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肌肤总是细滑得如同上好的暖玉一般,李乔治隔着宽松的棉质长裤,都能感受到那美妙的触感。
    所有人对美都会心生向往,他也不例外。
    她的美是一碰即碎的脆弱的美,他很想捧在手心,小心呵护。
    可是,他不能。
    他只是她的主治医生,只能够对她的身体健康负责,却不能参与到她的生活中。
    这一刻,李乔治忽然心中有些酸涩。
    如果有来生,他希望自己能从一开始就遇见唐若仪。
    远处看着的艾伦痛心疾首,要早知道送张椅子就能来个亲密接触,那他是创造条件都要上了。
    可现在,机会俨然落入了更为勤快的李乔治手里。
    *
    “所以,你也想上小天使?”
    李乔治端着一碗洗干净的樱桃走进办公室时,艾伦的语气那叫一个酸。
    艾伦金发蓝眼,和大部分年轻男人一样脑子里充斥着过量的荷尔蒙,见惯了阳光**的美国大妞,偶尔见见温婉娇俏的东方美人自然是眼前一亮,欲罢不能。
    “思想纯洁一点,有东西吃,还堵不住你的嘴?”李乔治丢给他一颗樱桃。
    艾伦接住,丢进嘴里吃掉。
    唔,真酸。
    但这是小天使摘的,就算酸,也很有味道。
    李乔治拉过一张旋转椅坐下,尝了尝,樱桃还没到季节,这种时候摘下来还有些酸。
    想必此时唐若仪也在病房里酸得皱眉吧?
    一想到她那可爱的模样,李乔治忍不住微笑起来。
    就在此时,一名打扮娇艳的护士扭着细腰走了过来,勾人的眼神望了李乔治一眼:“乔治,这里有一份资料需要你确认一下。”
    “好的,玛丽安。”李乔治接了过去,简单浏览,然后签上了字。
    “乔治,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喝一杯?”玛丽安主动邀约。
    “不了,我不喝酒的,明天早上还有个小手术不是吗?”
    “好吧,那等你有时间,约我好吗?”玛丽安目光缱绻,在伸手接过资料的时候,指尖**地从他胸口划过。
    等玛丽安离开,艾伦才小声对李乔治说:“玛丽安似乎很不喜欢小天使,她喜欢你。”
    “我对玛丽安并没有兴趣。”
    “所以,她才不喜欢小天使。”
    “那就找个理由开除玛丽安吧,上个礼拜我亲眼看见玛丽安和病人**。”李乔治语气平淡,“我不喜欢她热情四射的样子,而且我没有兴趣和她共度良宵,总是让她失望不好。”
    艾伦吹了个口哨,满脸鄙夷讥诮道:“我知道玛丽安不是你想要的,不过能在下周开除吗?好歹是个性感尤物,在她开除之前我想跟她来一发。”
    “悉听尊便。”
    *
    李乔治觉得,唐若仪大概就是这世上最深情的女子了吧?
    唐若仪在这家医院一住三年多,荆鹤东来看她的时候,她整个人便容光焕发,荆鹤东离开了,她便每天乖巧地吃药配合治疗,然后心心念念地盼着荆鹤东再来。
    她对荆鹤东的思念,从未停止。
    期间唐若仪的病发作了许多次,有时候连李乔治都觉得她可能挺不过去了,但唐若仪都咬牙坚持只为还能再见到荆鹤东。
    李乔治想,被她爱上,真是何其有幸。
    可惜,在遇见她时她已经有了荆鹤东。
    她的心里,恐怕不会再有别的男人了。
    李乔治只能把自己的爱意深埋心底,从不表露。
    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她,就是支撑他无聊人生的唯一乐趣。
    只要还能看见她,就算这一天阴雨绵绵,他的心也会晴朗明媚。
    *
    后来,李乔治觉得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唐若仪竟然亲口问他是否愿意结婚,和她在一起。
    尽管她剩下的生命有限,他还是欢欢喜喜地应了下来。
    他手忙脚乱了起来,翻出了一张贺卡,用上面装饰用的勿忘我干花做成了小小的戒指,然后向她求了婚。
    她喜欢玫瑰,似乎也很喜欢勿忘我。
    这种花很美,而且名字很好听。
    勿忘我。
    勿忘我。
    他希望唐若仪就算终有一日要去天国,也不要忘了他。
    而唐若仪也同样希望终有一日她会离开,仍然还有人记得她。
    *
    在他们的婚礼结束当晚,李乔治喝了很多很多。
    自从成为一名医生后他再也没有碰过酒,所以这**他彻底地醉了。
    作为新郎官,新婚之夜什么也没有发生,这真是令人遗憾。
    不过李乔治不后悔。
    因为当他美美地睡了一觉后醒来时,就发现唐若仪就躺在自己的怀中。
    她双眼紧闭,睡得很安详。
    那是她最无防备的时刻,沐浴在暖色晨光中恬然的美丽模样让人心生感动,就像是童话中的睡美人。
    她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炙热的目光,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然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乔治,早。”
    “若仪,早。”
    这是他们婚后的第一句对话。
    随即,唐若仪缓缓做起身来,有些慌张羞怯地说:“不对,我应该叫你老公了,我们那边,结了婚都叫老公呢。”
    “噢,那,老婆早。”
    “老公早。”唐若仪也改口。
    两个人相视一笑,她娇柔可人的身子重新投入他宽阔的怀中。
    *
    结婚前后的日子里,李乔治放下了所有的工作,做得最多的时间便是陪唐若仪。
    哪怕只是当车夫,载着她出去走走,他都会很满足。
    更让他满足的是,她的身体明明不好,可能应付那种事会很吃力,她仍然积极地表示要履行一个做妻子的义务,把自己献给他。
    结婚后的第二个夜晚,他终于得到了她。
    生怕她的身体会受不了,所以他尽力温柔取悦她,让她尽可能地接纳自己。
    那个夜晚,他并不尽兴,可心中得到的满足感却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李乔治终于明白,爱情的事永远都不能将就,唯有得到自己最心心念念割舍不下的,才能获得圆满。
    他干涸多年的心,因为她的温柔被彻底滋润。
    只是,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
    唐若仪离开的那天,看起来特别的有精神。
    她特地早起,送别了唐毅和唐念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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