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千金。
    未来三年沈浩要保护的对象。
    沈浩淡然道:“我只是做力所能及的事,不用谢。”
    “爹哋,我和沈浩去楼下酒店咖啡厅,谈谈他怎么保护我。”赵美美胡乱找借口,要与沈浩独处。
    “去吧.”赵华宇豁达一笑,见沈浩皱眉,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还是那句话,谁为难赵家的恩人,谁就是赵家的敌人。”
    赵华宇说着话,目光掠过f4,四人噤若寒蝉。
    “咱们走”笑容灿烂的赵美美半眼不看f4,兴匆匆来到沈浩身侧,主动拉起沈浩的手,向外走。
    沈浩顿时尴尬,从未遭遇这么对待保镖的雇主。
    赵华宇视若无睹,女儿在美国长大,骨子里多了西方女性的热情奔放,拉手、拥抱正常不过。
    郑冰脸色难看,虽然跟小他八岁的赵美美不太熟,但他和他爹都在绞尽脑汁谋划,未来通过联姻,攀赵家这门亲。
    赵美美是赵华宇的独女。
    娶赵美美,等于继承赵家庞大势力与财富,何况赵美美人又漂亮,岂容他人染指!
    ………………
    市局,局长办公室。
    高健认真翻阅一份材料,座机突然响了,他目光不离纸面,伸手接起电话,问什么事儿。
    “高局长,我弟弟死在西京,三个同生共死过的兄弟又被你们抓了,你说我该不该问候你一下?”
    高健猛地凝眉,放下手中赵美美绑架案相关材料,不动声色摁座机录音键,问:“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我想救出我的人,想给我弟弟报仇,至于我是谁,你已经知道,何必多此一问,等着,我会先送你几份大礼。”
    “你是火狐?”
    高健冷冷问,对方没有回答,挂断电话,隐隐不安的高健马上命技侦部门查这个电话来自哪里。
    西京市中心报停公用电话。
    结果出来那刻,高健为之一惊。
    游荡在境外的凶悍武装组织头目居然现身西京。
    高健面色凝重,连拨几个电话,向所能调动的一切力量部署工作,并协调武警支队,应对可能出现的恶性突发状况。
    夕阳西下,市区一条主干道由于晚高峰来临,越来越堵,一辆依维柯改装的运钞车艰难脱离密集车流,靠向路边银行。
    每天下午五点半,银行网点结款完毕,押运车准时到来,将现金送往金库,第二天早上八点之前再送来。
    这么多年,西京的运钞车从未出岔子,所以,从车上跳下的押运人员虽荷枪实弹,但毫无如临大敌的紧张感,悠然自若。
    突然,刺耳马达声由远及近。
    两名站在银行门前台阶上的押运员好奇凝望,原来四辆轻型越野摩托车在车与车的缝隙间你追我赶。
    大热的天,车手穿的严实,戴着头盔,不过人们不觉得奇怪,玩机车,包裹严实,安全系数相对高。
    俩押运员漫不经心盯着四辆摩托车,直至四辆车拐拐绕绕冲上马路牙子,迅速逼近运钞车,他们才心生警兆。
    此刻,银行工作人员和另两名押运员堪堪把八个钱箱放入运钞车,没来得及关车门,四名骑手撂下摩托,从后腰拔出手枪。
    光天化日。
    悍然打劫运钞车。
    很多路人以为拍电影呢。
    有个反应快的押运员拉动枪机,子弹上膛,试图反抗,却被一名骑手开枪撂倒,谁还敢轻举妄动?
    银行里的工作人员惊慌失色,按警铃报警。
    控制住运钞车和押运员的骑手听着急促警铃声,仍不紧不慢收缴押运员的枪,并把携带的汽油泼洒在钱箱和运钞车内,随后扔个打火机点燃。
    大火熊熊燃烧。
    四名骑手待火势难以控制,骑上机车,迅速逃离。
    警察赶到时钱和车全化为废铁、灰烬,面对周五晚高峰望不到尽头的密集车流,无法追击。
    冒着送命的风险,捅这么大漏子,只为烧钱,勘查现场的市局刑侦骨干理解不了这伙持枪悍匪的作案动机。
    这么离谱的案件,接下来两天,连续发生三起,四名机车悍匪不杀人,不抢钱,目的似乎只有一个。
    挑衅西京警方。
    奈何这伙人太狡猾,线索每每在关键处断掉,高健只好调动所有警力全城布控,严防死守。
    第四起烧运钞车案件发生时,一伙带面具的悍匪闯入市局法医鉴定中心,开枪撂倒多名警卫,从停尸冷库抢走一具尸体。
    二十分钟后,这伙人又闯入相隔五公里的南郊火葬场,用枪逼迫工人将尸体火化成骨灰带走。
    警方机动力量被烧运钞车案牵制在市区各大银行网点周边,或围追堵截机车悍匪,以至于抢尸烧尸这伙人钻到空子,轻易脱身。
    深夜,月明星稀。
    一处烂尾楼的地下室里,十三名身形健硕魁梧的汉子站成一排,朝前方桌上的骨灰盒三鞠躬。
    “阿彪,一路走好,哥希望你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别再打打杀杀。”居中的粗犷汉子虎目含泪说完,把一瓶白酒泼洒在地上,祭奠弟弟。
    他,绰号火狐。
    曾是一名特种兵。
    八年前妹妹受辱自尽,父母悲伤过度,相继病亡,他愤而将玷污妹妹的一帮人渣赶尽杀绝,带着弟弟逃到境外,在金三角拉起一支队伍,转战阿富汗,短短几年混出名堂,既跟塔利班合作往东南亚各国倒腾毒品,又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没想到如今唯一的亲人也离他而去。
    他自责,愧疚,恨自己把弟弟带上一条不归路,更恨杀弟弟那人,咬牙摔碎空酒瓶,往前走两步,转身面对陪他出生入死的弟兄,面露狰狞道:“今晚看守所里的阿虎就能知道咱们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已到,谁不愿冒险,怕丢掉命,现在可以走,我绝不阻拦,以后见了,还是兄弟。”
    跟随火狐多年的十二人纹丝不动,战意沛然。
    “好兄弟!”
    火狐动容,热血沸腾。
    当晚,西京第一看守所出事,三名在押犯人自残,伤势不轻,连夜送往医院救治,凌晨时分,两辆特警涂装依维柯夹着三辆警车,鸣着警笛疾驰。
    前方十字路口,貌似等红灯的重型工程翻斗车猛地蹿出,撞翻开路的特警依维柯,横在路上。
    事发突然,押送重犯去医院的其它车辆闪避不及,连环相撞,场面惨烈,车上的人或轻或重受伤,有人头破血流昏迷,有人艰难往车外爬。
    工程车后斗,站起五六人,先往下扔烟雾弹、催泪弹、眩晕弹,旋即戴好防毒面具,举枪翻出车斗,生猛霸气的一塌糊涂。
    第三十五章 猎狐行动
    市局调度指挥中心,正面大屏幕清晰呈现十字路口正发生的危急情况,惊心动魄的场面并未令负手而立的高健愤怒或感到意外。
    这在他意料之中。
    贴切说是在他算计之中。
    看守所负责人向他汇报犯人自残那刻,他就有所预感,索性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再一网打尽。
    “各单位注意,猎狐行动开始,出击!”高健凝视大屏幕同时略微弯腰对着身前的话筒下达命令,铿锵有力的指令通过这个话筒直接传达到一线指挥员耳中。
    十字路口,六名戴防毒面具的霸气枪手刚杀到警车旁救出自残的重犯,密集警笛声从四面八方逼近。
    数不清多少辆警车围过来。
    六名枪手,两两搀扶获救的兄弟,举目四顾,丝毫不显得慌乱、急躁,他们就这么淡淡的看着。
    十数台防暴特种车辆封住事发现场,数以百计荷枪实弹的特警武警以此为掩体,迅速构建严密包围圈。
    “你们已经被包围,负隅顽抗没有任何出路。”一线指挥员通过车载扩音器喊话,多个突击小组蓄势以待。
    持枪悍匪似乎已成瓮中之鳖。
    市局指挥中心,高健一瞬不瞬盯着大屏幕,虽然看不到持枪匪徒的面目表情,但能察觉到他们的从容自若。
    莫非这些人有后手高健皱起眉头绞尽脑汁琢磨会出怎样的意外,这时秘书急匆匆走过来,小声告诉他,自称火狐的男人打来电话。
    “转接过来.”
    高健说完,面色凝重摁了指挥台上的座机电话免提键,此时他已百分百断定火候有反制警方的法子。
    “高局,我在西京市区内丢了五部手机,你应该很有兴趣帮我找,因为每部手机连着炸弹,只要我拨号,炸弹就会被引爆,对了,这些炸弹也是定时的,即使手机信号被干扰,二十四小时后它们也会一起轰的一声。”
    火狐的话令围着指挥台的市局高干们骇然失色。
    “你想干什么?”高健极力控制情绪波动,让自己冷静。
    “放我的人走。”火狐提出要求。
    “这我说了不算,需要向上级请示。”高健意图拖延时间,借机想出对策。
    “你在敷衍我,是不是觉得我可能是吓唬你?那我先引爆一枚炸弹,让你听个响,地点,万正广场。”
    火狐不等高健开口,挂断电话。
    五分钟后有消息传到指挥部,万正广场发生爆炸,初步判断炸弹藏在广场边的垃圾桶内,所幸三更半夜广场周边没人。
    高健挥拳猛砸指挥台,紧咬牙关许久才压下怒火,火狐再次打来电话,要求放人,并威胁下一枚炸弹爆炸一定会造成重大人员伤亡。
    为稳住火狐,高健假意答应下来,旋即向上面汇报,最终按照指示,下达放人命令,但这不意味猎狐行动彻底失败。
    留下踪迹的悍匪刚返回停工多年的工地,大批军警就将工地围的水泄不通,显然不会真的放走这伙人。
    烂尾楼的楼顶,火狐叼着烟冷笑,狂放不羁,颇有敌军围我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的强者风范。
    警方投鼠忌器。
    这牲口何惧之有。
    若非组装炸弹费时费力,火狐哪有心情三番五次跟对手捉迷藏,观察完周边情况,他傲然道:“该结束了。”
    工地外,各路人马汇集,以高健的级别,勉强能站进临时指挥部,为各位大佬提供参考意见。
    首都那支专为反恐成立的武警“雪狼”突击队也派出一组精锐尖兵乘直升机飞抵西京支援。
    “火狐又提出要求,要一架加满航油的737客机,还要一个人,沈浩。”负责与火狐谈判的高健向众人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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