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说有,那就有。”沈浩邪笑,左手中指那枚神秘戒指上镶嵌的红宝石亮一下,一瓶氧气出现他手中,就像变魔术。
    赵美美的吃惊表情,娇憨可爱,旋即雀跃道:“老公,你是我的哆啦a梦。”
    多年来,小妮子已习惯沈浩接连不断带来惊喜,没问哪来的氧气,心爱男人不说破的秘密,她永远不问。
    这便是沈浩与这妮子相处,总感觉比跟何媛相处,要轻松舒心很多的原因,这才是聪明的女人。
    沈浩给赵美美换了氧气瓶,盘起腿,让赵美美坐进怀中,以自己后背挡着凛冽刺骨的寒风。
    很快,瑟瑟发抖的赵美美就感觉不到寒意,好像无形的罩子,将她和沈浩罩住,冷风吹起的雪沫子全被阻隔。
    极度劳累的小妮子在这没有寒意没有风雪的小空间内,享受着心爱男人温暖怀抱,慢慢睡着。
    盘腿打坐的沈浩一动不动,宛如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特定的环境、氛围,可令修行者顿悟。
    随着时间推移,沈浩的身体同样在变化,五气朝元的五大节点,第一个节点,轰然开启,在沈浩意识深处产生的振动,就如山崩地裂那么剧烈,沈浩原本稳若泰山的身子,晃了一下。
    强劲罡风以沈浩为中心,将周边几十平米内的飞雪卷进来,直冲星空,达三四十米高,蹒跚登顶的几个人被这媲美“龙吸水”的景象惊呆,之后手舞足蹈,以为遇上罕见的奇观,激动的无以复加。
    罡风消逝,翻飞雪花点缀出来的通天气旋崩散。
    沈浩缓缓睁开眼睛,深邃眸光比往日更亮更具穿透力,陪心爱女人实现梦想的登山之旅,竟让他又一次脱胎换骨,获益匪浅。
    赵美美也因沈浩身体晃动而醒过来,举目眺望,东方天际线已变亮,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
    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赵美美下意识歪着身子扭头去瞧是谁,只见五个登山者硬着风雪,艰难走过来,走在最前边的是迪哈斯。
    “我输了,下去后,我会当众完成之前的赌约。”迪哈斯说着话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几近虚脱,喘息着, 希拉里台阶的安全绳被破坏,攀登起来,太耗费体力。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下山。”沈浩淡然一笑,洒脱不羁,瞅了几人一眼,又变魔术一般变出两瓶氧气,给了最虚弱的两个人。
    越虚弱,耗费的氧气越多,沈浩这么做,等于挽救这两人生命,至于这两人能不能活着下山,还要看运气好不好。
    登山难,下山更难。
    一轮红日升起时,沈浩赵美美在珠峰顶端呆了整整两个小时,迪哈斯和另外四个登山者扛不住严寒,也担心氧气不够用,已原路返回。
    “我们也该下山了。”沈浩说完,再次抱起小妮子,向山下飞奔,脚尖每一次点地,至少跨越三四米,速度极快,比猿猴敏捷迅速的多。
    有几次,这牲口为走捷径,直接从绝壁飞落,赵美美这傻妞不但不害怕,还异常兴奋,连呼刺激,搞得好像正在坐过山车。
    飞天遁地。
    痴迷武道的高手们都认为太扯淡。
    连沈浩的师父,那位吴老爷子,也曾多次强调,人类的修为,不可能达到那么夸张的境界。
    然而在珠峰崖壁陡坡上飞跃腾挪的沈浩,正在施展这种能耐。
    第一百七十五章 雪崩
    四号营地,空无一人。
    那些止步于希拉里台阶的登山者还未返回,沈浩带着赵美美已走入营地,所谓营地,不过是冰天雪地中十几顶随风摇摆的帐篷。
    这位于八千四百米海拔高度的营地,不能久呆,凑乎着歇歇脚而已,若是登山者在此错过登顶时机,只能退回三号营地。
    沈浩返回这里,是为了让饿一夜的赵美美吃点东西,两人钻进帐篷,拿出携带的压缩干粮和水壶,圣堂装备研究部门特制的保温水壶里,水依然温热,一口水,一口干粮,两人吃的不亦乐乎。
    “老公,你说我这次非要登珠峰看日出,是不是太任性了?”小脸冻的通红的赵美美弱弱问心爱男人。
    越爱一个人,越小心翼翼,小妮子正是如此,担心自己率性而为,在心爱男人心底种下反感厌烦的种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实现梦想,天经地义,跟任性不沾边,就算你任性,你胡闹,我也喜欢。”沈浩笑呵呵回应小妮子。
    “老公真好。”小妮子喜笑颜开。
    两人吃饱喝足,没立即离开,继续呆着,想瞧瞧有多少人能活着撤到四号营地,半个钟头后,迪哈斯那些从希拉里台阶处返回的队友,以及兰德考利特亲自带领的客户,陆续返回。
    人们完全丧失从这里出发冲顶时的激情与自信,一个个精疲力竭,甚至有人进入营地后,因精神松懈昏倒。
    可以说,能活着回来毅力运气缺一不可,回来的人看到沈浩赵美美,不怎么吃惊,登顶所经受的苦难,已使他们的心变得麻木。
    一个状态稍好的职业登山者,缓了一会儿,吃几口干粮,才对沈浩道:“你的功夫,比电影《卧虎藏龙》里的李慕白还厉害,可不可以告诉我,去哪里学功夫,能变得和你一样,飞檐走壁,不畏严寒,不怕缺氧。”
    挤在帐篷里的几个人下意识凝视沈浩,静待沈浩的回答。
    沈浩笑道:“有些事情,可遇不可求,想学功夫,那就得像登珠峰一样,心无旁骛去坚持,到最后,才可能被老天眷顾,学到真正的绝学。”
    想学功夫这哥们儿虔诚点头,又有了新的人生理想,去那神秘的东方古国,练就绝世神功,然后与眼前这高深莫测的青年在珠峰之上切磋。
    其他人认为沈浩含糊其辞,略显失望,由于对能力逆天的沈浩心存敬畏,都不敢刨根问底,默默啃干粮。
    休息的差不多,几支登山队开始统计人数,最终确定九个人没有回来。
    成功登顶的人,要走回来,至少还得俩小时,不算登顶那几位,四人掉队,掉队意味着凶多吉少。
    氧气用尽的情况下,没人敢上去接应或寻找。
    不愿意面对沈浩的兰德考利特和助手保罗带领客户继续往下走,到达三号营地才算脱离死亡禁区。
    人们纷纷钻出帐篷,跟着兰德考利特的队伍下山,体验了几乎令身心崩溃的磨难,下山,成了所有人最迫切的念头。
    沈浩赵美美也动身离开四号营地。
    恢复些体力的赵美美决定不用沈浩帮忙,自己一步一步下山。
    三号营地下方百米处,一伙人突兀的站着,其中一人用高倍望远镜观察从四号营地撤下来的登山队。
    当这人捕捉到沈浩赵美美的身影时,嘴角牵扯一抹冷笑,然后按捺心中怨念,赶紧转身,向穿着单薄白袍傲立于雪地中的上司恭敬行礼,道:“沈浩和他的女人走在队伍最后边。”
    穿白袍的男人灰白长发及肩,衣阙飘飘,好似不沾人间烟火的神,光明会十大白袍尊者之一,安东尼?奥尔尼斯。
    “我早已经感知他的存在。”奥尔尼斯闭眼仰脸,双手手心向上,慢慢抬起,好似有一股无形之力随着他这动作,向上升腾,灰白长发纷飞。
    恭敬行礼的家伙知道尊者正在发散强大精神力,卑微后退几步,心想:羞辱过他、羞辱过光明会的沈浩,必死无疑。
    许久,奥尔尼斯睁开眼,遥指四号营地下方一点,吩咐几个正在架设迫击炮的汉子“就打那里。”
    负责操炮的金发汉子目力超强,顺着奥尔尼斯手指的方向瞅几秒,便胸有成竹道:“尊者,您就看好戏吧。”
    金发汉子调整迫击炮射角,然后命令助手放弹,特制炮弹滑入炮口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射出去,眨眼间飞跃七公里的距离,击中奥尔尼斯所指的山石,特制弹头内,装的不是炸药,是混合型气体,强烈的撞击,导致混合型气体马上进行化学反应,快速膨胀,发生气爆。
    没有火光的爆响在山间回荡,余音不绝,三号营地内的人被惊动,跑出帐篷,向山上看去,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覆盖着珠峰山脊的一大片积雪崩塌,往下倾泻,如万马奔腾,大地为之颤动,营地里的人骇然失色,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崩。
    雪崩就发生在四号营地下方不远处,是登山必经之地,而几分钟前与三号营地联系过的下山队伍,正处于这个区域。
    在珠峰遭遇雪崩的登山队,从未出现幸存者,比飞机坠毁造成的死亡率还要高,营地内的人能想象到,走在雪崩区域的几十人会怎样。
    “这里不安全,往下撤,撤向二号营地。”不知谁喊一嗓子,刺激三号营地里的男女慌忙收拾行囊。
    出事的地方,距三号营地七八公里,似乎很难波及到三号营地,实则不然,大的雪崩可以倾泻到十多公里外,而且巨大的动静还能引发三号营地周边的积雪冰川崩塌。
    人们争先恐后往下撤。
    山上,原本为活着走下珠峰而暗暗庆幸的几十人,方寸大乱,有人吓懵了,有人不管不顾狂奔,失足掉入万丈深渊。
    惊恐绝望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与死神无数次擦肩而过的沈浩临危不乱,抱起赵美美,如离弦之箭飞射出去,掠过数十人头顶,试图以最快速度脱离险地。
    雪崩。
    被人称为白色妖孽。
    此刻这头重达数百万吨的妖孽飞泻而下,沟壑山石都无法阻挡它的汹涌威势,瞬间湮灭几十个渺小如蝼蚁的登山者,以四百公里的时速追赶沈浩。
    时速四百公里,也就是每秒一百一十多米,而沈浩生猛起来,能避开两倍于音速的狙击步枪子弹,可现在他还抱着个赵美美,前方的积雪冰川也因大地震颤一片一片塌陷,影响着他的速度。
    赵美美双手紧紧搂住沈浩脖颈,面露惊恐盯着后面滚滚奔涌的白色妖孽逐渐逼近,生出脱离心爱男人怀抱的冲动,不做他的累赘,让他一个人跑,但也只能想想而已,倒不是不敢,她男人的性子,她了解,宁肯死,也绝不弃她而去。
    漫天飞雪夹带着冰块乱石压过来,赵美美闭眼,留下歉疚的泪水,认为是她登珠峰看日出的任性想法,将心爱男人拉入绝境。
    沈浩咬牙,想发力,做最后的挣扎,只要能高高跃起,避开最猛烈的冲击,多半化险为夷。
    奈何脚下的冰川不待他发力,就突然崩塌,他跟着往下陷,这一刻,他唯一能做的是,以自己身躯为怀里的女人抵挡所有冲击。
    数百万吨冰雪从海拔八千多米的峭壁脱落,所产生的猛烈冲击力,足以碾碎一座小城市,血肉之躯如何承受?
    将近一分钟的速度较量,铺天盖地的雪崩将沈浩赵美美埋没,倾泻的势头才开始减缓,大地停止颤动,冰川不再崩裂。
    “成功了!”
    恨沈浩入骨的灰袍使者毫不掩饰一雪前耻的惬意,圣堂有史以来的最强者,最年轻的尊主,锡安长老会最年轻的长老,又能怎样?
    得罪光明会,照样得死。
    身为光明会十大白袍尊者的奥尔尼斯也情不自禁冷笑,流露出对沈浩的不屑,传闻中百年罕见的奇才,不过如此。
    骄傲的奥尔尼斯转身要带领手下们离开,内心忽然躁动不安,他清楚,这是与生俱来的强大精神力感知到危险时才有的状况。
    危险,就来自压住沈浩的那片厚厚积雪之下。
    奥尔尼斯诧异回眸,恰巧目睹一道身影冲开积雪碎石冰块,射向空中,霸气冲天,就如战神降世。
    是沈浩。
    沈浩没死。
    光明会的人傻眼了,觉得不可思议。
    身在空中的沈浩仍紧紧抱着赵美美,居高临下,俯瞰光明会的人,深邃眸子杀机毕露,猛扑过去。
    此时,与沈浩相距数百米的奥尔尼斯意识到生死之战难以避免,索性坦然等待,貌似稳操胜券。
    灰袍使者和另外几人跃跃欲试,做好围攻沈浩的准备,却见踏雪飞掠的沈浩,在几十米外一步迈出,就站到奥尔尼斯面前。
    闪烁。
    神鬼莫测的技能。
    沈浩第二次运用,赵美美不省人事的节骨眼,这牲口要速战速决。
    奥尔尼斯大惊失色,不知所措,甚至没有察觉沈浩的手已掐住他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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