,但也没有用这种事偿还的道理……不是吗。
    邵廷微微抬起头和她对视,鼻尖隔着短短距离,彼此的呼吸都像是缠在了一起:“你知道,男人在这种时候根本没有理智,停不下来的。”
    姜蜜脸烧得疼,强撑着理智道:“事情已经很尴尬了,你也不希望以后……以后见面连话都不好说……”
    邵廷定定看了她许久。
    “这样只是尴尬,还有更尴尬的。”
    她一僵。
    怔怔对视间,他眼睛里簇簇燃烧起火光,越来越亮。
    短暂片刻,却像是被拉长一般,煎熬地让她仿佛度过了几个世纪。
    邵廷的声音充满诱导魔力,低沉又醇厚:“很快,很快就好。”
    理智,坚持,一切都在崩塌。
    他握着她的手,覆在腰腹下热意疯狂,邪火旺盛的地方。
    目光一瞬不移地望着她的眼睛,将她眼里陡然浮起的漾漾水意尽收眼底。
    手里的触觉是真实的,姜蜜一瞬想要逃,可逃脱不了他的大掌,手背是他掌心的热度,手心里是他高涨的冲动。像是一滩马上要烧干蒸发的水,她已经无法从灼热地狱逃离,热气把所有理智所有羞耻,全都闷光蒸干。
    黑夜沉沉,她被他压在怀里,用手给他纾解无处宣泄的躁意。
    疯了,大概真的疯了。
    ……
    半个小时时间,月亮换了位置,从天际一侧,升到了更高的地方,浓重夜色在皎洁月光下显得越发黑沉。
    “好了没有……”
    姜蜜的声音细如蚊鸣,在如此寂静的房里,轻到不仔细便难以听清。
    邵廷嗯了声,不算回答,声线隐忍又低沉。
    ——其实屋里也不算安静,除了他们与往常不同的声音,还有另一种细微声响。
    姜蜜手都酸了,可他似乎没有半点消退,涨硬凶狠得吓人。
    邵廷不比她好受,他在她手中反而更加煎熬,每一秒都是劫难。
    终于,快到极限。
    他拧着眉,忍不住重新握上她的手,教她正确的频率。
    黑暗中,姜蜜感觉到他的鼻尖擦过脸颊,灼人呼吸停在她的肩窝。
    那微微喘息里,全都是煎熬。
    既痛苦,也欢愉。
    “邵廷……”带着些微担忧和疑惑,姜蜜叫了他一声。
    没有回答。
    下一秒,她听到他喉间难耐的闷哼,湿热滚烫,汹涌盛满了她的掌心。
    第27章
    姜蜜感冒了。日上三竿太阳当头,平时向来早起的她迟迟不见起床。
    大概是前一夜在游泳池受了凉,半夜头开始烫起来,鼻塞头晕,重感冒症状非常严重。
    向萱敲开她的门,见她昏昏沉沉,开完门走回去一步三晃,连声哎哟,担心地直伸手想扶着,生怕她一个不留神就倒下。
    姜蜜摆了摆手,说:“没事,我吃了感冒药。就是有点头重脚轻,想睡觉……”
    说完话没多久,她就蜷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向萱给她盖了块凉毛巾在头上,不吵她让她睡,吃中午饭时体贴地给她端了午饭上来。
    她没吃几口,那一点点还是向萱强行逼着她吞进肚子里去的,不过好歹多少进了点食。
    吃完又要睡,向萱放心不下,在房里陪着看住她。
    本来上来有话想和她说,想问她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今天邵廷碰见她时格外古怪,问她姜蜜怎么没下楼,那脸色明显跟以往不同。刚刚她端饭上来,他也拧着眉拦住,模样阴沉地像是要把她绑起来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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