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帝沧溟跟她又没关系,她瞎想什么!
    顾倾城敲了个胡思乱想的脑袋,认真的熬药。
    其实,她是想替帝沧溟治疗的,因为按照她给楼韶寒下毒的时间来看,楼韶寒毒发的日期,也就是在这几天。
    如果,她可以在这期间,治好帝沧溟的病,这无疑是给她增光添彩的大好事,到那时,她也就不用愁,楼韶寒不来求她了。
    亲眼看着曾经弃她如敝履,高高在上的楼韶寒如同贱狗一般,跪伏在她脚边,对她摇尾乞怜,祈求她的施舍,这一直是顾倾城目前最大的愿望。
    只是,就算她现在开始着手治疗帝沧溟的眼睛,用中医的话,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年,这么长时间,别说楼韶寒毒发了,估计楼韶寒早就没气了。
    用西医的手术方式,在速度上来说,确实缩短了不少,可就凭她这半吊子的西医水平,替人动手术,真的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尤其是眼部的神经太多太细,稍有不慎,帝沧溟就可能会变成面瘫、植物人,这样的结局,顾倾城并不希望看到。
    就在顾倾城仔细思索着可行之道的时候,忽然肩膀上一沉,帝沧溟滚烫的额头,就在她的脸颊旁。
    顾倾城连忙丢掉了蒲扇,去看帝沧溟的情况,只见帝沧溟双眼紧闭,好看的眉头,此时痛苦地微微拧在一起。
    坏了,帝沧溟真的被烧晕了!
    顾倾城暗道一声,赶紧扶着帝沧溟站起,无奈地是帝沧溟的个子太高,她又蹲了太久,双腿发麻,刚刚站起,就扑通一声,摔倒下来。
    摔倒不打紧,关键是,她好死不死的趴在了帝沧溟身上,又好死不死的吻上了帝沧溟的唇……
    滚烫的柔软,印在她的唇上,顾倾城小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就连耳朵都没有幸免于难。
    帝沧溟的唇很柔软,比她这个女子的唇,还要柔软许多,烫人的温度,在两人唇瓣相碰时,似乎也低了不少。
    顾倾城处于发蒙中,大脑已经死机,聪明的左右脑也已经离家出走,她一时忘了所有既定的动作,推开帝沧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一阵暖风吹过,顾倾城忽然回神,快速的从帝沧溟的身上爬起来,小脸更是如开水般滚烫,比帝沧溟发热的温度,还要高。
    她掩嘴假意咳了几声,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整个小院,见到没有任何人影,她才放下心来,艰难地扶起帝沧溟,走回了房里。
    将帝沧溟抛在床上,顾倾城也累瘫地倒在了床上,喘了几口粗气,才站了起来,到外面打了一桶凉水,经过旁边的厢房时,顾倾城无力地喊道:“翠儿,房子等下再收拾,你快出来帮忙!”
    “啊?小姐,怎么了?”翠儿拿着一块抹布,连忙从房中跑了出来。
    顾倾城指着院中的药炉子,嘱咐道:“那里面是退热的汤药,需要熬足一个时辰,你帮我盯一下,我去帮他擦擦身。”
    “小姐,还没有大婚,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翠儿皱着眉,小声地说道。
    顾倾城一听,就知道翠儿想歪了,可翠儿又不会医术,她解释了也是白解释,只好无奈的摆了摆手:“总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全都是为了他的病,你赶紧熬药去吧,别耽误了他服药。”
    说完,顾倾城拎着水桶,蹒跚着走进了房间。
    拿了两条干毛巾在凉水中浸泡片刻,顾倾城一遍又一遍的替帝沧溟擦拭着脸颊、手脚、脖颈。
    帝沧溟的脸很耐看,即使顾倾城趴在他的脸上,给他擦拭着,依旧看不腻。
    当擦拭到了帝沧溟的嘴边时,顾倾城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脸上瞬间充血爆红,随后又恨得牙痒痒!
    那可是她真正的初吻唉,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送给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她亏大了,好不好?
    尤其是,当事人还在昏迷中!
    想到自己趴在帝沧溟身上的那一幕,顾倾城脑海中忽然飘过两个字,那就是……生猛!
    刚才那一幕,就好像是她扑倒了帝沧溟,而帝沧溟则是那个受害者一般。
    顾倾城拧着眉头,顿觉自从遇上帝沧溟,她的那些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都被她扔到了爪哇国,总喜欢胡思乱想。
    不行,她还是那个顾倾城,不能这么轻易就被人干扰!
    人一旦有了缺点,这个缺点就会被慢慢放大,直到所有人都能够看到,要是被自己的敌人,看到了自己的缺点,那对她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感情这玩意儿,最会骗人,如同罂粟似的,一旦沾染,就会上瘾,她顾倾城不希望重蹈覆辙,再次栽在这上面,更何况,一个刚见面的人,哪来的感情。
    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她从来都不相信,而且,她很讨厌帝沧溟!
    顾倾城确定,自己对帝沧溟并没有产生男女之情,只是一天当中吻了同一个人两次,换作任何一个人,心里都有些不自然。
    这无关风月,只是人类本能的反应,任谁都无法抗拒。而从不愿沾染男女之情的顾倾城,此时心里的不自然更甚。
    心理建设良久,顾倾城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微微一笑,心里放松不少,认认真真做起手头上的事情来。
    认真投入工作,顾倾城脑海中就没了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在她不断的换毛巾、不断的重复着擦拭动作,时间悄然流逝。
    一转眼,就已经到了暮色斜阳的黄昏时分。
    顾倾城捏了捏酸痛的脖子和手臂,刚刚站起来,翠儿便急急忙忙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冲了进来,一边将汤药放下,一边大呼道:“小姐,大事不好了!有几个人找上门来,指名道姓的要找你,为首的女子说,你将她的未婚夫兰城少城主给带走了。小姐,这新姑爷该不会就是兰城的少城主吧。”
    “是啊,就是他。”顾倾城努了努下巴,不甚在意的回答着。
    翠儿冲了过来,一把抓着顾倾城的手,严肃地道:“小姐,兰城的少城主身份虽然高贵,可他毕竟有未婚妻,你还是重新找一个新姑爷吧!”
    “傻丫头,你当新姑爷这么容易找?更何况,我早就说了,我只是为他治病,跟他没关系。他的未婚妻来了正好,赶紧把人给我带走,免得我头疼。”顾倾城无所谓的笑了笑,心里却有些稍稍堵塞的慌。
    唉,自己吻了两次的人,竟还是有未婚妻的,那她算不算当了一次小三?
    饶是到了现在,顾倾城也没有伤情的概念,横竖自己跟帝沧溟也没感情,来人把他带走也正好,帝沧溟在自己这里,她又出药又出人力,多亏呀!
    见顾倾城神色正常,翠儿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那就好,幸好小姐你没喜欢上这个少城主,虽然吧,他长得挺好看的,但是还配不上我家小姐呢!对了,小姐,丞相听说兰城少城主在这里,已经带着那些人往这里来了,你看?”
    “没事,要来就来呗。”没做亏心事,她顾倾城可不怕小鬼上门。
    说话间,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院门口,没一会儿,顾倾城就听到顾延庭那洪钟般的声音:“倾城啊,你快出来,有贵客来了。”
    “有客,就让她自己走进来,难不成还要我去迎接吗?”顾倾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坐在桌边,淡定的等着‘贵客’进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几道身影,就出现在了顾倾城面前,一个身穿碧绿色长裙的女子,刚刚进了房中,就扑倒了床边,摇晃着帝沧溟的身子,哭喊着:“溟哥哥,你怎么了?你快点醒过来,别吓落儿啊!”
    看到帝沧溟昏迷不醒,跟着绿衣女子进来的几位年长的老者,横眉冷竖,对着顾延庭问道:“顾家主,我家少城主跟我们分开时还好好的,怎么一到了你顾家,就昏迷不醒?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待!”
    “交待?交待什么?”顾延庭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顾倾城冷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着:“你们确定,在你们分开时,帝沧溟他一点异样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
    给她顾家要交待?她没问他们要医药费就不错了,几个老家伙还在这里叽叽歪歪,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分开时,帝沧溟还是好好的?这句话,亏这个老匹夫说得出来。
    帝沧溟高烧不止,直到晕倒,这过程中少说也得有一天的时间,她和帝沧溟前前后后,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小半天。
    找她要交待,还不如去自己身上找毛病,问问他们自己,帝沧溟病了这么久,他们这么多人,怎么都不知道?难不成,全都瞎了不成?
    几位兰城的长老,从未被小辈如此冷嘲热讽过,当即闹了个冷脸,最为年长的长老,也最沉得住气,虽然面色不好,但也没有任由其他长老闹场子。
    他平静地道:“是我等疏忽了,怪不得顾家主和顾小姐。既然顾小姐已然在为我家少城主治病,那我等就说明来意。其实,我们这次是慕名而来。前阵子,我兰城的子弟从东陵回去时,曾经说顾七小姐擅长救治疑难杂症,城主便命我等带着少城主前来寻七小姐医治眼睛,还望七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计较我兄弟的莽撞,为我家少城主医治双眼。若是我家少城主双眼恢复正常,我兰城自有重礼送上。”
    顾倾城但笑不语,浮浮沉沉的光芒,从眼底一滑而过。
    这兰城的大长老倒有点意思,一番话不过不失,巧妙的化解了双方的尴尬,还让顾倾城无法拒绝,若她拒绝,那就是和整个兰城为敌,这个威胁着实厉害!
    这个威胁,同样让她无法拒绝。
    反正帝沧溟是一定要救的,与其得罪了兰城这个未知的势力,倒不如卖兰城一个好。
    这么一想,顾倾城笑道:“既然如此,本姑娘便答应了。只是,我们要约法三章。你们都知道,他的眼疾自出生就有,很难根治。如果你们保证,即使我无法治愈他的眼疾,也不会为难我顾家,我就答应。如若不然,还请另聘高明。”
    她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而拖累整个顾家,要是兰城的人,无法作出保证,那么抱歉,她不会救治帝沧溟,虽然违背医德,但为了她的家人,她不得不这样做。
    大长老沉思了片刻,便点了点头:“没问题,这点风险,我兰城还是付得起的。”
    “那好,等我准备一下,明天为他治疗!”顾倾城笑了笑,话音未落,就听到床边的绿色女子,反对道:“大长老爷爷,不能这样!如果她没有本事,治好溟哥哥的眼疾,为什么我们还要答应她这些无力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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